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问题的!”说着话,陶小霜还拍了拍胸口,立时疼得她眼冒泪花——为了加强说服力,都忘了自己在长胸了!
这年头说句实话牺牲太大了!
然而接下来,陶小霜就发现自己的牺牲毫无用处,只见老张深深的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小陶,我知道年轻人都重脸面,但我真是为你好……你好好想想吧,唉!”说完老张一脸萧瑟的转过身背着手走了。
“天呀,这叫什么事!”还让不让人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了,这是要逼着自己做个谎话精吧!
直到回了同寿里,陶小霜还感觉哭笑不得,一想到下班前老张看向自己的那个恨铁不成钢的眼神,陶小霜就觉得做人真难!做个不说谎的人更难!
怀着对自己还能不能做一个不撒谎的好孩子的极大的怀疑,两天后,陶小霜又迎来一个坏消息——她和潘燕‘比赛’的事传回4弄2号了!
那天下班回家后,陶小霜靠着墙壁搭好了板桌,拿出一本66年高三的数学教材书,又拿出了纸笔,才专心的写了两页笔记,就听到李照弟在灶坡间里大叫道:“小霜,我听说下个月你要和一个高中生在华一比考试,是不是真的呀?”
陶小霜一转头,就看见灶坡间门口站着4个人,都望着自己,从左到右分别是李照弟、王小慧、朱大丽和吴晴。
看见这个排列组合,陶小霜感觉自己一句话都不想说了。于是,她冲着李照弟点了点头,算是回答,然后把桌上的东西一收,拆了板桌,直接上楼了。直把王小慧气得跳脚,也让吴晴又恨恨的咬上了嘴唇。
“到底有没有这事呀!”李照弟心痒难耐的叫道。只得到一下重重的关门声。
陶小霜关上门,只见客堂间里热闹腾腾——采秀带了两个玩得好的同学回家,迎国和迎泰则正满屋子乱窜。她准备关在小卧室里看书,闷是闷了点,可是好歹清净。
采红正和徐阿婆一起摘菜,突然就问:“小霜姐,你真的……和人在学校里打赌,输了就要请很多人吃饭?”
“是有人非要和我打赌”,陶小霜说着看向有些担心的徐阿婆,笑着保证道:“外婆,你放心,我还是有些把握的;再说,真要是不小心输了,大不了请吃一顿食堂呗,没什么的!”
这事的关键不在比潘燕考得好,而在于陶小霜不能考得太差——毕竟在旁人眼里潘燕是高中生,陶小霜是初中生,而高中生肯定是比初中生强的。所以陶小霜觉得潘燕的压力比自己大多了,因为她要赢得有面子就一定要比自己考得好,还要好很多才行。而自己只要考出一个高分就可以了,赢不赢其实不太重要。
徐阿婆看外孙女笑得毫无勉强的样子,就放心了,点头道:“那你进去看书吧!”
“好的呀”,陶小霜就进去了。
很快,一簸箕的小白菜就摘好了,采红站起身道:“阿婆,我要去一下厕所,你先下去吧!”
采红进了小卫生间,边脱裤子边纳闷:看样子陶小霜好像真的不在意打赌的事……可是怎么会呢,她铁定会输的呀?
坐在马桶上,采红咬着指甲直琢磨,怎么也想不通,一不小心,指甲咬秃不说,血都出来了。
“呸呸!”她连着唾沫一起把一嘴的指甲屑吐在了地上,算了,寻思这些干嘛,现在最要紧的是让自己留在上海留在同寿里。想到这里,她赶紧撒了尿,舀水冲了马桶,然后提上裤子跑下了楼,“阿婆,我来做饭,你歇着好伐?”
……
迷雾镇,巡夜人小屋。
陶小霜坐着人肉沙发问:“怎么样?”
作人肉沙发的孙齐圣回:“不止华一,今年所有的名额华师大都会以考试的方式来选拔。”
“为什么?”陶小霜又问。
“两个月前有人在华师大的校门口贴了大字报,把华师大管进修这块的主任给扳倒了。新主任一上台就提出这一次用考试来选人。”
“原来是这样。”
“那个主任说他会带人亲自出题,只出一张卷子,但考试范围很广,据说和以往的高考差不多。”
“一张卷子当高考?”陶小霜想了想说,“那一科考不了几道题了。”
“嗯,所以你完全用不着这么使劲的看书”,孙齐圣说,“这种考法就是在考知识储备,临时抱佛脚估计一道题都遇不上。”
陶小霜给了他一肘子,“不准给我泄气,哪怕只遇上一道我不会的,那也是赚了!”
孙齐圣奇了,“你不是早立于不败之地了吗?”
“我说的又不是打赌的事,是考华师大的事,上大学可是我两辈子的梦想!”说完陶小霜一撑孙齐圣的胳膊,站了起来,“你自己去巡夜吧,我要继续做题。”
孙齐圣叹了口气也站了起来,“那我走了……”
陶小霜感觉他有些失落,就想自己是不是有些冷落孙齐圣了,就踮起脚尖在他的嘴角边啾了一下,“这是奖励你今天去了华师大。”
孙齐圣原本在忧心陶小霜的发育问题,却突然天降惊喜,他舔舔嘴唇,“小霜,华师大那边我明天还会去的,所以……能不能预支一个啾啾?”他低头目光灼灼的看向陶小霜。
“……”陶小霜一指拱门,“小赤佬,快去巡夜!”
作者有话要说: 没话可说的一章。
第104章 缘由
程谷余才回发电厂上了两天的班,就接到了上海的电报:速回上海商量去留!
把电报条子交给他的时候,那邮递员的嘴里啧啧有声,“程哥,这是家里有急事吧!”
程谷余尴尬的一笑,“哪有的事!做老大的,离得再远,家里也离不开的。”
“是这么回事……”邮递员点点头,心里却一点都没信。电报可是按字数算钱的,一个字就是6毛钱,足抵一斤肉钱了,哪家没个急事会乱发电报,写信可便宜多了,一张3毛的邮票就完事。而且看看这电报——要是真不急,完全可以发个‘回上海商量’,省了三个字不说,还少一个标点符号。要知道标点符号那也是6毛一个的!
程谷余自然不知道邮递员的心思,他心里熬油似的,好容易熬到了下班,赶紧就跑回了家。张娟刚给女儿寄了一包的衣服鞋被,才回家,见了这电报,脸色立时沉了下来,“谷余,你说这是二弟的意思还是……妈的意思?”
“肯定是妈的意思。谷华不会和我计较这些的!”程谷余心里有数。
张娟点点头,她也觉得是,转念又想到刚才寄出的包裹,脸色更差了,埋怨道:“你怎么不早点回来,刚才我寄那一包东西,邮费都花了2块。”早知道要去上海,就直接带过去得了!
程谷余也心疼那2块钱,他干一天也才2块3,“我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