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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身吧。”陆倾淮淡淡地应声,环顾了一眼四周。
    他其实从未来过祇园寺。自他记事起,母妃不受宠,连岁首宴都不能上席,更别说一块来祇园寺祈福了,母妃自缢后,他便被遣到了边关抗蛮夷,非诏不得回京。想到这,陆倾淮的眼神都狠戾起来。
    住持起身,抬眼看陆倾淮的时候,有些被吓到了。这位新帝,少年模样,眉目清俊,意气风发,可那眼神,着实有些吓人,仿佛带着一把刀子。慌忙低头,不敢再看。
    新帝继位时,他对这位新帝倒是有所耳闻,新帝从前是在边关抵抗蛮夷的,打过不少胜仗。他自从出家以来,也BBZL 见过不少久经沙场的将军,戾气重的也不少,可他从未见过一个人,身上的戾气这样重。
    “多谢陛下。”住持开口,接着道,“陛下、太皇太后娘娘,各位娘娘、大人一路上舟车劳顿辛苦了,老衲早就让人将厢房清扫出来,并备了好些斋饭,以迎各位贵客。还请各位贵客在厢房中沐浴斋戒休息一日,明日再行祭拜之事。”
    “好。”陆倾淮应声。
    “陛下请随老衲来。“住持接着朝前伸手,同陆倾淮道,陆倾淮抬步往里走。其他的僧侣也分别走到各位主子面前领着各位主子进去。
    到底是皇家的寺庙,不似其他寺庙看着那般清贫,寂静之中,又透着几分雅静。阿矜之前来过,所以知道大概的路径。寺庙很大,毕竟每逢岁首,或是佳节就会有皇宫的皇亲贵胄和达官贵人过来小住几日。
    越往里走,越幽深,地上的石子铺得很齐整,偶尔能看见几棵还绿着的杂草,石子上头还有青苔的影子,真正的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虽这个时节,并没有什么花木,不过这样,更添了几分清冷的感觉。
    跟着住持到一间大的厢房前,住持伸手推开门:“陛下,就是这儿了。”
    阿矜跟着陆倾淮进去,厢房里面很干净,虽比不上皇宫,但是,该有的东西都有了。用膳的桌子,书架,书桌,床榻,甚至还有小憩用的贵妃榻。膳桌上放着一桌饭菜,都是些素菜,但看着,还挺不错的。
    陆倾淮扫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住持见状开口道:“陛下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可同老衲的弟子说一声。”
    住持说着,从住持的身后站出来一个穿着灰色衲衣的小僧人,那僧人双手合十作了一个揖:“祇园寺弟子净源见过陛下。”
    “嗯。”陆倾淮应声,回头看了唐祝一眼,唐祝会意,示意身后的几个小太监上前。
    那几个小太监先是拿出银针,每一道菜试了试,银针未变色,接着拿起桌上备好的筷子,饭菜都尝了尝。小太监走到膳桌前试毒,住持见状,莫名有些紧张起来,即便他们没有下毒,可想要陆倾淮命的人必然不少,若是在饭菜中查出什么,玄清总有一种他会杀了全寺的人感觉。
    过了好一会儿,那些小太监才走到陆倾淮面前恭敬地回道:“回陛下,饭菜无异。”
    “都下去吧。”陆倾淮敛眉开口。
    “是。”唐祝他们应声退下。阿矜在原地站着,看着陆倾淮走到膳桌前坐下。
    “阿矜。”陆倾淮叫了阿矜一声。
    “奴婢在。”阿矜应声走到陆倾淮身边。
    “用吧。”陆倾淮接着道。阿矜会意,在陆倾淮身边的位子上坐下。
    “是。”阿矜其实没有什么胃口,但陆倾淮让她吃,她也不敢不吃。
    寺庙里的斋饭并不难吃,反而很清甜,可阿矜着实没什么胃口。阿矜吃着青菜梗,突然觉得有些奇怪,陆倾BBZL 淮他也在吃,而且,并没有半分嫌弃神色。不知道为何,阿矜总以为陆倾淮这样贵气的人,是不屑用这样的饭菜的。
    “用好了,便回去,入夜了再过来伺候。”陆倾淮吩咐道。
    “是。”阿矜有些高兴地应声,她原就觉得有些乏,如今陆倾淮让她回去休息,正合她意。
    陆倾淮明显地察觉到阿矜的情绪变化,有些奇怪地瞥了她一眼,并未说什么。
    阿矜用好了,陆倾淮还未用好,阿矜便安静地坐在陆倾淮身边等着。
    “陛下,微臣有事回禀。”门外传来怀远的声音。
    “进。”
    顾怀远推门进来,看见阿矜也坐在膳桌上已经见怪不怪了,低眉想要说话的时候,冷不丁就听见陆倾淮:“先回去吧。”
    顾怀远刚进门,陆倾淮这话自然不是同他说的,阿矜迟疑了一会立马站起身道:“奴婢告退。”
    出门,看见候在门边的净源,双手合十作揖开口问道:“小师傅,敢问御前宫女的厢房在哪?”
    净源回礼,伸手指了指前面那一排稍微小些破旧一些的厢房道:“那里便是。”
    “多谢。”阿矜道谢往那边厢房走。
    走到廊下的时候,正巧碰到拿着东西的宛音。
    宛音看见阿矜似是有些惊喜,叫了一声:“阿矜姐姐,你怎么回来了!”
    “陛下允我回来歇息,入夜了再过去侍奉。”
    “马车上的东西已经搬的差不多了,姐姐你快去休息吧。”宛音接着道。
    “好。”阿矜应声,回到厢房。真的是又累又困,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虽然累,但是阿矜睡得很浅,许是换了一个地方,不太习惯。约莫睡了一个时辰,就醒了,本想再睡一会儿的,但是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了。坐起来在床榻上发了一会儿呆,睡了一会儿,舒服多了,想着从宫里带出来的茶叶那些东西都未理,便起身准备去理一理以备陆倾淮不时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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