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面我所知有限。”艾特林斯摊了摊手,“那段历史实在太模糊了,即便是史书上也只是一笔带过,关于他们的事情大多口耳相传。更何况月亮那么遥远,那上面究竟有没有人居住,谁知道呢?”
看出他确实对那些神秘人所知有限,几人不再追问,反而是艾特林斯狐疑地扫视了他们一圈:“不对,看你们的样子,似乎知道什么?”
知道瞒不过这位国主,昆茨埃特轻叹口气:“您还记得之前与我们一起的水手战士们吗?她们前世就生活在月球上。而水手月亮,前世是月亮王国的公主。”
“嚯!”艾特林斯挑了挑眉,“原来月亮上居然真有个王国吗?还涉及到前世今生——你们的人生也挺精彩啊!”
佐伊赛特摊手道:“是啊,不仅有前世今生,还有时空穿越,不然我们怎么能见到您呢?”
“说的也是。”艾特林斯大笑起来,好奇地抬眼看天,“不过真难想象,月亮上居然真的有人居住,我一直以为那只是前任杜撰的传说罢了。能不能跟我说说你们口中的月亮王国?说不定与先祖见过的神秘人一脉相传呢!”
“这倒是没什么不能说的。”佐伊赛特道,“但我们所谓的‘前世’,从科技发展水平上来说,也是距离您的时空很久远以后的事情了,更何况我们是否来自同一空间尚未可知,所以不能确定您口中那些神秘人,和我们知道的那个月亮王国是不是同类人。”
昆茨埃特抿起唇,欲言又止,视线对上艾特林斯时却微微一怔:他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与自己类似的神情。
莫非——?
然而不等他细看,佐伊赛特已经向艾特林斯讲述起月亮王国的事情来,他想了想,并未阻止对方,毕竟——双方早晚是要打交道的。
经过这段时间接触,昆茨埃特几乎已经确定,这个时空与他们所在的地球一脉相传,艾特林斯口中的大陆,指的正是地球本身。只不过这个时代的人还没有星球的概念,神明的领域更不是他们能够凭空理解的,所以他也无法确定,这个上古时期,究竟距离他们有多远。
至于月亮王国——他们能做的也只是将他们所知告诉对方,倘若将来双方真的有接触,这部分信息也能让艾特林斯或其后人不至于对她们一无所知,陷入徒劳的拉扯当中。
在这一点上,佐伊赛特和他的想法显然类似,他尽量站在公正的立场上,简单阐述了月亮王国的来历与行事作风,并未对她们过多评价。艾特林斯听得津津有味,末了感叹道:“你们前世还真是精彩,站在我的立场上看,你们对于月亮王国的戒备并没有错,月亮王国本身也没有错,错的只是你们双方接触的少,立场不同罢了。倒是你们的主人——”
想起这段时间与地场卫的接触,对方究竟是怎样的人,艾特林斯心里大致有数,他啧啧两声,最终评价:“我只能说,在对人心的判断上,他高于你们所有人,但同时他将人心想的太好了,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
昆茨埃特赞同道:“主人的确如您所说,他是天生的王者,而那些阴私狡诈之事,他接触的太少,才会被诸如贝利尔那样的人蒙蔽,连我们也……”
艾特林斯的看法倒是独树一帜:“作为一国的领袖,他拥有身为王者的特质就足够了,背地里那些腌臜事儿完全可以交给其他人,比如从小培养一个足够信任且有能力的心腹作为半身吗,将这部分交给他,或者……”
说到这里,他忽然发现面前二人神色古怪,只当他们无法接受自己的论调,不由顿住,自嘲地笑道:“算啦!这种事儿就不拿出来污染你们的耳朵了。”
“不,我们只是觉得,您的想法很有趣。”昆茨埃特轻笑一声,略显生硬地将话题转回了最初,“不提这个了,还是先说眼下吧!既然冰雪女神被神秘人驱逐走了,诅咒又是怎么回事?”
提到冰雪女神,艾特林斯神色顿时有些悻悻然:“因为她足够心狠手辣,实力再怎么不济,她毕竟也是个神明。”
“?”
“她在身受重伤离开的时候,献祭了自己属地中所有的臣民并留下诅咒:每隔一段时间,大陆上的气温就会急剧下降,生物将因寒冷大量死亡,以偿还渎神之罪。”艾特林斯说着忽地冷笑一声,“渎神——她也配?”
很显然,这位冰雪女神在艾特林斯心中的形象实在不怎么样:想也是,一个能够心狠手辣献祭自己全部的追随者、将星球当做自己的收藏品的神明,能让人尊重才怪。
听到这里,佐伊赛特眉头微挑:“这不就是冰河时期吗?”
之前推行火炕和玻璃的时候,他们也曾与艾特林斯提起过冰河时期的概念,所以艾特林斯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他略一沉吟,道:“你们口中的冰河时期,与冰雪女神的诅咒确实很相似。纵观历史上每次诅咒之力发动,大陆都会陷入冰封,虽然冰封的程度有强有弱,但无一例外都造成了惨烈的后果。”
昆茨埃特道:“我记得史书上记载,诸神黄昏、神明离去距今大概有很久了,那位冰雪女神的诅咒现在还在生效吗?”
“一直都存在。”艾特林斯道,“自她离开后,我们这片大陆每隔上亿年就会气温骤降,所有生物必须汇聚起来想办法渡过劫难,否则的话就会灭亡——上一次有记录的气温骤降,恰好就在一亿年前。那次冰封过后,人类几近灭绝,只余下零星火种被神力护持冰封起来,直到万年前才解封,重又繁衍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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