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那家辉煌的酒店门口,路上耽误了一段时间,誓涟已经到了。
挂了电话,谢惟燃带着誓洇进了电梯。
“你把他带回来了,葬在哪里?”
谢惟燃看着电梯数字一个个地跳动。
“葬在本该葬我的位置。”
谢惟燃以为自己已经能很好地接受这件事了。
还是在誓洇说出,本该葬他的位置,又慌了神。
“你……是不是不打算再活下去了?”
誓洇点点头,平静地陈述。
“我本来,只打算活到三十岁。那个墓,算衣冠冢。”
谢惟燃想起多年前谢淮光孩子的满月酒上,他笑着说,签了遗体捐赠。
所以,从他离开的那一刻起,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回来。
如果不是……不是……历经那样的事情,他轻易跳下去的河,又怎么会再爬上岸……
谢惟燃一阵后怕,他忽然拉过誓洇紧紧抱着。
“我曾经以为那个夏天错过就是一个遗憾,没想到,已经遗憾到需要跨越生死的地步了。我是不是太懦弱了。”
誓洇抱着他,“没有,这个世界的你很勇敢。”
仿佛得到了誓洇的肯定就得到了全世界的肯定,谢惟燃放开了手。
电梯门缓缓打开,谢惟燃让誓洇先走半步,自己落后半步。
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
“放心吧,换我来勇敢地爱你。”
誓洇听得这句话,心里溢满了甜。
拐弯的时候,他扭头看谢惟燃。
“是吗?我觉得还不够,我要双份的勇敢,双份的爱。”
谢惟燃笑着看他。
“如你所愿,会的。”
誓涟已经等在席间,对于姗姗来迟的二人,他面上透露着的都是担心。
“车子怎么了?人有没有事?”
上上下下打量完了,他还想上手检查,谢惟燃止住了他。
“没事了,都没事。”
誓涟于是扭头看誓洇,他已经走到座位上坐下。
“我饿了,上菜吧。”
他倒要看看,二万八一道菜,吃了能不能原地升仙。
升仙是不可能的,只是味道确实超越了此前吃过的所有,每一口都散发金钱的气息。
如是想着,誓洇每一口都吃得干干净净。
像他这样半死不活拿点边缘股份就想混吃等死的人来说,一夜暴富就是个夸张点的梦了。
总之这一餐,托誓涟和谢惟燃二人的福。
吃完之后,觉得灵魂有被金钱洗礼到。
坐在誓涟车里,他二人在车外接吻。
誓洇:恨我是个不会说话的绿灯泡。
等他二人调完情,谢惟燃可谓春风得意,笑容满面,上了车还不忘打喇叭告别。
誓涟下唇咬出了血,誓洇扭过头不看他,觉得谢惟燃真是好一只花孔雀。
舞到他头上来了。
誓涟舔了舔唇,发动车子。
依旧开着车,头也不偏地同他讲话。
“玩得开心吗?”
声音低沉富有磁性,情动的余韵尚存,誓洇不由自主地咽了一下口水。
誓涟忍起来,相当可怕的。
誓涟又舔了一下下唇出血的地方。
铁锈味儿让他高度紧张的神经变得更敏锐。
不过好在,他真的很能忍。
车子停到酒店门口,正要下车的誓洇被一把拽住。
那力气大得吓人,根本挣脱不开。
誓洇一手撑在方向盘上,一手撑在誓涟腹肌上。
感受到他身体起起伏伏,气息变得越来越危险。
“全是你的味道。”
誓涟垂眸盯着他半晌,惜字如金地冒出几个字来。
誓洇眨了眨眼,撑在誓涟衬衣上的手刚要收回来,他被一把提溜起来,放在誓涟腿上,背抵着方向盘。
这下只能撑在他胸口,感受着他剧烈的喘息。
誓洇不知道誓涟还能忍多久,太危险了。
下体贴近的位置,那头凶兽已经在叫嚣着想咬死他。
“连他身上,都全是你的味道。”
终于把完整的话说清楚了。
誓洇没有作声。
两个人今天差点上垒打,没有味道残留那就是骗鬼。
谢惟燃……这花孔雀心眼坏得很。
誓洇的呼吸声也渐渐浓重起来。
誓涟顶得他,湿了一片。
“哥……”
其实应该继续保持沉默,等誓涟忍过这一段就好。
誓洇实在抵着方向盘,腿也伸不直,过于难受了。
见他不舒服地皱起眉头,誓涟忍了又忍,打开车门,将他抱下了车。
誓洇刚下地站稳脚跟,又被强拽着上了楼。
誓涟生怕他跑掉。
这一次连到他门口的机会都不留,直接拽进804。
誓涟将他一把按进浴室,浴室灯没有打开,只能借着外面的灯光看清彼此的脸。
又是熟悉的对视。
欲望浓重的眼眸里,容不下理智。
彼此抵着,贴着,喘着。
誓涟的衬衣已经抓皱,誓洇眼泛红潮,誓涟的下体在他腿间蹭进蹭出,那架势若是直接进去,当场他就能没命。
他站着不敢乱动,任由誓涟的汗水打湿衣襟,也沾湿了他的额发。
誓涟双手撑在墙上,克制得不能再克制。
誓洇泄出来时,弄脏了誓涟的西装裤和名贵皮鞋。
誓涟没有理会这些,他将誓洇死死顶到墙上,进出的速度越来越快。
终于,他放开了誓洇,泄到了一边的墙上。
誓洇脱力地扶着浴缸喘息。
扯过毛巾将下体擦干净,套好裤子。
他扶着墙,慢慢挪了出去。
大腿内侧都蹭破了皮,他只能慢慢挪。
门咔哒一声关上时,誓涟撑着墙,懊恼又自责地捶了一下墙。
费劲地洗完澡,门外有人敲门。
“您好,您买的药到了拿一下!”
誓洇穿好浴衣,打开门,拿过了塑料袋装的药。
“记得好评谢谢,祝您早日康复!”
誓洇道了谢,关上门。
一看就是誓涟的手笔。
只要和他待在一起亲密接触超过一个小时,必然会受伤。
当然谢惟燃那种不算,他会咬回去,不管多重。
抹好药他倒在床上,他才理解过来谢惟燃是有多小心,根本不会留下痕迹。
不像誓涟这种吃人的狗。
拿过冷落了半天的手机,噔噔噔冒出好几条信息。
谢淮光:回去了吗?今天玩得开心不?我跟你说,遇上个烦人的合作商,真想抓过他脑袋来哐当晃一下,让他听听自己脑子里的水声!
谢惟隽:回去早点休息啊誓洇哥哥!我和同事去通宵happy!
谢惟燃:你哥老婆孩子的事你想听我给你讲讲。
誓洇:我到酒店了,逛了一天,晚上我哥在全都请吃饭,二万八一道的水准,我真是大开眼界。
誓洇:好,准备休息了,玩得开心。
誓洇:讲讲
谢淮光:啧,不得了啊,我猜我哥也在是不是?我要不要跟你透露一下全都是我哥名下的产业。
誓洇:这是重点保护对象该有的资产?
谢淮光:那可不,你是不知道我小姑家的产业有多变态,那帮人坐我小姑办公室查了一个星期,嘿嘿,一点毛病都没有!
誓洇:真……变态啊……
谢惟燃:你哥他,形婚,接盘侠,懂?
誓洇:他是这个(竖拇指)
谢淮光:就是很离谱啊我哥他,那么多钱花到下辈子都花不完,但他的乐趣就是每天早起按时去单位打卡。
誓洇:有钱人的世界真难懂。
谢淮光:哈哈哈我可就很好懂,就是喜欢挣钱给老婆孩子花!
誓洇:哈哈,那确实。
谢惟燃: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意外。
誓洇:还有比按着亲弟弟腿蹭进蹭出都蹭破皮了还意外吗?
谢惟燃:他是这个(竖拇指)
谢惟燃:他买药给你没
誓洇:擦了,痛。
谢惟燃:我看看。
誓洇:你想占我便宜直说。
谢惟燃:我就看看伤势。
誓洇:照片。
谢惟燃:真白嫩。
誓洇:变态。
谢淮光:真困啊我,睡了哦,明天还得去和那个烦人精喝早茶。
誓洇:行,睡吧。
谢惟燃:我给你另买了别的药,那个管用,见效快。
誓洇:多快,明天就好?
谢惟燃:信我。
药到了,誓洇慢吞吞去开了门,拿了药。
那单子上写售价288,誓洇差点以为自己眼花。
誓涟买180的药,他勉强可以接受。
谢惟燃他,是真不把钱当钱啊。
抹了药,誓洇靠在床头,是有感觉没那么痛了。
誓洇:二万八一道菜,288一只药,您真行(竖拇指)
谢惟燃:过奖。
谢惟燃:晚上热盖床薄毯,伤口要通风。
誓洇:知道了。
关上手机,誓洇闭上眼。
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之多之复杂,赶得上他过去十年。
当然,那个世界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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