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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桩,越是挣扎,束缚得越是紧密,她费尽心思也不能挪动一只脚。

    跟着,里边传来了一个男人沙哑的嗓音:“微臣不惧死,唯恐辜负太后。”说罢,也不知是这样动作,那房中撞碎了一只花瓶,太后尖锐而短促地叫唤了声,又飞快地被一只手掩住了。

    “疼,你弄疼我了。”太后软绵绵地靠在滴着汗的男人的胸口,白皙的长腿半露,紧紧纠缠着他,“延之,你又忘了,别唤我太后,我是川谣。”

    这男人是卫夷!是卫太医!

    孟宓若手还能动,此刻一定捂在唇上。

    他们这样,多久了?这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她到底是怎么来的,她怎么会闯入无人之境,窥见了太后与人幽会?

    虽然楚国民风开化,女子放旷胆大,但身为太后,与外男勾搭成奸,也足以被判死罪。

    “川谣。”卫夷扣着太后的手,反剪在身后,长驱直入,碎冰川,坼雪原,不断地撕碎,又被他温柔多情地聚拢,两个人抱在一起颤抖。

    风吹过回廊,落在树梢,吹开了南面的轩窗。

    窗外绰绰地立着一个人影,卫夷眼风过处,身体微微一震,太后这么多年久居上位,比卫夷还要警觉,正要拨开他的肩膀看,却被男人有力的手臂拦腰抱走,就着这般羞耻姿态,太后忍不住嘤嘤出声,又耐性询问:“有人在外面?”

    卫夷已发现是孟宓,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抱着太后不愿让她瞧见,他摇头,白皙透红的脸滴汗如水,沿着胸腹淌下来,极缓地滚入两人的结合处。

    但太后并非那么好糊弄的,凤眸微沉,“定是有人。”

    卫夷再要往里顶,却被太后用手推开了,他僵住了身体,太后拭干了眼角的泪痕,被折腾得一身红紫,她温柔地亲吻他的手背,“延之,让我看一眼,我不能放心。”

    女人的疑心病本重,尤其卫延之此时这般阻挠,她心中更疑,“延之,放我下来,我便瞧一眼。”

    卫夷便是再怎么不愿,也不能忤逆了太后的意思,当下温柔而缓慢地退出了自己,太后得了放松,腿软地抚上床榻,披了一件杏花色的丝缎软袍,目光还未来得及转上一圈,便瞧见正南边的窗已被风吹得大开,本该没有人迹的回廊里,站着一个满面惊恐、脸色惨白的孟宓。

    “孟宓?”那声音冷而威严。

    这一眼之下,太后方才还情.欲氤氲的凤眸,顷刻冷了下来。

    这一眼犹若当头棒喝,孟宓已知必死无疑。

    从未有一刻如此绝望,她出声苍白地解释:“太后,我无意至此,我、我动不了……”

    她心里清楚,她再怎么解释,也终究是知道了,太后若信了留她性命,那必定是为了找出控制她的人,她已难逃一死。

    她区区孟宓,即便她母亲与太后的关系再怎么好,也断然不能留下性命。

    孟宓闭起了眼,月光下泪水晶莹,模糊了那张粉白清丽的脸庞。

    “大王,孟小姐找到了!”

    小泉子拔足飞奔,迈入云栖宫的宫门,此刻绝不宜惊动孟夫人,小泉子口干得要着了火。

    “人在何处?”桓夙的脾气正出不来,对着一宫的人发泄怒火,听到小泉子的禀报,忍了忍那抹急切,可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小泉子跪在桓夙跟前,“大王,太后要杀了孟小姐!”

    “你说什么?”太后对孟宓的喜欢,阖宫上下无人不知,岂能说杀便杀,桓夙脸色骤冷,“太后无端怎会取孟宓性命?说清楚!”

    “奴、奴婢不知。”小泉子额头贴地,“奴婢来不及问清原由,但霞倚宫阵势太大,奴婢不敢怀疑有假,便跑来通知大王。”

    “大王,这事……”小泉子不敢做主,稍稍抬起额头问道。

    桓夙眉心褶痕更深,“对孟夫人密之,孤亲自去霞倚宫。”

    “诺。”

    一路桓夙的脚步都极快,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母后为何忽然变脸,动辄要杀孟宓,待到霞倚宫门外,远远听到里边女子尖长的呵斥声,桓夙要迈步越入,不曾想竟被甲卫拦下。

    “大王,太后有旨,夜色已深,不宜再见大王,请大王回宫。”

    桓夙一脚踹开他,“滚!孤的楚宫,何时由得你一个下作之徒敢对孤颐指气使!”

    正要入内,另一名甲卫跪了下来,语声诚恳,掷地有声:“大王,太后有旨,奴等不敢不从,请大王莫叫奴等为难!”

    桓夙深吸气,告知自己要冷静,可里边却忽传来太后威严不容侵犯的声音:”将孟宓重责三十!”

    ☆、11.要人

    心随之颤抖起来,桓夙冷眼瞟过这两人,终于是等上了后赶来的小泉子和小包子,冷峻阴戾地拂袖上阶,“孟宓是孤的人,她犯了什么事,太后纵是要亲自处置,也该问过孤。”

    在楚国,这对母子的关系始终在将崩之前维持着摇摇欲坠的恐怖平衡,甲卫虽是太后的亲信,但也不敢触怒大王,面面相觑,不敢高声再阻拦,直到茶兰姗姗而来。

    茶兰飘然下阶,盈盈拂袖地对楚侯拜倒,“大王,孟宓私闯宫闱禁地,与上阳君私会,太后动怒,心意已决,此事当重责孟宓。”

    一句话令桓夙木了木,少年的脸庞极快地掠过了一丝茫然,但深层的冰雪随之浮上来,覆了那表面不及察觉的软弱,他皱眉复述几个惹耳的字眼:“与、上阳君私会?”

    与蔺华私会?

    他想起慈安静园外捡到的孟宓的玉佩,想起那并蒂的花,想起她望着蔺华的目光,痴怨而惆怅……桓夙忽地冷脸道:“那也该由孤亲自审问。”他咬牙。

    茶兰将身伏地,纤瘦的影如风中摧折的黄花,“太后有言,孟宓是她亲自下旨召入宫中,且将来要伴王侯之侧的人,宫闱之事,她不敢劳驾日理万机的大王。”

    当今之楚,论到日理万机四字,如何也算不到桓夙的头上。

    霞倚宫中忽然传来了孟宓的惨叫声,棍棒风声一过,便是一道血,一层皮……

    孟宓无助地趴在石阶上,楚宫罚人的铁棍,有一日加诸己身之时,才方觉这是无人能忍受的酷刑,孟宓红嫩的唇被咬出了血丝,背后盛开了一层迷艳妖冶的牡丹,沿着薄云绡纱晕开,泄出一地惊心动魄的猩红。

    “太后……”孟宓语调不成声,眼底泪花打转,“我没有……不是我……”

    太后端坐上首,并不为所动,霞倚宫此时所有的婢女宫人都未安歇,严严整整地站了满宫,她的手指扣在香檀木的案几上,轻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