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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身子:“属下知罪!”

    晏祁的眸色深了深,她自然没错过那个“又”字,心中的想法全都得到了证实,她从前也一直吃着这神虚散,导致了她的性情剧变,但最终这个男人解了自己的毒,而她却一直装作没解毒的样子,大约是在迷惑什么人。

    晏祁的目光落在伏在地上的男人身上,眼中晦暗不明:“要花多少时间能解?”

    “回主子,这解药易配,可药材却极其难寻,在这期间,宿宣可施针压制主毒性。”宿宣闻言,答的倒是极为果断,一回生二回熟,毕竟他从前已经解过一次了。

    “嗯。”晏祁应了一声,垂下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但她不说话,自然也没人敢吭声。

    半晌她抬起头,对着宿宣低声吩咐了几句,这才挥手让长叙送她离开,宿宣以医术见长,不会武功,两人恭敬应了,一瞬间便没了人影。

    晏祁负手站在窗前,神色极为平静,目光随着河中央慢慢漂远的花灯慢慢深邃起来,她想起了同宋岑寂来的那次,她第一次见到了长叙,知道了许多从前的事情。

    五年前,她暗中培养了瀚海阁,一步步壮大,后将其细分为生意堂,情报堂和池鱼堂三部分,分别经商,刺探情报和培养出色影卫,而长叙就是京城这一块掌情报的堂主,红楼就是他们在京城的堂口,他负责同她接头,传递她的命令。

    但谁也没想到她后来的失忆,他们原想去找她,然而庆王府的高手如云,她身边又有暗卫跟着,他们根本无法接近她,只能静待时机,直到她来了红楼,沉璧才伺机接近她,找到了机会告诉了她,他们的的存在。

    一切又回到正轨,而宿宣,则是她暗中培养的一名神医,隶属她手下的瀚海阁,前些日子他被派去边城执行任务,今日才归,她今日来,也是为了见他。

    晏祁没想过,宋岑禹口中暗中收并铺子的人居然是自己,误打误撞,找回了从前的强大助力。

    这几日她慢慢想起了些东西,却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把宿宣召回,也是希望能在他的医治下,能找回所有记忆,自从想起自己的身份,晏祁总是隐隐不安,觉得自己忘记的东西很重要,或许,会要了她的命,这种预感,让她想找回记忆的心更急切。

    这几日她也有向长叙问起,是否知道给她下毒之人到底是谁,可却得到了否定的答案,他想了半天才说了句,主子从前,很恨太女晏泠。

    他说,她从前做了许多事,想置晏泠于死地。

    晏泠…她想起那个无时无刻都保持着良好风度的女子,眸色渐深。

    第47章 解释

    从楼上下来,晏祁一眼就看到了守在大堂的鸣乘,鸨公笑眯眯的接过她递来的银票,挥着帕子掩嘴娇笑:“世女殿下可要常来呀,别让我们沉璧等久哟~”

    她挑眉,轻佻的挑起鸨公的下巴,笑的完完全全像个贪图酒色的纨绔女:“自然,沉璧的好,我可忘不了。”

    鸣乘看着笑的风流的她,只觉得她又回到了从前的样子,可她又没有立场说什么,鸣乘也见过那个沉璧,姿色虽说上乘,却远远比不上楚少君,她真的想不明白,楚少君那么好,可为什么主子喜欢来这儿,当真是家花不如野花香吗?想着昨日半夜得知的消息,鸣乘心中暗暗惋惜。

    出了红楼,晏祁顿住了脚步,皱眉看着鸣乘,她注意她许久了:“怎么了?”鸣乘从出了红楼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怎么可能看不见。

    “主子,夜半府里传来消息说…说少君…病了。”

    支支吾吾说出一番话,好不容易听完了,晏祁的脸色慢慢阴沉下来:“为什么不早说?”脚下有如生风一般,大步朝着府里走。

    “您说了,不许来打扰。”

    她再没理会她,脑海里闪现他苍白着脸的虚弱样子,只觉得心头漫过细密的疼痛来,她这几日一直在外头,一是解决一些琐事,重新布置一番,有意找回从前的“花名”,让沉璧寻了人去张扬,这其中,也有躲着她的意思,在没见到宿宣之前,她完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复发,控制不住自己,怕伤了他,他也一定听说了她的所作所为了吧,晏祁光想想,都知道那个将心给了她的傻男人会有多难过。

    她疾行的脚步顿了顿,她没违背答应他的任何事,可他不会这么想,她还是伤害了他,难不成自己要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他吗?这个念头一闪,就被她否认了,心里有些乱,她不想让他担心。

    还未想出个所以然,她就已经进了府,三两步走到自己院子,推门便见床边已围了一圈人,见她来了,都下意识的为她让出一条道儿来。

    楚言清此时虚弱的靠在床头,让那大夫诊脉,见了她,怔住了,眼里泛出一层薄雾。

    都说生病的人内心十分脆弱,此时的他只觉得心头莫名盈满了委屈,想扑进她的怀里,但鼻间充斥着的劣质脂粉味却让他僵在原地,楚言清死命的说服自己,要相信她,可心头却像破了一个洞一般,止不住的发疼。

    “妻主,你回来啦~”他扯着嘴角勉强的扬起笑脸仰头看她,好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

    她看着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的男人,不过几日不见,他憔悴了不止一点,瘦的下巴都尖了,晏祁慢慢坐在床沿上,这边宋氏闻着她那身劣质的脂粉味儿,先忍不住了,但理智让她先将一屋子下人打发了出去,指着她,气的说不出话来。

    “逆子!你…”他身子发抖,想着昨夜自家女婿昨夜昏昏沉沉唤她名字的可怜场景,更是恨铁不成钢:“你说,你昨夜是不是又去那些个烟花之地了!”

    “……”

    “嗯。”她没有掩饰什么。

    “你……”宋氏指着她,半天没说出一句话,看着自家女婿强撑着的笑容,一时跟着鼻间发酸,想说什么,却又没什么好说的,半晌才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看着晏祁的目光已经满是失望:“……”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那目光已经代表一切了。

    “爹爹…”她亦不知道说什么,只有沉默。

    “别叫我,你若是真是我女儿,好好待你的夫郎,收收心吧!”他挥了挥手,眼角眉梢算是疲惫之色,怜惜的看着楚言清,这么好的孩子,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宋氏再不愿意待下去,也不说话,冷冷的睨了一眼晏祁,推门就走了。

    晏祁将视线从他离去的背影上移开,垂下眼,半晌没说话,屋子里安静的让人害怕。

    没有解释,没有抱歉,什么也没有,楚言清勉强扬起的笑容慢慢僵在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