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但是相应的……”
他还没有说完,沈越震惊地抓住:“你知道幼鹭在哪里?”
青木弹开他的手,继续说:“但是相应的,你要把我移植到别的身体上。”
“好好好好!”沈越连声答应:“你想要什么样的身体?高矮胖瘦,黑人白人,完全没有问题。”
“那个不用你操心。”青木不耐烦地说。
“哦。”沈越眼巴巴地看着他:“所以,你会把幼鹭带回来吗?”
青木点头。
沈越激动地在屋子里来回走。青木性情阴暗,但并不是一个信口开合的人。而且从他刚才的语气里,至少可以确定:幼鹭并没有死!光是知道这一点,就足够让沈越高兴了。
“我可以把这件事告诉夏先生吗?”沈越问青木。
“夏先生?是不是那个个子高高、面向很凶的男人。”青木问。
沈越解释:“他其实不凶的,是因为幼鹭失踪了他心里很难过。我们可以告诉他吗?”沈越是恨不能现在就给夏野打电话的,因为夏野现在的情况很糟糕,身体和精神都遭到了巨大的打击。
“不行。”青木摇头:“你想想一下,如果夏野知道我了解幼鹭的处境,他的反应是什么?”
一定会红着眼睛掐青木的喉咙,逼青木把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然后带人把林漠家席卷一空,最后再把林漠刀劈火烧。
“他现在就是个得了失心疯的狮子。”青木说完,觉得这个比喻十分高妙,于是陶醉了几秒钟,接着说:“如果你告诉他任何幼鹭的消息,他都会失控。现在他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停止对林漠的跟踪和监视。”
“真的是被林漠抓走的吗?”沈越气得咬牙切齿:“这个混蛋!”
“喂,能不能听这句话的重点,停止对林漠的跟踪。”青木打断他。
“好!”沈越点头:“我有办法说服他。但是……你真的能把幼鹭带回来吗?”他怀疑地看着眼前的少年,纤弱秀美,手无缚鸡之力。
青木冷淡地抄起桌子上的水果刀,细长的手指摸索着刀刃,微微用力,“砰”地一声,精钢制作的一尺长水果刀被折成了两截。
沈越惊得长大的嘴巴,随即害怕地闭上,然后说:“嗯,我完全相信你。”
作者有话要说:
☆、转机
天气越来越冷了,有一天幼鹭夜里醒来,确切地说是被冻醒的,他从地上爬起来,把屋子里所有的布料都铺在自己的小窝里——是林漠买回来的给大型犬用的狗窝。空间虽然小,但是很舒服暖和,幼鹭倒是很喜欢这个窝。
屋子里漆黑一片,外面却隐隐地露出白光,有点“疑似地上霜”的感觉。幼鹭小心地扶着肚子走到窗口,立刻惊讶地“啊”了一声,外面下雪了。只在地上落了薄薄的一层,窗棂上也落了少许,幼鹭甚至能看清雪片的棱角。
原来已经在这里待了半年了。对于夏野的思念,对于外面世界的留恋,对于自由的渴望,似乎已经在呆板的生活中逐渐模糊了。他已经习惯了现在这样的生活,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忽然从过去的美好梦境中惊醒。
幼鹭在胡思乱想中度过了后半夜,一大早林漠就赶过来了,手里提着棉被衣服,还有一袋早餐。
幼鹭很久没有吃过热的早餐了,得到林漠的允许后,立刻扑过去解开塑料袋子。里面的粥已经有些凉了。幼鹭尝了一口,这是市中心一家粥铺做出来的。看来这里距离市中心至少有几公里,怪不得半年来从未在附近见到过别人。
林漠盯着他的肚子,过了好一会儿才缓慢开口:“快生了吧?”
“生什么?”幼鹭嘴里含着包子看他,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然后摇头:“我不知道,人家都说十月怀胎,我的还不到时候。”
林漠用看怪物的眼光看着他的肚子。
幼鹭低头喝粥,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手指却紧紧地攥着勺子,几乎掐断。他就是拼着一死,也不会让林漠碰这个孩子。
林漠在屋里坐了一会儿,与幼鹭说了些话。幼鹭像一台智能机器人,对林漠有问必答,但是全无任何感情。
林漠要离开的时候,幼鹭忽然说:“我很久没有吃过热粥了,要是以后每天都能喝到就好了。”
林漠手里拿着帽子,站在门口看他。
“你能每天来吗?我一个人很孤独的。”幼鹭说得自然而平淡。
“当然可以。”林漠点头:“我的工作并不忙,而且,”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幼鹭:“夏野的人最近已经不再监视我了,听说他打算出国。”林漠笑笑:“这是好事,离开了伤心的地方,就会有新的开始。以后我们两个在一起,我可以天天陪着你。”
林漠微笑着离开,门外传来上锁的声音。幼鹭脸色苍白,脸色绝望的表情遮也遮不住。他想象过夏野伤心欲绝的样子,失魂落魄的样子,唯独没有想到夏野竟会如此薄情。
楼下的雪地上是一排排林漠的脚印,显得十分突兀。但是林漠似乎不再躲避什么了。没有人会刻意来这种地方的,夏野离开之后,幼鹭彻底地与外界失去了关联。
在以后的几天里,林漠天天来这里,给幼鹭做饭,整理房间,给幼鹭讲笑话,甚至亲手给他做衣服。这是林漠的乐趣。幼鹭只需要配合就行。
有一天傍晚,幼鹭坐在窗台上望着夕阳发呆时,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脸庞上,带来了一点暖意,他忽然发觉远处有黑色的点在移动,待那黑点走近一些,幼鹭才发现是附近的农民,大概是在这里撒网捉鸟。
这半年以来,幼鹭第一次感到了强烈的生的欲望,他冲外面大声嘶吼,透过栅栏往外面扔东西,想尽了所有的办法引起他们的注意,这些声音就像小石子投进深渊中,毫无半点回响。那些黑点渐渐消失。夕阳也逐渐地变淡,阴凉的风吹在幼鹭的身上。
屋子里狼藉一片,该扔的东西扔了,该砸的东西砸了。他依旧要待在这里,原本以为已经麻木了,到今天才发现自己只是拼命压抑着愤怒和屈辱,以免自己崩溃。
过了许久,他跪倒在地上,发出嘶哑又绝望的哭泣。
“原来是个只会倒在地上哭的废物。”
这沙哑而低沉的声音出现在幼鹭的脑子里,他头晕目眩,以为是自己内心的声音。揉着红肿的眼睛坐在地板。
“喂,你耳朵聋啦?”很不客气的声音。
幼鹭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四周,然后目光望着门缝,试探着问:“是谁?”
“没礼貌,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谁……喂,你干什么了,冷静一下。”
幼鹭“咚咚咚”锤着结实的防盗门,结结巴巴地喊:“外、外面的大叔,我是被坏人抓进来的,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