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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就是个不肯服输的禀性,此时自然也不肯认输,便伸手捉住阿愁那根几乎戳上他眼睛的手指,道:“怎么可能!明明是你醉得更厉害。看,这是一。我认得,你可认得?”

    他是直接伸手以五根手指包裹住阿愁的那一根手指的。阿愁盯着他握成拳状的手指看了好半晌,却是鄙夷地一撇嘴,道:“这明明就是个零,哪来的一!”

    “明明就是一!”李穆摇着她那根被他五根手指牢牢包裹着的手指争辩道。

    阿愁也捉住他的手腕,学着他的模样,摇了摇他那握成拳状的手,道:“看,这明明就是个零!”又从他的掌心里抽回自己的手指,掰着手指数给李穆看:“你看,这是一,这是二,这是三……”

    她做着三的手势时,是拿拇指扣着小指尖的。李穆见了,皱眉道:“不对,应该这样。”说着,便掰开她扣在小指尖上的拇指,又掰弯了她的食指,晃着她的手道:“看到没?这才是三。”

    阿愁看了看,嘿嘿笑道:“你骗傻子呢,这明明是ok,”又摇着他那依旧被她另一只手握着的手腕笑道:“看看,都醉成这样了,竟还不肯承认。”

    李穆也呵呵笑道:“看看,你醉了不是?咱大唐哪来的ok,又不是在……”他忽地拧了眉,一时想不起来秦川和秋阳生活的那个年代属哪个朝代了。

    阿愁等了一会儿,见他忽然没了下文,便把脸凑到李穆的脸前,问道:“不是什么?”

    想到那个回不去的年代,想到秋阳最后的决绝,李穆蓦地只觉得一阵委屈,“你竟敢抛弃我!”

    他猛然松开阿愁的手,伸手捧住她的脸,原正沸腾着的怒气,却在看到她那双如孩童般纯净的乌黑眼眸后,瞬间便如那阳光下的水雾一般,消失无踪了。

    “我都快忘了你长什么样儿了。”他捧着她的脸,喃喃说着,又拿指尖碰了碰她那虽然不长,却极黑极浓的眼睫,“可我一直记着呢,不管你变成什么人,我知道我肯定能找到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阿愁傻笑着摇了摇头——可见她是真醉了,这会儿竟一点儿也没觉得,她被李穆捧着脸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至于旁观的兰儿……自李穆伸手起,她早悄悄贴到墙边装壁纸去了。一个上等的侍女,自该知道什么时候她是个人,什么时候她又仅只是件不带耳朵眼睛的摆设……

    那捧着阿愁的脸的李穆,全当室内只他和阿愁两个一般,对着阿愁自信满满地宣称道:“因为你是我的!你到哪儿都是我的!”

    他的宣告,却只引来阿愁的一阵嘿嘿傻笑。她抬手抓住他的手腕,口齿略有些不清地道:“你这家伙真奇怪。”

    “哪儿奇怪了?”

    “哪儿都奇怪。”阿愁道,“你知道吗?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你是把我当芭比娃娃了,直到后来你有能用到我的地方,我才觉得,我大概不是个玩具。不过,你当时到底看中我什么了?我长得又不好看,也不是个好玩伴,你到底看中我什么了?”说着,还好奇地向着李穆伸了伸头。

    李穆低头看着手心里的那张脸,心头忽地激跳起来。他忽然很想低头以唇去碰一碰这个人,可隐约又觉得若他真这么做,可能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危险。于是他克制住了那股欲念,却到底没能忍得住,将她那张脸拉得离自己更近了一些,直到他的额能碰到她的额。

    “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吗?”他喃喃道:“之前我不说,是以为你知道,直到你说你要走,我才想起来,我好像从来没说过,我喜欢你呀。”

    “咣”的一声,不知哪里传来一声响。

    阿愁茫然转动眼珠。就只见声音响动处,兰儿惊慌地看看她,再看看李穆,然后便装着个没事人儿一般,挑着帘子窜进了内室里。

    李穆却很不满意阿愁的走神,便硬是转过她的脸来,喝道:“你又这样了!”

    “哪样?”阿愁不解。

    “又来了。”李穆不高兴道。

    “又来哪样了?”阿愁也不高兴了,便伸手要去拨开他依旧捧着她脸的手。

    李穆却更加用力地捧住了她的脸,道:“我问了问题,就是想要知道答案的,偏偏你就是不说。你不说,我哪里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猜错了,你又怨我猜不中你的心思。我做错了的地方,其实你只要纠正我就好了,那样我下次才不会犯同样的错,可你宁愿自己忍着也不肯告诉我,直到我发现我做的不是你想要的,我才知道我没做对。你说说你,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有又什么话不能明着跟我说的?干嘛非要我去猜?都老夫老妻的了,你还怕我笑话你怎的?”

    “咣啷”,不知哪里又传来一声响动。

    阿愁再次被牵引了注意力,扭头看向外间的门帘,便恰好看到香草急急避出去的一角裙摆,以及一只在地板上滴溜乱转的瓷碗。

    那瓷碗转了两圈,被门槛挡住了去路,就那么乖乖停了下来。

    阿愁正颇感兴趣地盯着那瓷碗,李穆的手则再一次将她的脸拨转了回来,道:“过去的事也就罢了,以后的事,我们要重新立个规矩。”

    “嗯?”阿愁眼神迷离地看着他。她觉得李穆的话她每个字都懂,可连在一起,怎么她就不懂了呢?

    见她一脸茫然,李穆便皱了眉,松开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道:“我说,我们要重新立个规矩。”

    “什么?”阿愁聚起那有些涣散的眼神,表示自己正认真听着。

    “第一,你我之间不许有隐瞒。”李穆道,“你怎么想的,你就要怎么告诉我,不要怕我生气。你知道的,我在你面前永远就是只纸老虎……”

    这“纸老虎”三个字,不由就逗得阿愁“咯咯”笑了起来,却是笑得李穆有些恼了,便用力一收手,将阿愁牢牢锁进怀里,还故意用力勒了勒她,然后不满道:“你也忒瘦了,我得养肥你。”

    “我又不是猪。”被他揽在怀里,阿愁不自在地动了动,脑海里虽觉得似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这会儿闻着他身上跟自己身上一样的沐浴香精的味道,以及这怀抱给她的某种难以言明的熟悉感,竟令她一点儿也不想动弹。

    “你就是猪!明明长着颗聪明的脑袋,偏总爱装笨。结果装着装着,人就真笨了。还死心眼儿,爱认死理儿,我生气的时候说的气话你都当个真的听,我说真话的时候你倒当个耳旁风了。对不相干的人客客气气也就罢了,你跟我竟也这么装着!高兴不高兴的,你都藏着掖着,什么都叫我去猜,猜错了又生气……”

    阿愁的眼神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