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沛二人回到彭府发现气氛非常不对,佣人们比平时更小心谨慎,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他们身上带功夫,耳力超出常人,隐隐能听到打砸东西的声音。
二人狐疑着向自己的客房走去,碰到了伸头探脑的陆衣锦。陆衣锦拉过她们悄悄说:“你们知道吗,那个杜月是来跟彭游相亲的”
荣飞燕兴奋的问:“怎么啦怎么啦,发生什么了”
陆衣锦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失败了呗;不仅失败了,好像不知道怎么着,彭游把杜月推到了池塘里,不过她马上被救了上来……现在哭着发疯呢,说要回家。”
荣飞燕实在忍不住,小手捂住嘴巴嘿嘿嘻嘻的笑起来。
李沛困惑到:“他看起来不像这种人啊”
陆衣锦摇头晃脑:“那不知道了,我听打杂的小王说彭游不小心摔了一跤才把杜月碰到水里,不是故意的。杜月自己非说故意推的呗,也没人能说什么”
李沛莫名觉得有点尴尬:“这种时候咱们在场是不是不好……要不咱们走吧”
陆衣锦可没这个心理负担,不过走也无所谓。荣飞燕还想看整套的热闹:“别嘛,现在走反而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与此同时,张鹤泽正跟彭游并肩坐在池塘边。先前他见到了垂头丧气的彭游,问他发生了什么。彭游苦笑着把前因后果说了。
“母亲狠狠责骂我一顿,说再也不会管我的事情。又说姐姐在婆家本就不易,本想让我和那边的堂妹结亲双方多亲多近,于家里的生意也有进益。现下堂妹也得罪了,对姐姐是雪上加霜。姐姐被我气的落泪。”
张鹤泽听了也觉得难办,彭游看起来确实不像会讨女孩欢心的人,不过第一次见面就闹成这样,确实有点夸张。
“不然你跟她道个歉好好说说,结不成亲也别结仇啊。”
彭游摇摇头:“她根本不肯见我。那姑娘你大概是见过的,心高气傲,见我一面已经觉得受了委屈,我居然还敢如此冒犯,她自然气出升天。”
张鹤泽只能充满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彭游又摇头:“别说我了,你今天怎么好像有些郁郁寡欢?“
张鹤泽微微一怔,讶异于彭游的敏锐,毕竟他的一言一行都与平时毫无分别。他其实很想把心里话全倒出来,这些话没法对荣飞燕他们说,也不会有人真的理解。但几次话到嘴边又生生吞了下去,过了好久才说道:“……明日是飞燕的生辰,我怕操办不好,有些压力。”
彭游露出了然的表情:“这好说,京都毕竟是我生长的地方,有什么能帮忙的就跟我说。”
“但是杜月那边……”
“我家人恐怕现在也不想看到我,没关系的。”
第二天,荣飞燕起了个大早,美滋滋的梳妆打扮一番,溜溜达达到张鹤泽门前,等着跟他“邂逅”。没想到妖娆的走了半个时辰,连个人影子都没有。她气坏了,上前就推开张鹤泽的房门,房内空无一人。
荣飞燕懊恼的跺脚。之前专门放风给李沛,难道她没跟张鹤泽说?不能吧。
她转念一想,也许他出府筹备去了,想到张鹤泽为自己忙碌的帅脸,她就忍不住笑出花,当下也不生气了,蹦蹦跳跳去后花园赏花。一进院子就看到一身丧气的杜月,不知为何人还在府里,黑眼圈重到粉都遮不住。荣飞燕是乐于看她笑话的,但今天是她的好日子,不想被这张衰脸影响美好的一天。她当场华丽转身就要离开,杜月却已经看到了她:“滘片果真不懂礼数。”
荣飞燕停下来,眼睛睁的溜溜圆:“什么是滘片啊”
杜月一声冷笑:“不是京都人,偏要往京都凑,乡下的野人呗。”
荣飞燕点点头:“哦,那我确实是滘片,我们乡下人特别喜欢跳进小池塘游泳”
杜月先是一愣,脸蛋随即由白转红又转白,气势汹汹的冲过来:“跑到商贾之家蹭吃蹭喝还自以为多了不起?看我不撕了你这乡下丫头的嘴!”
荣飞燕才不怕她,真气已经暗中运转起来,她正要出手,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她面前,正是张鹤泽。他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此时语气带着怒意:“杜小姐,飞燕年纪小,若她有什么得罪之处,我在这替她道歉。如果杜小姐还想追究,冲着我来便是!”
杜月见他出现吓了一跳。近看张鹤泽,虽然缺了条手臂,仍然是英俊帅气。她看到荣飞燕在他身后洋洋得意的样子,甚至还探出脑袋冲她做鬼脸……想到这样的贱丫头也有青年才俊护着,自己却情路不顺,同龄人孩子都老大了,她却只能跟彭游这样痨唧唧的劣质货相亲,还被他羞辱……她越想越急,越想越怒,一股子火直冲脑门,抬手就给了张鹤泽结实的一巴掌,张鹤泽一动不动生生挨了下来,脸上显现出一个明显的红印。
荣飞燕没料到她真敢打,当即就要跟她拼命,张鹤泽一把拦住她不断向前冲刺的身形,又对杜月微微颔首:“我等明日就离开这里,杜姑娘莫再生气了。”说罢硬把荣飞燕拖走了。
不料想张鹤泽挨了耳光还是保持着风度,杜月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只觉得万般委屈都涌上心头,哭着冲回自己的房间,把桌上的茶碗扫到地上,趴下身呜呜哭起来。
墙的另一边,荣飞燕一路挣扎:“你放开我!我要撕了她!”张鹤泽怒道:“别闹了!“
明明是想为他出气,他怎么还反过来凶自己。荣飞燕眼睛眨巴眨巴,当场就要落泪。
张鹤泽忙道:“好了好了,都是我不对”
“你为了那个女的吼我!”
张鹤泽摇摇头:“这其中的人际关系你也清楚。我是为着彭掌柜家着想。彭掌柜热情款待,我们不能给他找麻烦。”
虽然不怎么真的在乎彭宽,但荣飞燕心底里也知道这才是符合道义的做法。可她就是生气,偏不要顺着他的话说:“我不管,你就是讨厌我,胳膊肘往外拐了!我还在这讨人嫌干嘛,明天让我哥把我领回去,随便找个什么番邦蛮子嫁了算了”说着别过脸去怎么也不肯看他。
张鹤泽绕来绕去看不到她的正脸,也心急了:“我不讨厌你,我喜欢你还不行吗”
荣飞燕闻言面上发热,别别扭扭的说:“你说什么呀,不害臊”
张鹤泽这才反应过来,拉起荣飞燕的手,认真道:“我说我,张鹤泽,喜欢荣飞燕。”
荣飞燕有点不好意思,她看了看张鹤泽脸上的红印,心疼到:“还疼不疼,那恶女人下手真狠”
张鹤泽作出一个委屈巴巴的表情:“疼呀,但我不来就打你脸上了,那还是我接着吧。”
荣飞燕噗的笑出声:“我武艺高强,才不会挨她打。”说完飞快的在张鹤泽脸颊啄了一下:“好多了吧……”
她话音未落,只觉得身子一轻,张鹤泽一把拉过她,低头吻上她的嘴唇。
荣飞燕有点后悔招惹他。两人亲吻不是第一次,可每次她还是觉得脑袋发麻。偏偏张鹤泽每到此时便一改往日的温柔样子,动作十分霸道,不肯放过她。她挣扎着抬起头,面若红霞,气都喘不匀:“你……你怎么这么会亲……”
她的嘴又被堵住了,许久才听到颈间男人的低语:“自学成才。”
过了不知道多久,两人终于整理好衣衫,说说笑笑走出彭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