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截获了几次,但是暗语不好破译。”
“最近博尔瑟芬周遭的暗谍活动呢?”
“人手翻了一倍,都是数一数二的精英,而且行踪诡异,神出鬼没,我们的人与之周旋起来有些吃力。”
“看来米亥鲁那里,还是不肯干休呀……”安瑟斯听着,深深吸了口气,颇有几分无奈,“贝伦卡副军长那里如何了?”
“前几天已经秘密拔营,估计这两天应该可以到了。”凯伊思索了片刻,又道,“东平军的科恩·林顿军长,此前已经起身返回驻地,近日,也会路过此地。”
“可会惊动他人?”
“殿下放心,都是轻车简行,没有番号。”
安瑟斯点了点头,算是放心:“继续注意米亥鲁那边的动向。”
“是,殿下!”
凯伊应下,正要告退,却听得山中远远传来一阵喧哗,人喊马嘶,混乱嘈杂,安瑟斯心头一震,疾步出院子,便见后山火光冲天,将黑沉沉的暮色映得通红。
“殿下,是行宫的方向!”
凯伊话音刚落,年轻的皇储已经脸色一变,抬腿便冲了出去。
第157章 chapter151 入縠
柯依达只身一人出现在索罗私邸的时候,并没有穿码一身显眼的军装,只是换了一身利落的便服,在外头加了一件深蓝色的斗篷。
她掀起斗篷的帽子,露出精致但肃冷的容颜时,海因希里楞了很久。
“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快过来。”他看看墙上的钟,距离那位副官离开,只过去了三个小时,“看来,我的推测是真的?”
柯依达面沉如水,声音淡漠:“你说够了?人呢?”
海因希里笑了下:“这么急?你不问问我请你来做什么?”
“在与你谈任何交易之前,我要确认他的安全。”
海因希里收敛了笑容,冰蓝色的眼里有莫测的光,在她的身上定格许久,终于侧了身,让出一条路:“好,你跟我来。”
亚伯特此刻已被转移到地下的私牢,四肢依然被套索紧紧绑缚在柱子上,药力已经渗入肌肤,游走全身,一拨接一波攻城略地,终于叫他意识模糊,暂时昏迷过去。
柯依达随着海因希里来到地牢时,正见这年轻人被绑在木桩上昏迷不醒,来时整洁的军装上衣已经被剥去,只剩下里面白色的衬衣,还沾染着之前打斗留下的血污。
灿烂的金发凌乱地垂下来,盖住了脸部的轮廓,但仔细看去,仍然显得颓败和虚弱。
柯依达屏住呼吸,控制住冲上去冲动,只冷冷地看着海因希里:“你对他做了什么!”
“这牛筋索上面的药力太过霸道,他只是承受不住暂时昏迷而已。”海因希里淡淡地道,目光落在这年轻人身上,有些意味深长,“这孩子,比我想象要优秀,为了擒住他,折损我一大批顶级死士。”
他后面的话柯依达显然没有听进去,只冷冷道:“放他下来!”
周遭的侍卫没有动弹。
海因希里沉默了一阵,方才点了点头,一旁的安诺德连忙吩咐侍卫上去解开绳索。
这牛筋索刚一解开,亚伯特便失去支撑一头栽下来。
柯依达看得分明,慌忙上前将他扶住。
只见他面色灰败,血迹斑驳,手指触及之处遍体冰凉,柯依达看得触目惊心,莫可名状的痛意在心底蔓延,看向海因希里的目光骤然蓄满怒意。
“解药!”她伸出手,向海因希里怒喝。
公爵负手站在那里,看着她发怒的样子,眼底微微暗了一暗。
柯依达见他不语,怒意更甚:“你擒住他不过是为了引我过来,如今我人已在这里,走也走不了,你还有何顾虑!”
听他这样说,海因希里眼睑微抬,终是叹了一声,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个瓷瓶来,扔了过去。
柯依达接在手里,却仍是目光炯炯的看他:“海因希里,你若是敢在解药上动手脚,就别怪我同你鱼死网破,谁都得不到好处!”
“如你所说,你人已在这里,我又何必为难他?”
柯依达死死盯了他许久,方才移开视线,低下头打开瓶子,将解药喂给这怀中的年轻人服下。
须臾,他的气息开始渐次回转。
柯依达松了口气,这地牢里没有床铺,便只得扶着他在墙角的稻草堆上躺下来:“多久才能醒?”
“等药力全部代谢干净,大概几个小时吧。”海因希里看着她,“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
柯依达没有说话,亦没有反对,只是在草堆边盘膝坐下来,看着昏睡中的金发青年。
海因希里看她不语,递过一个眼色,示意周遭的副官和侍卫退下,地牢里便只剩了三个人。
“柯依达。”海因希里神情复杂地看着她,“你可知道,你刚才的样子,像极了护犊子的母兽。”
仿佛旁人再踏入她领地半步,她变要冲上来将他撕碎。
柯依达垂了眼睑:“你不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才敢如此大胆行事吗?”
“其实刚查出这件事的时候,我也很诧异。”海因希里不置可否,却仿佛是想起了许多往事,“想不到当年那个孩子,你终究还是把他生了下来。”
“当年,你就用他来威胁过我。”柯依达突然觉得有些讽刺,“想不到今时今日,你仍然用他成功地要挟了我,海因希里,你还真是知道我的痛处。”
“那是因为……”海因希里叹了一声,有些五味陈杂,“我比旁人要了解你。”
“所以。”柯依达一顿,抬起头来,“你想怎样?”
海因希里不防她如此直接,楞了一下,摇头:“放心,我不会动你,我不过是要你在这里呆一段时间。”
“安瑟斯已经是名正言顺的皇储,且手握一方兵权,我在与不在,对他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储君之所以贵重,不过是因为一个名分,可古往今来,也多的是来不及坐上那个位子便死于非命的皇储。”
海因希里漫不经心地道,柯依达眯起眼,目光却变得凌厉:“你在行宫,做了什么安排?”
“就算是一方重镇诸侯,手握重兵,也不是无懈可击,不然你这位权重一时的枢机卿又怎么会乖乖地待在这里?”海因希里没有回答,只是缓缓道来。
柯依达抬头看他,审视的目光如军刀一般落在他的身上,良久,终于放弃似得叹了口气:“海因希里,看来你是不肯回头了?”
“事到如今,我可有回头的余地?”海因希里反问,“储君已立,接下来便是要为他铲除一切障碍,你敢说我索罗家不是首当其冲?”
“我不是没有给你过机会!”柯依达抬高声线,“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使的那些鬼蜮伎俩,行政部那个书记官是什么来历你以为我没查出来!”
海因希里脸色微变。
“海因希里!”她抬头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咬牙切齿:“你指使手下蛊惑娜塔莎觊觎御座,自己躲在背后坐收渔利,这就是你为臣之道!”
她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