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子捷,她有印象,之前听林强说,他和陈浮己有很大的过节。
从汪东洋那里,池沅搞清楚了原委,老人那天去城高门口捡垃圾,正巧那天被罗子捷他们那群人碰上,认出来是陈浮己的爷爷,故意把老人家拾捡起来的矿泉水瓶全给踹倒在马路边上,有车子开过来的时候,老人家没站稳,被吓得摔倒了。
估计老人看那群人也不太好惹的样子,就没把这事儿给陈浮己说,可就这两天,碰上了个城高的朋友,问起陈浮己爷爷身体怎么样,事情就给闹了起来了。
医院呢?找过了吗?池沅听完,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陈浮己这人做事一点都不给自己留余地,尤其是在气头上的话,提着刀子去把对方给捅了都有可能。
早就出院了,操,这人接个电话能死啊,妈的。汪东洋嘴上虽然是这样骂的,但是心里却清楚,陈浮己压根就是不想让他们一起。
池沅冷静下来,我觉得,他可能一个人去城高堵人了。
猜着就会是这样,我们马上过去。
汪东洋他们都还在学校里,请假肯定是出不来的,估计得周旋好久才行,池沅犹豫了几秒,还是拿上手机离开了实验室。
池沅,你去哪儿?刘老师还没有来检查作业。何子强问了句。
帮我跟刘老师说一声,我身体不太舒服。
池沅出去后,邓佳露和徐棠两个人就开始小声议论:
还说我们呢,自己还不是逃课。
可不是嘛,好学生能随随便便让男生进自己房间吗?
我刚刚听见,什么城高,什么堵人,她不会去打架了吧?
应该不是她,她又不是这里的人,能和谁打架,她不是有个男朋友吗?应该是上次那个男生。
刘老师这次要不给她算缺勤的话,就太偏心了。
邓佳露说着,就转身去问何子强:何子强,你可是看见她跑的,刘老师来问的时候,你可要如实说。
何子强看她们一眼,随后低头继续做自己的实验。
池沅不认得路,打的车去,师傅把她放到城高的大门口,她迷迷糊糊地找了找了半个小时左右,才看到陈浮己的身影。
巷口,他倚靠在破旧的水泥墙边上,脚边提着一根钢棍,瘦削的身材修长,眼皮子抬起的时候,能看清眼底的一片似野狗般的狠戾。
钢棍有意无意地敲击着墙面,发出声响,让人听见只觉得心颤。
池沅看见他的时候,就是这般模样。
陈浮己。离他大概三四米远的距离时,她开口叫了他一声。
她来得匆忙,跑过一段路,光洁饱满的额头上有一层薄雾,连叫他名字时,都带着还未平复过来的喘气声。
他转身过去看她时,眼神一时呆滞,但眼底的猩红却半点都没有消散。
她走过去,视线停留在他腿边的钢棍上。
你一个人吗?她问。
他态度恶劣至极,语气却是轻飘飘的:关你屁事,滚啊。
仿佛下一秒,就会挥起棍子砸向她。
陈浮己,我不拦你。
他讽笑:那你来干什么?给老子加油打气呢?
也不会。
不会就滚。他薄唇吐出几个字。
这种感觉,他就像是一条被主人丢弃后的狗,放野了之后,随便逮着人就开始咬。
汪东洋他们在来的路上。
话刚说完,前面拐角处就传来一群男生的嬉笑声,陈浮己动容几分,听清里面的声音后,淡淡地看她一眼:走吧,别管我了。
他提着钢棍就准备往里走,池沅伸手拉住他的衣角,看着陈浮己的背脊,放低语气慢慢说:我在外面,如果你需要帮助,你就喊我名字,我会帮你报警。
晚风吹过来,她的长发逆着风,往前吹着,迷了双眼,刺得有些疼。
池沅松了手,她看着陈浮己进去的。
没多久,里面哐哐的声音就没有停过,边上路过的学生大多数也走远了,唯恐避之不及。
汪东洋他们赶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池沅一个人站在巷口处,连忙跑过去焦急地问:人呢?
里面。
骂人声就没有停止过,她似乎都能清晰地听到棍子砸到人身上的声响。
过了很久很久,陈浮己和汪东洋他们一群人才出来,几乎是每个人身上都挂了彩,模样不太好看。
汪东洋的胳膊搭在陈浮己的肩上,还在抱怨:是不是兄弟啊?干架都不叫上老子?
陈浮己扯着唇笑:怕你忙。
忙个屁。
池沅蹲在马路边上,看着车辆开过一辆又一辆。
直到他们出来,她才起身,望向陈浮己。
汪东洋眼神在他们俩之间来回穿梭,随后才注意到池沅眼底氤氲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假装咳嗽了两声,说:你们俩看样子要交代处理些东西,我们就先走了。随后转过头对陈浮己说了句,老地方见。
嗯。
等他们走远后,陈浮己才问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