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令·两相欢 作者:竹修
退帮·救人·燕子坞
如梦令·两相欢 作者:竹修
退帮·救人·燕子坞
萧峰道:“白长老,本帮帮规之中,有这么一条:‘本帮弟子犯规,不得轻赦,帮主却加宽容,亦须自流鲜血,以洗净其罪。'是也不是?”
白世镜见萧峰问他,诚惶诚恐,脸容僵硬如石,缓缓的道:“帮规是有这么一条···但帮主自流鲜血,洗人之罪,亦须想想是否值得···”
“只要不坏祖宗遗法,那就好了。”转过身来,对着奚长老道:“奚长老当年指点我的武功,虽无师父之名,却有师父之实。这尚是私人的恩德。想当年汪帮主为契丹国五大高手设伏擒获,办于祈连山黑风洞中,威逼我丐帮向契丹降服。汪帮主身材矮胖,奚长老与之有三分相似,便乔装汪帮主的模样,甘愿代死,使汪帮主得以脱险。这是有功于国家和本帮的大事,本人非免他的罪名不可。”说着拔起第二柄法刀,轻轻一挥,割断奚长老腕间的牛筋,跟着回手一刀,将这柄法刀刺入了自己肩头。
他目光缓缓向陈长老移去。陈长老情乖戾,往年做了对不起家门之事,变名出亡,老是担心旁人揭他疮疤,心中忌惮乔峰明,是以和他一直疏疏落落,并无深交,这时见萧峰的目光瞧来,大声道:“乔···萧帮主,我跟你没什么交情,平时得罪你的地方太多,不敢要你流血赎命。”双臂一翻,忽地从背后移到了身前,只是手腕仍被牛筋牢牢缚着。原来他的“通臂拳功”已练到了出神入化之境,一双手臂伸缩自如,身子一蹲,手臂微长,已将一柄法刀抢在手中。
萧峰反手擒拿,轻轻巧巧的抢过短刀,朗声道:”陈长老,我是个鲁汉子,不爱结交为人谨慎、事事把细的朋友,也不喜欢不爱喝酒、不肯多说多话、大笑大吵之人,这是我天生的格,勉强不来。我和你情不投,平时难得有好言好语。我也不喜马副帮主的为人,见他到来,往往避开,宁可去和一袋二袋的低辈弟子喝烈酒、吃狗。我这脾气,大家都知道的。但如你以为我想除去你和马副帮主,那可就大错而特错了。你和马副帮主老成持重,从不醉酒,那是你们的好处,我及你们不上。”说到这里,将那法刀入了自己肩头,说道:“刺杀契彤国左路副元帅耶律不鲁的大功劳,旁人不知,难道我也不知么?”
群丐之中登时传出一陈低语之声,声音中混着惊异、佩服和赞叹。原来数年前契丹国大举入侵,但军中数名大将接连暴毙,顺行不利,无功而返,大宋国免除了一场大灾。暴毙的大将之中,便有左路副元帅耶律不鲁在内。丐帮中除了最高的几位首脑人物,谁也不知道这是陈长老所建的大功。
陈长老听乔峰当众宣扬自己的功劳,心下大慰,低声说道:“我陈孤雁名扬天下,深感帮主大恩大德。”
丐帮一直暗助大宋抗御外敌,保国护民,然为了不令敌人注目,以致全力来攻打丐帮,各种谋干不论成败,都是做过便算,决不外泄,是以外间多不知情,即令本帮之中,也是尽量守秘。陈孤雁一向居傲无礼,自恃年纪比乔峰大,在丐帮中的资历比乔峰久,平时对他并不如何谦敬,群丐众所周知,这时见帮主居然不念旧嫌,代他流血洗罪,无不感动。
萧峰走到吴长风身前,说道:“吴长老,当年你独守鹰愁峡,力抗西夏‘一品堂'的高手,使其行刺杨家将的谋无法得逞。单凭杨元帅赠给你的那面‘记功金牌',便可免了你今日之罪。你取出来给大家瞧瞧吧!”吴长风突然间满脸通红,神色忸怩不安,说道:“这个……这个……我那面记功金牌嘛,不瞒帮主说,是……这个……那个……已经不见了。”萧峰奇道:“如何会不见了?” 吴长风道:“是自己弄丢了的。嗯……”他定了定神,大声道:“那一天我酒瘾大发,没钱买酒,把金牌卖了给金铺子啦。”萧峰哈哈大笑,道:“爽快,爽快,只是未免对不起杨元帅了。”说着拔起一柄法刀,先割断了吴长风腕上的牛筋,跟着入自己左肩。
吴长风大声道:“帮主,你大仁大义,吴长风这条命,从此交了给你。人家说你这个那个,我再也不信了。”乔峰拍拍他的肩头,笑道:“咱们做叫化子的,没饭吃,没酒喝,尽管向人家讨啊,用不着卖金牌。”吴长风笑道:“讨饭容易讨酒难,人家都说:‘臭叫化子,吃饱了肚子还想喝酒,太不成话了!不给,不给!”
群丐听了,都轰笑起来。讨酒为人所拒,丐帮中不少人都经历过,而乔峰赦免了四大长老的罪责,人人都是如释重负。
等众人平稳下来,吴长风急道:“白世镜,马夫人···不,***,马副帮主娶了你这个毒妇真是***倒霉,你们这对狗男女赶快受死吧!”
他话音一落,底下弟子齐道:
“受死吧!受死吧!”
“处死尖夫银妇!”“处死尖夫银妇!”
众怒难平,一时间诚有气壮山河之势。吴长风一解了捆绑,便提刀横道:“帮主,我亲自为你除了这两个祸害。”言罢,即向白世镜砍去。
白世镜竟躲也不躲,闭眼受了这一击。吐血道:“是我对不起马兄弟,我该死!”见他这么干脆,众人流露出些许不忍的神情,何况此言一出,倒也提醒了他并未谋反,只是杀害了本帮兄弟,白世镜是个聪明人,最后一击,以退为守。果然,萧峰道:“白长老功勋卓著,一时糊涂犯下祸事,如今一死,功过相抵了。”他还称白世镜作“白长老”,故与其有关联的人都不用连坐了,死后也能以长老的名义下葬,受后辈香火祭拜。
徐长老森然道:“好兄弟,哥哥我给你杀了这个害了你命的银妇!愿你在黄泉路上好走!”一把利剑刺入了康敏的膛,她却微笑着,似乎进入某个美妙的世界,嘴角带着暧昧和嘲讽,眼睛却失去了焦距。也许,她是不屑去看这世间的男人罢!
她终于死了,这个漂亮到邪恶的女人,长长的秀发遮住了她如花瓣般娇媚的脸蛋,如同一匹丝绸。
我浑身出了一阵冷汗,紧紧拽住自己的拳头,唯恐一松劲,手掌便泄露出一个颤抖。
段正严轻轻将手附上我的肩膀,柔声道:“莫怕···”
谭婆走到萧峰面前,手臂一长,立时便将他肩上四柄法刀拔了下来,手法快极。她这一拔刀,谭公即刻从怀中取出一只小盒,打一盒盖,伸指沾些药膏,抹在乔峰肩头。金创药一涂上,创口中如喷泉般的鲜血立时便止。谭婆拔刀手法之快,固属人所罕见,但终究是一门武功,然谭公取盒、开盖、沾药、敷伤、止血,几个动作干净利落,虽然快得异常,却人人瞧得清清楚楚,真如变魔术一般,而金创药止血的神效,更是不可思议,药到血停,绝不迟延。
萧峰拱手称谢,只觉肩头由痛变痒,片刻间便疼痛大减,这金创药的灵效,不但从未经历,抑且闻所未闻。
赵钱孙道:“你亲生老爹是大辽第一高手,你现在是大宋第一高手,不错,不错!”他还真是人来疯,想到什么做什么,看到什么说什么。
“非也!非也!”包不同呛声道:“且不道那萧远山的‘大辽第一’是真是假,但这萧峰的‘大宋第一’我就够胆子说不是!”
这些人,年纪都不小了,为了不急之事争吵,实在掉价。
真正的天下第一,还在藏经阁扫地呢!
萧峰高声道:“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比一山高。我自然不是大宋第一,也不敢当这个大宋第一。”他往人群中一站,便是雄狮凯旋般聚集众人目光,大手一挥,对天长啸:“我萧峰承蒙汪帮主和众位兄弟的扶持,得以担当帮主大任。八年以来,不敢稍作松懈,惟愿勤相继,以报恩德。今日方知身世,三十余年,恍如一梦,胡虏外种,何以服众?萧峰在此拜别众位兄弟,江湖相见!”
说罢,又是一偮,便阔步走了。
“帮主!帮主!”
众人想要劝止却不知如何开口,大宋对辽国仇深似海,大宋百姓对契丹人更是恨不得“食其寝其皮”,萧峰契丹人的身份终究是把悬于高空的达尔摩斯之剑。
段正严兀自跟了过去,二位家臣紧随其后,朱丹臣见我并未随行露出诧异神色,但也很快敛容离开。
“是不是宋人有甚么打紧?”南海鳄神不屑道:“老子我又不是西夏人,还不一样领其俸禄。要我说,你为甚么人做事,你才是甚么人!”
一吹响银哨,叶二娘立时带着虎头显了出。我道:“走吧!”三人问也不问便抬腿跟着我离开了,同行数里地,我开口道:“西夏一品堂给丐帮下来战帖,怎么,你们两个不去帮手?”
南海鳄神道:“老子刚才看了,他们中有几个确实是英雄,不忍心杀!”
“那如果他们被人杀了呢?”
“嗬!”南海鳄神哼了一声,道:“被‘一品堂’那几个小喽啰杀了,那就不是英雄是软蛋了!要杀便杀!老子才不管!”
我闻言哈哈大笑。这个老顽童有自己特殊的哲学,很有意思。
叶二娘柔声道:“我已是姑娘的人了,一品堂与我再没有任何关联。”我对她笑了笑,她却转过脸去。
“不过这次一品堂用了悲酥清风,是放药迷倒对手,胜之不武!”
南海鳄神道:“能打赢就行,哪理得这么些则个?”
叶虎头一直乖巧地听我们对话,闻见丐帮有危险,急道:“灵妹妹!我们快去通知他们!”
是了!段正严头也不回地跟萧峰跑了,王姑娘可怎么办?还有阿朱阿碧她们!我忙道:“好吧!岳老三,你个把月未回去了,再不走你老大不会放过我!二娘,你陪我们一同回去!”
赶到杏子林时,便见群丐、王语嫣和朱碧双姝都神情狼狈,满目眼泪,一军官正大声吆喝,指挥众武士捆缚群丐,自己便欺到王语嫣身旁,伸手去拿她手腕。
“喂!你干什么!”我高声喝道,那军官一惊,眨眼间虎头便冲了过去,掐住他的手腕,我忙道:“虎哥哥,快挟持住他,要解药!”虎头闻言便一把从军官身上抽出长刀,置于他的颈脖上。叶二娘尖声道:“努儿海,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那军官定睛一看,便连连哀求道:“饶命···饶命!”叶二娘笑道:“今日战役取消,将解药放下,数到三,若还不滚回去,呵呵,料你也知道我的厉害!”努儿海忙道:“是是!”手一挥,众武士便撤下了,他将一瓷瓶从怀里掏出交与了持刀的虎头,谄媚道:“我···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吧?”虎头接了过去,便移开了刀锋,努儿海连滚带爬地走了。
“一、二···”叶二娘还未数到三,那群人马便消失在重重树荫之中。
我对虎头道:“先给长老们用药!”必须如此,武功高地位高的人先解毒,再让他们给弟子们解毒,又能防止意外,也能全了礼数。
一盏茶的功夫,地上摊着的人都能动弹了。群乞道:“多谢姑娘!”我连忙摇了摇手,道:“见义勇为,人人皆可!不过是凑巧做了人情,无需多礼!”
包不同道:“本以为你就是个被父母娇纵惯了的小姑娘,不料也挺本事的!”
这人怎么跟赵钱孙一样搞笑?我乐了,道:“难道包先生就不宠自己的女儿吗?”
包不同愕然:“你怎么知道我有个女儿?”继而失笑道:“我这个女儿可没有姑娘你这么本事,长得也不好,名儿就叫包不靓,偏生也是我的宝贝,是我的心肝,从来不敢稍逆其意,是我的活祖宗哟!”
众人闻言俱大笑。
看着王姑娘和阿朱阿碧这三个美人,一时玩心突起,道:“听说慕容家很是漂亮讲究,我可以去玩玩吗?”
风波恶道:“莫说姑娘救了我们一命,保住表小姐清白,且说在下还欠着段公子一个天大的人情,自然是可以来庄里玩玩的。包三哥是金风庄庄主,我风波恶是玄霜庄庄主,阿朱妹子的听香水榭和阿碧妹子的琴韵小筑你都能去看看!”
我喜得拍手道:“好耶!好耶!”
包不同和风波恶都是爽快人,当下便带我同叶家母子走上回慕容本家的路。三个女孩子显然对我很感兴趣,叽叽喳喳问个不停,我便跟她们讲了许多市井趣事,一路上都十分热闹。
因为内力比较充沛的缘故,可以听见叶二娘低声问虎头道:“乖儿子,这三个姑娘你觉得如何?喜不喜欢?”
虎头一时未反应过来,只道:“都挺好的。”
“那便是都喜欢咯!好!娘给你把她们劫过来!”
虎头急了,忙道:“好端端的,抢人做什么,这些女孩子在我看来都像是路上的树,马前的草,看得动不得,让她们自由自在的,欢欢乐乐的,不也好吗?”
我心头一动——他能够欣赏美但却不去占有美,真的蛮了不起的。
叶二娘不解,道:“难道你不觉得那王姑娘好看?”
“是好看,但也就那样了!”虎头支吾道:“师父说过,世间的美丑苦乐都是空的,因为有了分别心,人才有了烦恼。”他呵呵一笑,道:“在我眼里,娘才是最好看的!”
——咦?这小子也学会甜言蜜语,油嘴滑舌了?不会吧!
叶二娘闻言立刻笑逐颜开了。
“这世上娘对我最好!其次是灵妹妹!”他认真思考了一阵,道:“这三位姑娘对待慕容公子恐怕也好,那在慕容公子眼里,该是美人吧?”
我闻言一震!原本不知道虎哥哥有“万般皆不动”的修为,唉!也许我该让他继续参禅悟道,说不定会是个百年一遇的绝世高僧呢!
忽然“啪”地一声,一具丐帮弟子的尸首摔在了我们面前。
叶二娘急道:“来者何人?”
“本官行不改姓,坐不改名,西夏李延宗便是!”那武士说话间便冲到虎头面前,道:“阁下方将用的可是逍遥派的凌波微步?”的确,虎头为了劫持那个叫努儿海的军官,一时情急便露了功夫。
“是又怎么样?”我高声问道。
那武士微笑不语,突然间便对虎头出手,虽不懂他的路数,但看得出招招狠辣。王姑娘惊讶道:“这人好生了得,一出手便使出一十七路功夫!”众人闻言俱愕然。
“住手!”叶二娘持剑杀了过去,但那武士不到三招便刺中她的手腕,再一剑要伤及躯干时,我连忙道:“李将军,我跟你说,你通各派绝艺,要练成武功天下第一,恐怕不是难事,但要统管天下,并非武功天下第一便能办到。”
那武士闻言便停下了攻势,也不转头,只背着我“哼”了一声。
“何况单论武功,这世间便至少有两个人能够胜你!”
李延宗踏上一步,仰起了头,问道:“是哪两个人?”我笑道:“第一位是丐帮的前任帮主乔峰乔帮主。”李延宗哼了一声,道:“名气虽大,未必名副其实。第二个呢?”
“第二便是我表哥,姑苏慕容复!”王语嫣抢白道。
我却摇了摇头,道:“未必,依我看李将军的武功与慕容公子不相上下!说句玩笑话,就怕李将军是慕容公子易容成的假身份呢!”将正经话当玩笑话来说,也是一门本事啊。
此话一出,众人齐莞尔,唯独阿朱露出不豫神色,她果然是聪明剔透的女子,一眼看透,但不知公子爷目的不敢开口。
李延宗顿住脚步,继续问道:“不是慕容复,那还会有谁?”
“李将军心高气傲,就算说了你恐怕也不会承认。我只想说,这个世上除了武功,还有权术,除了权术,还有财色,除了财色,还有人心,要成大事,这四样东西都是缺一不可的。光崇尚武力,实在愚蠢!”说到后面,语气都些微发狠了。
李延宗闻言,隐忍怒气不发,脸色发白地策马走了。
众人俱松了一口气。
燕子坞参合庄果然是养人的好地方。
住在阿碧这里,天天都有碧螺春茶,玫瑰松子糖,茯苓软糕,翡翠甜饼,藕粉火腿饺,更不用说藕粉和红菱了,吃得我好生爽快!
阿朱刚进来拜访,见我将腿架在桌子上,捧着本志怪小说有一页没一页地翻看,便连连笑道:“灵妹妹你好兴致啊!”
“你可真爱做人姐姐呢!”我伸了个懒腰,任由她往摆放拿手菜:樱桃火腿,梅花糟鸭,娇红芳香,垂涎欲滴之际,突然见到亮晶晶一个金锁片。不由叫道:“呀!好姐姐,那是甚么玩意!”
阿朱闻言便将其塞回怀中,忙道:“你这小妮子,这几日胆子大了不少,拿姐姐我打趣!”
我一边啃着梅花糟鸭,哇,真是鲜嫩多汁,一边道:“我才不敢呢!我听段誉那家伙对我说,他父王有好多红颜知己,但由于惧内不敢往家里带,生了子女也不敢相认。其中有个叫阮星竹的美人,共生了两个女儿,她便在她们身上刻了鲜红的段字,一个带一个金锁片,姐姐那片呢,就写着:‘天上星亮晶晶永灿烂长安宁’,妹妹那片呢,就写着:‘湖边竹绿盈盈 报平安 多喜乐’。你看,刚刚好能凑出‘星竹’这两个字!有不有趣?···”
阿朱闻言神魂俱震,良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阿朱姐姐身上有金锁片,嘻嘻,说不定你就是段誉失散的妹妹呢!呵呵···嗯?姐姐,我同你顽笑的,你莫生气,莫当真啊···”我摇了摇阿朱,她这才回过神来,强笑道:“段公子对你真好,这些事都与你说···”只见她肤光胜雪,柔腻粉嫩,光滑晶莹的肌肤因为激动而泛起淡淡红晕,怎么不是个美人?跟那道叫做“娇红芳香”的菜一样秀色可餐啊!
“你、你真是···”我对她惊呼道:“那、那我要告诉段誉去!”
阿朱连忙摆手,道:“如今我是慕容家的使女,认亲之事还要从长计议。”她对我似笑非笑,双目灵动有神,满脸灵之气。
我便笑着点点头,问道:“好姐姐,你瞧见虎哥哥没有?”
她笑答:“你的虎哥哥这几日都要被你折磨死了,现在恐怕还在练功罢!”
我对她努努嘴,不满道:“我这可是为他好,虎哥哥傻里傻气,心智早就比不过别个,要是武功还不强点,岂不会任人欺凌?”
阿朱笑道:“好好好,你总是有理!妹妹这几日到我屋里住吧?公子爷回来了。”
我暧昧地一笑:“ 难道阿碧姐姐与公子爷···?”
阿朱狠狠捶了我一下,道:“看我不打死你这个乱嚼舌的丫头!”我抱着她笑道:“好姐姐,这有什么好恼的?左右我不会告诉其他人!”
阿碧的温柔简直是十二分到位,不只是美在面貌,而是胜在神情、说话、体态、举止的极度风致、委婉温柔。她那口吴侬软语,听得我浑身像浸在温泉水里一般舒服。慕容复这么个佳人常伴左右,不离不弃,倒也是好命了!
玩闹中,便听见一阵阵脚步,只见包不同和风波恶聚在门口,身旁还有两位不曾谋面的大汉,想必是邓百川和公冶乾二人。
正打量着,便听见一句男人的声音:
——“怎么,家中来了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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