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额头好像撞到了自己的喉结。
嘴唇似乎磕到了自己锁骨上。
也有可能磕到的是牙齿。
痛又莫名透出辛辣的意味。
那截短短的隧道转瞬间结束,在窗户外路灯光芒重新照进来的瞬间,佐栀子揉着眼睛的抱怨声也落进及川彻耳朵里:“搞什么啊,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躺空了,吓我一跳。”
她一边揉眼睛,一边坐直。及川彻迅速的理了理自己衣领,把上面两颗扣子也扣好,脸上若无其事的浮起笑容:“唉?摔倒了吗?快来让我看看,有没有把脑袋摔聪明一点?”
佐栀子踩了他一脚,气鼓鼓的骂他:“走开,少来烦我!”
公交车很快到站,两人下车——在公交车上时,因为空间密闭,倒是还能感觉到一点暖意。但等下了车,初春的冷气便半点不掩饰的扑了过来。
佐栀子只穿了件薄外套,冷得直跺脚。及川彻站在旁边,两手插在西装外套的口袋里,嘲笑她:“你怎么像猴子一样跳来跳去的?”
佐栀子郁闷:“你都不觉得冷吗?”
及川彻故意敞开西装外套,扇了扇风:“唉?冷吗?我觉得还挺热的。”
“……”
佐栀子忽然对他笑。
那笑容像簇满翠青叶子的枝头探出一串果子似的甜美。但及川彻却直觉感到了不妙,下意识要往后退——佐栀子三两步冲上去,几乎贴到了他面前,两手抄他脖颈窝里。
冷冰冰的手指骤然贴到热血流动的脖颈上,及川彻冻得浑身一激灵,大叫出声。佐栀子一击脱离,转身就跑,结果因为跑得太着急,被台阶绊了一下,啪叽一声摔到地上。
及川彻脸上惊恐的表情都还来不及褪下,就拍着自己膝盖大笑起来。他笑了一会儿,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才勉强停下,但佐栀子还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及川彻笑声顿收,有些紧张的看着佐栀子。
“……阿佐?”
“不会因为生气了就趴着不起来了吧?”
“阿佐?”
他快步上前,刚蹲下身,正要看一下佐栀子什么情况。原本好好趴在地上的佐栀子,突然大叫一声抬起头来;及川彻被吓得也大叫了一声,顿坐在地,眼睛睁得溜圆,惊恐的看着佐栀子。
佐栀子把自己脸上散乱的头发捋到脑后,眼眸弯弯,眉梢都飞着得意轻快的笑:“哈哈!被吓到了吧?”
及川彻捂住自己胸口,大怒:“你有病啊?”
佐栀子爬起来坐在地板上,振振有词:“是你先开始的!”
她说这话时底气十足,已经丝毫不见之前的困倦模样,眼眸转动,唇角弯起,灵动可爱。
及川彻又气又觉得好笑。他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自己裤子上的灰,同时向佐栀子伸出手。佐栀子拉着他的手,笑眯眯的就要站起来;她站到一半,及川彻骤然弯腰,松手——佐栀子一屁股又摔了回去。
她脸上表情懵懵的,眼睛睁大,和刚才及川彻被吓到的模样如出一辙。
及川彻脸上挂起笑脸,空出另外一只手掐着佐栀子的脸蛋:“好,现在扯平了。”
佐栀子:“……扯平你个大头鬼啊人渣垃圾混蛋!”
*
第二天中午的午休时间,佐栀子要去看新部员的入部考核——这项工作主要是及川彻负责,佐栀子只要记名字就好了。等新部员确定下来后,她就负责带新队员去量尺寸定做队服。
虽然早就知道青城的排球队很出名,但看见体育馆门口排队的预备役时,佐栀子还是有些诧异:……人好多。
但转念一想,这么多人,里面却没有一个人是要来接任自己位置的。
佐栀子顿时又郁闷起来,抱着表格和作业本闷闷的快步走过去。她走的是体育馆大门,会和那群预备役们打个照面,在学弟们面前,佐栀子倒是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简单的和他们打了招呼后,才进去找及川彻他们。
等佐栀子离开,刚刚还拘谨羞涩的预备役们迅速热烈讨论起来。
“刚刚那个女孩子好可爱!这就是青城的女经理吗?近距离看更可爱了!”
“好小一个啊,笑起来好甜!感觉整个人都被治愈了呜——”
“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是现实生活中真实存在的吗?声音也好可爱,软绵绵的!”
“感觉好像是夏天的冰淇淋一样可爱!”
“像奶油蛋糕!”
……
“这群新生——”
及川彻站在门外面,刚好听见了预备役们兴奋的讨论。他抽了抽嘴角,表情有些不高兴起来:“也太夸张了吧?冰淇淋?奶油蛋糕?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喻啊!那家伙只是长了一张可爱的脸而已,明明是蜂蜜陷阱吧?”
松川一静看了及川彻脸色一会儿,蹙眉,疑惑的问岩泉一:“岩泉,他和阿佐是同类相斥吗?”
岩泉一:“大概。”
及川彻一愣,立刻大声反驳起来:“什么叫同类相斥啊?我和她哪里像了阿喂?!”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摸鱼的时候想到了很有意思的梗,决定放进大纲里迫害影山【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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