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稀奇古怪的病人。直到某天,他路过体育用品店,看到橱窗里面有很多漂亮的滑板。
他想起了最后一次见千羽,千羽一直抱着坏掉的滑板。那时我应该给他买一个新的。沈越心想,千羽的精神疾病隐藏很深,如果耐心挖掘的话,说不定会有惊喜。而且,千羽是一个很漂亮的男孩子,湛蓝的天空常常会让沈越想起他澄澈单纯的眼睛。
沈越是一个骨子里很骄傲的人,他想去见千羽,却并不行动,而是希望千羽主动来找自己。他看得出来千羽对他很有好感。
几天之后,他去街上买晚饭,看到街上一群嘻哈风格的年轻人在跳街舞,他停车看了一会儿,就开车到千羽家。
傍晚的夕阳将整条街道染成了红色,院墙上冒出大朵大朵的凤仙花。
那栋“睡美人的宫殿”却已经面目全非了。门口换上了朱红色的铁门。门外的青苔和花草已经被拔除干净,贴上了白色的瓷片。院子里停了一辆汽车,一对健壮高大的夫妇和他们的孩子在齐腰深的花丛里清除院子。
那些茂盛的花草和树木,稻草似的捆成一扎,扔在院墙外面。那女人一边干活,一边抱怨院子里草太多,屋子里灰尘厚,“脏得没法下脚、买这个房子不划算。”
沈越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虽然已经猜到房子被卖了,但还是不敢相信。
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第一次看到这个房子的时候,心里是非常喜欢的。他看到院墙外面的出售告示,第一反应也是立刻买下来。
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做。现在只能悔恨不已。他跳下车,冲那一家人喊:“谁许你们动这个院子的!?”
那家人惊愕地直起身,看向他,沈越又对那个男人喊:“喂,你多少钱买的这个房子,我出双倍的价钱!”
然后这一对健壮的夫妻把沈越按在马路上揍了一顿。
沈越鼻青脸肿地从地上爬起来,那一家人已经在屋子里准备晚饭了。沈越很难过地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既然宫殿没有了,那么睡美人去哪里了?
他去附近打听,坐在马路上乘凉的老太太老爷子听了沈越的话,立刻摇着蒲扇惊讶地说:“年轻人,你问那个干什么,那是个鬼宅,哎呦,那里面没有人,你看院门口的草长得多高!”
沈越找了个小马扎坐下,这些街坊说的话往往三分真七分假,虽然多半是谣传和臆想,但多少能听到一星半点的真相。
几年前,一对年轻的夫妇带着自己的女儿买了这栋房子,夫妻两个非常漂亮,女孩子也生的粉刁玉琢,十分可爱。他们不经常和四周人来往,不过性情很温和,周末时就在院子里种花草。可惜住了不到一个月,有天半夜,来了一个恶人,潜入女孩子的房间,将她强|暴了,女孩子的父母闻讯赶来,也被那恶人杀死了。警察来勘察了现场,之后这房子再也没有卖出去。而宅子里经常会有灯光出现,因此就有了闹鬼的传闻。
这个故事漏洞太多,沈越完全不知道该相信哪个部分。
别墅虽然古旧,但防盗措施很好,又不是古时候小姐的闺房,那恶人怎么可能轻易进来,就算进来了也多半是为了钱财,而绝不会仅为了劫色。
沈越问那些人:那户人家姓什么?居然没有人说得出来。那个受害的女孩子怎么样了?答案也是不知道。有人说:自然是死了或者疯了,遇到这种事情,怎么有脸活下来。
沈越听了这话,有些生气,没有继续再问就离开了。
千羽自然是男孩子,那他和旧宅里受害的一家人有什么关系呢?房子被卖掉,千羽又住哪里?沈越脑子里一头雾水,他忽然发现和千羽结识一年多,竟然对他的身世一无所知。
他到千羽的学校,一所很普通的高中,几乎所有的高中都设有心理咨询室,用来解决学生压力大、早恋、父母离异等这些感情烦恼。这所高中的心理老师曾经是沈越的一个学生——二十多岁相貌平平的男青年。
此心理老师对于沈越的才华佩服得五体投地。对于沈越的询问自然是知无不言。
“高三a班的千羽吗?”心理老师思索着回答:“很活泼可爱的少年,而且很聪明,是老师们重点培育对象。不过,”他笑了笑:“他是个怪胎。”
沈越皱眉,怪胎这种词语从心理咨询师的口中说出来,具有很严重的杀伤力。
心理老师看到沈越皱眉,立刻解释道:“导师大人,不是我这样说的,千羽的怪癖可是全校公认的。很多次他被班主任强制送到我这里做咨询,不过他似乎对我不怎么信任,从来都不肯开口说话。”
“你刚才说他活泼可爱,是开玩笑的吗?”沈越不悦地说。
“不是。”心理老师擦擦额头上的汗:“他好的时候很可爱,不好的时候却像变了个人似的,”他艰难地组织着语言:“你应该听说过,古时候的刽子手因为经常杀人,所以身上总是杀气凛凛,鬼气森森,连身边的空气都是冷的。寻常人见了都要打寒噤。”他总结似的说:“千羽不好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沈越有一点讶异,但是克制住了。
“所以千羽在学校没有任何朋友,没有人敢和他同桌,也不敢和他在同一间宿舍,唯恐半夜被他割断喉咙挖出心脏,啊……这句话也是他的同学说的,他们说千羽的眼神比刀子还要锋利。”心理老师叹口气说:“可是千羽在我这里是很乖的,我想帮助他,可他并不配合……”
沈越打断他:“好了,把他带过来。”
心理老师抬起头,很困惑地看着他:“千羽已经死了,你不知道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节奏快不快,嘿嘿
☆、惦念
幼鹭和沈越相约在公园见面,幼鹭到的时候,沈越已经在长椅上坐了很久了,清晨的露水落在他的衣服和头发上,远远地望去,似乎一夜之间头发全白了。
幼鹭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十分惊讶。沈越抬起头,冲幼鹭微微一笑,那种死灰般的神情一扫而光,又恢复了风采照人的面目
“亲爱的,你可真守时啊。”沈越调笑着说。
幼鹭觉得他怪怪的,谨慎地坐在椅子另一端:“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啊……”沈越靠在椅背上,望着远处绿色的灌木,懒懒地收回目光,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
“也没有什么大事。”沈越有些心不在焉:“你第一次来我的工作室时,有没有遇到一个穿黄色套头衫的少年?”他问完后,有些紧张地看着幼鹭。
幼鹭低头想了一会儿,望着沈越的眼睛:“没有啊。”
沈越的脸一瞬间变得很苍白,好像大半天撞鬼了一样,半天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