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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井,又或许是世家,谁也不知道,谁也猜不着。假如说皇长子真的要逼宫,搞不好他还没动手,皇帝已经先一步知道了。

    想到这里,她又摇了摇头,否决了这种想法,但却无法按捺不住自己忐忑不安的心。

    彩娥在一旁看着她担忧道:“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可是有心事吗?”

    燕昭容咬唇不语,良久,一把拉住彩娥的手道:“我有一桩心事,不知道当与谁说。”

    “娘娘有什么为难之处,大可以告诉奴婢,奴婢一定竭尽所能的替娘娘分忧。”彩娥天真的眨着大眼睛。

    燕昭容欲言又止道:“然而此事却有风险……”

    “娘娘信不过奴婢吗?”彩娥怯怯道。

    燕昭容上下打量她,一个十四岁的丫头,小她整整六岁,还是个孩子身量,人也本分老实,别的人都跑了,唯独她一个死心塌地的跟着她有粥吃粥,有饭吃饭。

    “快别这么说。”燕昭容婉言道,“不是信不过你,而是一旦我直觉错了,弄不好也要把你牵连进来。你看,自打你进宫跟了我,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我若再害了你,心里可怎么过意的去!”

    “慎行司的厉害你不是不知道,我自己不想去那地方,自然也不想你去,但此事有五五的成算,有风险,亦有一半就是机会,你我有可能咸鱼翻身,也有可能万劫不复。”说到此处燕昭容顿了顿,征求彩娥的意见,“你说怎么办好?”然而没等彩娥回答,就又抢先一步道,“可难道我们就一直在这兰林殿里干等着直到老死的那一天吗?”

    彩娥露齿一笑,她没有想那么多,她觉得自家的主子多虑了,想做就去做呗,反而倒过头来劝慰她:“危险就危险吧,奴婢不怕,娘娘您但说无妨。”

    “奴婢知道自己愚钝粗蠢,娘娘担心奴婢坏事儿也在做难免,可别瞧着奴婢外边傻不愣登的,从前在钟粹宫的姑姑底下讨生活,也跟着小姐妹偷偷的去寿膳房那里尝了疱长藏的密实的甜酱,可把我高兴坏了,您瞧,奴婢也不是不会偷奸耍滑的。”

    燕昭容闻言‘嗤’的一笑,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道:“瞧你那点儿出息!”末了,轻轻一叹,“罢了,赌一局吧。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谋总好过不谋,否则哪天触了霉头怎么死的也不知道。”言毕,凑过去在彩娥耳边嘀咕了几句。

    彩娥不知听见了什么,神色诈变,没多久总算缓过神来,故作镇定的微一福身道:“奴婢这就去办。”

    多余的一句话也没有。

    燕昭容心道,尚仪局调理的好,再紧要的关头,礼数也周到忘不了,是个好孩子。

    她要彩娥做的事,要眼明,心细,手快,最重要是淡定,稍一个眼神的差池被人拿住了就是一条命,希望她成功。

    燕昭容双手合十置于胸前,暗自祝祷着。

    第2章 兰林殿

    兰林殿是二进院,绕过影壁,前院正殿和后院正殿各面阔五间,有东西配殿,明间开门,配殿南北又各有耳房。最后院西南角处还有井亭一座。四处种植的都是兰花。听说是祖上哪一位高寿的老皇帝宠幸的妃嫔尤其喜爱兰花之故,可在那之后,兰林殿再没出过一个像样的宠妃,兰花又是极其娇贵的主,非是那些随便放着就能肆意生长存活的,因此殿内景致极其衰败,也只有正殿入口处的稍许好些,全是内侍局的人为了蒙蔽圣心的障眼法,以证明他们没有偷懒不干活。

    彩娥便是躲在这花丛里伺机行动,她忖着,运气好的话,御林军比兰林殿的首领太监福贵率先打从这里经过,她便能钻个空子,溜出去和主子家人安插在御林军里的人接头;运气不好的话,福贵到了,御林军还没有打她们门前过,那她和她主子就死了这条心吧!

    因此眼下这争分夺秒的时刻,她真是紧张的一颗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然而更叫人着急的是,她听到了御林军的步伐,是正走到了她们殿门前,如主子预料的不错,这个时候,不是他们巡视的时间,他们去的方向,是慈宁宫!可为什么要去慈宁宫?偏生福贵也在这个当口出现,正是两厢里碰到一块儿了!

    彩娥咬了咬牙,心道:死就死吧!一个踉跄从花丛里扑了出去,扑到了福贵的身上。

    福贵‘哎哟’了一声:“哪个不长眼的东西!”

    话音刚落,低头瞅见是彩娥,俏生生水灵灵的小丫头一个,不由的心神荡漾,忙敛了凶神恶煞的样子,和气道:“我说谁呢,所幸你今日遇到的是我,要是不留神冲撞了哪位贵人可怎么好,随时随地要掉脑袋的!”

    太监都喜欢找对食,多朝宫里无权无势又没有依靠的宫女下手,再狠一点的,官大的太监连落魄的老太妃也不放在眼里,谁叫她们这帮女人入不了皇帝的眼,没有皇帝的宠爱庇佑,不就等同于落入了他们太监编织的蛛网儿嘛。再者,太监十有*都是心理变&*态的,不是真正的男人,总想要做真正的男人,为了证明自己是真正的男人,且胜过真正的男人,就会变着方儿的折磨女人,要不然后宫的女人怎么个个都早死。所以当宫女的都想赶早出宫,正儿八经的嫁了,哪怕嫁个城门护军也好;当秀女的就想挣个荣宠,图他一个光宗耀祖,满门亲贵。

    彩娥知道福贵那点德性,向来爱在小宫女身上揩油,当即可怜兮兮道:“福贵公公,您行行好,缓一缓上钥,我家主子夜里怕是吃的不好,现下正难受的厉害,我想要出去给她找一个医官。”

    福贵趁机摸着她的小手,色眯眯道:“那可不行。不是咱家不通情理,你也知道,宫里有宫里的规矩,什么时候宫门上钥那都是定例,咱们把该办的差事办了,别整那些捞不着好处的事。你说咱们都是作奴才的,别说没有提醒过你,有时候做人不能太死心眼儿,你们家那位说白了就是一株死了的兰花,活不了,你别再她身上白费力气了。回头我找大总管说一声,给你安排个好去处。怎么样?”

    “多谢公公的美意。”彩娥甜甜道,“只是我既还没有离了她,她就还是我的主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和淑兰,我们谁都分辨不清楚,公公,要不您看,您给我出个主意,眼下我该怎么办好?”

    福贵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说话,御林军见着宫门还大开着,为首的统领立即低喝道:“干什么呢?都干杵着瞎磨蹭什么。”

    太监再得力,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