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令·两相欢 作者:竹修
初入境
如梦令·两相欢 作者:竹修
初入境
“木姊姊,你到底应我一声啊!”
清脆娇媚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厅中回荡着,却迟迟不见一个人影。正当柳明耐心耗尽,就要转身便走时,后方传来一句
——“不请自来,还好意思那么没有耐心?”
这声音动听得很,却冷冰冰的,似乎对这个世界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感兴趣。但对着钟灵,似乎带着一丝亲切,如同冬日的暖阳,透过层层云彩露出了点点金光。
柳明这三年来总是来这找木婉清耍,不知碰了许多回冷钉子的。伊的世界封闭的很,只有练武和杀人,能把钟灵放在眼里,也只因为她是师叔甘宝宝之女。偏偏钟灵是个脸皮厚的主,不断给她送些小东西小吃食,木婉清从不道谢,只尽数受下全了她面子,倒是地下的小丫鬟很高兴。
柳明转身,只见一个裹着黑色纱裙的女子,款款向她走来。立刻笑道:“我又得了个小玩意,很是有趣,姊姊就不想瞧瞧吗?”
木婉清摇摇头,径直走向太师椅,只见她缓缓下坐,眉间含蹙,肌肤雪白,更显得楚楚可怜,娇柔婉转,别人哪里看得出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还好她终日蒙面,遮住一张绝色的面容,又身着黑衣,平添几分煞气。
柳明见她今日郁郁不欢,柔声问道:“怎么,你师父又骂你了?”
“骂了,怎么不骂,每次练完‘五罗轻烟掌’便会骂我,最后还逼我重发一次誓言才肯罢休!”
柳明不知如何再搭话了,她是知道秦红棉苦衷的人。
伊是唯一没有嫁为他人妇,但用一辈子的时间来怨恨和等待段正淳的人。但她天天给自己亲生女儿灌输偏激想法,强迫她立下毒誓才肯教她武功,可怜又可恨!
木婉清只见钟灵悄悄凑上前来,将袖口一松,只见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噌地跑上了她的肩膀,亲昵地用鼻子嗅她的脸颊。
“啊哟!是紫貂!”木婉清毕竟还是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见到这般可爱新奇的小动物,只觉得有趣,原本的愁闷转眼就烟消云散了。
见她伸手要,貂儿龇着牙发出丝丝的声音,柳明笑着阻挠道:“好姊姊,千万小心,牠有毒,又是才收的,但对我亲得很,要牠做什么牠就做什么,连爹爹妈妈的话都可以不听!”
柳明动了动手指,貂儿立刻跑到她手上来,睁着红红的小眼睛,晶莹得可人。“你吧,现在可以了!”
木婉清小心翼翼地抚着紫貂如水一般光滑的皮毛,眼里一片温柔。
是啊,她其实就是个比较漂亮的女孩子罢了,只是可怜她连便宜老爸都没有。不过也可以看出,秦红棉是个有骨气不做作的人。
“牠吃什么的呀?”
“吃蛇。”
木婉清都是一点也不诧异,继续问道:“你捕给牠吃吗?”
“有时候吧,但大多是会让牠自个去抓,你晓得的,我家谷里的松树林就蛇多,松果都没结过几个。”
木婉清听罢忍不住笑了。
“我给牠取了个名字,叫小乖,因为牠真的好乖,好听我话的!”
“牠好欢喜我的,让牠跑都不会跑远,我一吹哨子牠就会跑到我肩上来了!”
柳明从怀里掏出一个银哨子,用同样亮度的银链子穿起来,小巧秀气。
“我爹爹给我做的,跟我佩刀的花纹是一样的。”
木婉清仔细看了看那漂亮的银哨子和银桩刀,都镶着星星点点的翡翠宝石,镌刻着相同的辟邪图案和白族文字“九隆子孙”,其底部都有红色的“灵”字小篆。
“我师父也给我抢了一匹好马,我现在就领你去瞧瞧!”
木婉清不知律条法则,又是心直无毒,不觉抢来的东西有什么不好,言语间没有丝毫遮掩。
柳明随着木婉清曲曲折折地走了一段路,看见了前头喷着气息踹着蹄子的骏马,好家伙,牠全身都是黑色,没有一丝杂色。
“哇!”柳明不由得惊呼起来。“姊姊会骑马吗?”
木婉清笑着斜斜看了她一眼:“当然!”
柳明喜出望外:“我也想学骑马,姊姊千万要教我!”
“好啊,你把小银刀送给我!”
柳明为难道:“这是我爹爹亲自给我打的,给了你,岂不会让他伤心难过?”
木婉清睁大一双俏目,面色忡忡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悲伤。只见她冷笑道:“对了,那是你爹爹送你的东西,比不得其他。”但突然又大声说道:“这黑玫瑰也是我师父赠我的,也不是任何东西可以换得的!我比不得你,既没有爹爹,也没有妈妈,师父对我而言就是爹爹,就是妈妈!”
一转头,木婉清瞪着眼前的钟灵,说道:“好吧,我也不稀罕你的东西。你只要叫我一声师父,跪下来磕三个响头,别说骑马,连武功我都一并教了你!”
柳明知道她心气高傲得如冰雪,但内心纯洁得如白纸,不由想道:真是小孩子气,我且让她一让,使其心里舒服了,也就好了。左右面子是当不得饭吃的。
于是立刻就跪了下来,大声喊道:“婉清大师在上,请受弟子钟灵一拜!”咚咚咚认真磕了三个响头。
木婉清不料钟灵如此爽快就磕头拜师了,着实吓了一跳,但她向来是说到做到的人,当下便执缰教钟灵如何骑马。
如此半个月过去,柳明不但学会了跨蹄的本事,还有不同的拳脚刀剑功夫。甘宝宝不肯教她武功,居然是木婉清成了她的领路人,柳明回以钟万仇的掌法,一时间二人武功均突飞猛进。
柳明向甘宝宝和钟万仇报知拜木婉清为师学骑马的事,没有个把月,消息便传开了。不料向来温柔如水的甘宝宝居然发飙,用师叔身份勒令木婉清过来对质。木婉清只说是自己与钟灵取闹罢了。
“是我自己拜的师,与木姊姊无关!”
甘宝宝厉声道:“小孩子家的顽笑都能当真,那还有什么事当不得真了?”她发起狠来,倒有几分夜叉的气势。看来,能随随便便杀人的人,都不是好惹的角色啊。
柳明第一次见她这幅样子,居然愣在了那里。
见女儿怯怯的模样,钟万仇心疼得不行,帮腔道:“阿宝何必这样生气呢?按我说,是灵儿好学,该嘉奖才对!拜你师姐的徒儿为师,有什么打紧?”
他将钟灵当眼珠般珍视爱护,要是别人这般凶她,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偏偏那人是自己最爱的老婆。此时又想护住女儿,又怕得罪老婆,拼命憋出这番话来。
甘宝宝毫不领情,反瞪了自家夫君一眼。钟万仇便如老鼠见了猫般不敢言了。
只见她咬牙对木婉清道:“我和你师父是同门师姐妹,同等同辈,灵儿和你也该是这样才对,哪有成为师徒的道理?”
木婉清刚开始还是只听不言,但这时道:“灵儿愿意拜我为师,我也愿意教她,怎么就不能做师徒?这究竟是什么道理!”她语气冰冷,声音动听,纯然一股傲然霜雪的姿态,更令她师叔怒火中烧。
柳明顿时狂汗,心道:木美人你真是硬的跟木头一样啊,宁折不弯!都不知道世界存在“变通”这两个字吗?
甘宝宝大动肝气,又不好发作,其中二人的隐情和自己的偏私想法不能直说,刹那间一张俏脸突然狰狞起来。
要是真的出手,以现在的木婉清,远远不是‘俏夜叉’的对手。柳明不知从哪来的勇气,连忙搂住甘宝宝颈脖撒娇道:“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从今往后,木姊姊就是我的亲姐姐,我就是她的亲妹妹。至于师徒什么的,都是闹着顽的,妈妈不喜欢,我再来不做了。好不好?”
说完仔细看甘宝宝脸色,手心都渗出汗来。
见女儿都这般说,当妈妈的脸色多少缓和了些。吃力笑笑,恢复原来柔慈的面貌,对钟灵说道:
“妈妈知道你好学,你爱骑马,但也不用拜你木姊姊为师啊,从明天起从谷里挑个会骑术的人好生教教你不就好了?你跟你木姊姊,情同姐妹,都是同辈,如何也是不能乱的,知不知道?”
柳明只好点头称是。她哪里会不知道甘宝宝为什么要这么强调她和木婉清之间“同辈同等”的关系,还有“情同姐妹”这一点。
她不由自主地看向那个咬着下唇一脸沉的女孩子,心想:真是连累了她。
钟灵和木婉清,本来就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也许,她妈妈是不甘心钟灵平白无故要低木婉清一等吧,她为段正淳生的孩子低了一等,就是她低了自家师姐一等了。
但柳明不明白——计较这些东西,真的有必要吗?
“木姊姊?”
送她出门时,柳明在担忧中开了口,却又不知说什么好。
“谁是你姊姊,我不配当你姊姊!”木婉清不冷不热地说道。
她把目光转向松林深处那片黑到看不见低的地方,看不清伊的表情,只听见那冷冰冰的声音冷冰冰的说出一番话来——
“我敬重师父,师父骂我恨我看不起我。我敬重师叔,师叔也骂我恨我看不起我。现在连你也要骂我恨我看不起我吗?”
柳明连忙道:“天地良心!我爹爹妈妈只生得我这么一个女儿,我从没有什么兄弟姐妹,在我心中,你就是我的亲姊姊!”生怕她不信,赌咒道:“如有假话,我钟灵天打雷劈,永不超生!”
木婉清气大,都源于用心真,见钟灵对她情深意重,倒也很快释然了。
柳明半天不见她有反应,正在心急时,听眼前人道:“好好,如果你那天不认我这个姊姊了,就让雷公菩萨打你个大窟窿!”
只见木婉清言笑晏晏,小小下巴,樱桃红唇,当真是一副好风景,看得身为女子的柳明都心神荡漾了。
“我怎么会不认木姊姊你呢?就是怕木姊姊不认我这个妹妹!”柳明打趣道。
“胡说八道!”木婉清勃然大怒,那气势远比头先摆出家长架子的甘宝宝不知高出多少。“世间的男子都是王八蛋,负心汉,唯独女子是至情至,永无转移的!我们一日是姐妹,终生是姐妹,无论发生什么事,你还是你,我还是我!”
她是这般动气,倒也可以看出她是这般用心。
柳明深知她是被逼着绝情绝爱,却绝非无情无爱,一旦付出,对师父,对黑玫瑰,对钟灵,加上后来的段誉,都是至真至诚的。
“姊姊说的是!我们永远是好姐妹,绝无二心!”
这三年来柳明没有一天不是勤苦练习,终于将使毒学得七七八八,拳脚功夫也是足以应付一两下了,钟万仇见女儿如此奋力学武,十分高兴,对别人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肯说一句软话,对钟灵却丝毫不吝啬夸赞之词。半是迫于威胁,半是出于喜爱,谷中的家丁和婢女也纷纷阿谀。
柳明确实是努力付出了,看到有所回报自然比谁都高兴,听两句好话竟都找不着北了。当下决定要去闯闯无量剑宗的禁地,取点逍遥派的经了。
翌日便启程,只见她垮了一个小皮囊,那是紫貂睡觉休息躲藏的窝,左边袖间装着一个隐袋,里面有爹爹钟万仇给她配的痒痒粉,蒙汗药之类的小玩意,右边袖子里的隐袋装的是零嘴干粮草纸手帕,水的话凡是江河溪泉井,到处可取,何况现在是去湖底,但草纸对出恭而言是很有必须的。准备完毕,只觉得两只手都太不起来了。有趣的是,她不知该把碎银子铜钱之类的放哪里好。像卖零嘴的彝族大叔那样塞到头巾里面去,不行不行,太没有气质了。塞到脚上这双葱绿色的绣花鞋里,反正没有香港脚,不行不行,硬邦邦磕得难受死了。
最后她还是决定带上“宝贝袋”,那是她求来福儿会针线的娘子做给她的,上窄下宽,跟和尚的布施袋很像,但开口一拉就紧了,里面还多做了好多小袋,可以放很多小玩意,方便得很。
空间大了,放得东西也多了。吃食草纸,一套换洗衣服,一双黑蛇皮手套,一条擦脸的汗巾,一套绳索,两套内衣裤,瓷瓶装的药,爹爹打的银桩刀悉数放进宝贝袋里。用竹筒做成了水杯,直接挂在宝贝袋外边。装小乖的皮囊跨在腰间比较方便。碎银铜币,还有火折子放袖筒里,用纸包了些药粉也装在袖筒里,以备不时之需。
想了想,对小乖轻声说道:“我还要带上红儿青儿,你可不许欺负牠,要吃蛇上外边自个儿捕去!”
红儿是条通体红彤彤的赤炼蛇,格温顺听话,青儿是条翠绿绿的竹叶青,红瞳细颈,有点凶,但小巧可爱,柳明都十分喜爱,生怕一不小心貂儿就偷吃了牠们。
小紫貂高傲地撇过头去,仿佛在说我才看不上这种货色呢。
逗得柳明嗤嗤笑。
连续走了十余里路,即使有功夫傍身,柳明还是喘个不停,暗骂自己年纪太轻,耐力不足,哪里知道是内功不行的缘故,好不容易拐到了无量山峰的后边,找到那条小溪,却不知道瀑布该怎么走。正屏气静听水声以求方向,突然听到一声大喝:“什么人!胆敢闯无量山!”
只见一个绛面髯虬大汉,持着一把透亮的长剑向自己的方向直冲了过来。
柳明心想:直接用药放到他!不,不行,现在就跟无量剑宗的人结怨,可能会影响后面情况的发展,牵一发动全身,不可不慎!
于是秀出她两世为人,都最拿手的好戏——
待那汉子走进一瞧,是一位穿青衣的小姑娘呜呜抽泣,只见她生的雪白粉嫩,清纯可爱,令人心头一震,见有陌生人过来了,吓得往后缩了一步。他连忙放低声音,温柔问道:“小妹妹,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小姑娘止不住哭,连连隔着一串串泪珠儿端详眼前的人,半天才回话道:“我跟爹爹妈妈走、走散了,呜呜······他们是不是不要我了,呜呜······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见她好容易停止,现在又开始抽泣起来,汉子从未遇过这档子事,顿时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
费了半盏茶的功夫,这才好歹劝住了。仔细问来,知道是附近山里采药人家的孩子,今日陪父母出门,贪玩乱跑,结果转到这座山头来了。
柳明没想到这汉子这般好心,居然领着她走到山脚下,说看看有没有识路的师兄弟能送她回家。不由心底狂汗:家中地址并父母名号,都是我一时胡诌的,哪里能找到!但此刻又不好逃跑,正在烦恼之际,只听见瀑布的声音一阵阵传来,越来越大,明白那一边就是禁地了。
“呀!小兔子!”
柳明大喊一声便快速向水声传来的方向跑了过去。
“啊哟!不能去那里啊!那里是去不得的!”
汉子连忙去拉她,只觉得她比兔子还灵巧迅速,等他再追出几步,她早已进了树林深处。急得他满头大汗,却要遵守门规,不敢追过去,只能空喊:“小妹妹,你快些回来啊!”
柳明跑出五十多丈远了还依稀听见汉子在后头喊“快些回来,有老虎会吃人······”之类的傻话,哪里会去理他。
对不起了,好心的大叔!
越是靠近越是听见水声响亮,如同钱塘江秋潮一般,抬头一看,只见西北角上一条大瀑布从上头贴着太阳的崖口直泻下来,金光闪闪,犹如银河倒悬,落下九天,轰轰隆隆,如同雷鸣电闪一般,震人心魄。在这雄伟的自然面前,人如蝼蚁般无力,柳明鼓起十二分勇气,靠近下面一瞧——只见上头水花涛涛,下面云海渺渺,深谷中一眼看过去兀自不见尽头,还如何找到那棵救了段誉一命的松树?
正在踌躇间,看见山崖侧面裂开一条大缝,勉强可以爬行,不由大喜过望。放下绳索,牢牢束在一块山体露出的尖石上,缓缓下行。
柳明只觉得一时间天上地下的水汽全都扑面而来,冷得她发了个抖,岩壁干燥,棱角颇多,还好戴了双蛇皮手套,饶是这样,也是疼痛难忍。她小心翼翼爬了两柱香的时间,不料感觉上头摇摇晃晃的,咻地一声听见岩体坠落的声音,一时吓得大脑空白一片,连忙松开手上紧紧拽着的绳索,拼命把自己压进石壁中的空隙之间。只见麻绳随着岩石的落体重重甩了出去,在她身旁的岩壁上打了一下,如果不是躲在空隙中,柳明早就皮开绽了。
“你***!”她心中暗骂道。“今天出门该查查黄历的,都不知道怎么会这么黑!一进来就被人发现,绑个绳子还绑中一块会掉的石头,没被摔死也差点被打死!”
感觉到主人受到了惊吓,貂儿和两条小蛇都从隐蔽的地方纷纷探出头来。
“没事,没事,我们很快就到了!”
她连声安慰自己的宠物,加快了攀爬。刚刚那块石头落水发出巨响,水花溅了她一身,想必湖底也离自己不远了。
终于脚能踩到地了,柳明如释重负,走到那石壁处,只见晶莹透亮真如镜子一般。
便歇息下来,换了身衣服,一身清爽。用银哨子吹了个调,命三只宠物们自己去找食吃。一貂两蛇便各自从她身上爬了出来,一转眼就没入树丛湖水中,再也看不见了。
柳明哼着小步舞曲的调子,用银桩刀砍了些树杈,没有绳子,便用藤蔓固定三支成个架子,左右各一,中间放细长的树枝,挂上湿衣服。转身寻了些落叶断枝生了个火,“还好我行走江湖,没有忘记带火折子这古代打火机啊!”只有馒头和糖果梅子,真是食之无味,便又摘了些酸果来,一尝直接吐了出来。”靠!又酸又涩,段誉当初是怎么吃下去的?”
她准备充分,有的选择,自然会嫌弃这些酸果不好吃了。
突然听见脚下有丝丝的响声,是小红特有的,低头一看,赤练蛇叼着一尾银鱼,手一伸,便吐给了主人。
“好红儿,乖红儿,你真是太聪明了!”
柳明正烤着鱼,有听见丝丝丝的吐信声,一回头,发现是青儿含着头肥油油的大田鼠,小小的红眼睛闪闪发光,柳明顿时心里一寒。
——都是蛇,怎么吃的那么不一样呢
“青儿你自己吃吧,主人我吃鱼就好啦!”
好不容易烤好了鱼,柳明馋极了,也不怕烫赶紧咬了一口。
她也不想想蛇捕食时是将猎物用毒毒死的,直接就吃起牠们献来的东西。
“嗯?没有味道啊,天啊,早知道带些盐巴来就好啦!”她只好悻悻地把酸果涂在上面,尝了尝,居然有点像柠檬秋刀鱼的味道,还蛮好吃的。
劈里啪啦,橘黄色的火焰发出细微的树枝断裂声,只见月亮正圆,树林森绿,万籁俱寂,清光洒在湖面上,如镀了一层白银般。柳明抱着膝,倚在石壁上看星星,红儿在五步远的水池里玩耍,青儿把自己挂在树梢上睡觉,小乖窝在她手心里搓脸。
“啊,又出来了!”
石壁上出现一把宝剑的影子,烨烨生辉。
等到后来,实在太累,不知不觉便睡过去了。等她猛地醒来时,月亮已经西移。“难道已经错过了?”正当她后悔恼怒之时,只见一缕光透过峭壁洞孔,将那彩色缤纷的剑影映到小石壁上。只见壁上的剑影斜指向北,剑尖对准了一块大岩石。柳明高兴地拍掌道:“哈哈!就是你了让我等得好苦!”
她一吹哨子,宠物们纷纷回到她身上。她疾步走向那块石头,只见它巨伟得很,少说有一两千斤,伸手一推,轰然而动,便靠内功用力去推,黑暗中到洞入口,点起火折子,想也不想便往下走,完全不怕这森恐怖。终于看见门环,一打开霉气冲天,便捂住口鼻再往里走,横冲直撞,见门就开。终于看见石室,还有一张放着铜镜的桌子。知道自己达到湖底了。此时离天明平旦还有个把时辰,解决入口问题,柳明可以全身放松地好好睡了一觉,实在太倦,以桌当床,长衣做被,不一会就睡了过去。
等她睡饱醒来后,迷糊看到圆形石室中有光亮从左边透来,但朦朦胧胧的,倏然有一块黑影闪过,竟是一尾鲤鱼,悬游在水晶窗口。
柳明只觉得有趣得紧,拿出宝贝袋里的牙粉,就着竹筒的水漱了漱口,却不知道吐哪里。难道石室中就没有一件恭桶盂盆吗?实在窘极,便双手合十,吐在了睡了一觉的梳妆台上放着的胭脂盒中。
“罪过罪过,抱歉抱歉!”
她调的牙粉用的全是茉莉薄荷玫瑰等芬香之物,“不知道段誉来了看见胭脂盒中的香水,会作何感想?当做是神仙姐姐的爽肤水吗?嘻嘻······”
再吃点干粮下肚,便出了石室,走下石阶,寻到洞门,推开一看,柳明不由得“啊”了一声——
只见面前是尊女子玉像,乍眼一看跟真人没有任何差别,身着黄色衣裳,绝世丽质,发如云鬓,所以才不可抑制地惊呼。
“谁!”
房间居然传来一名男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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