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在沉睡,但外间的声音都是可以听到的。”
“那晋国公的话您都听到了。”
他未答,只是嘴角含着隐隐笑意:“反正抚儿的话我都听到了。”
“此一时彼一时,那只是对抗晋国公时说的。”她小声嘟囔。
“但彼时抚儿说的没错,起居注史官就该随侍在朕的身边,所以此时抚儿也该如此做。”
司马抚儿把脸仰得老高:“臣是从五品史官,是朝廷命官,可不是个小宫女,怎么能让臣随侍陛下呢,陛下有太监宫女随侍,臣就还跟以前一样,也一样能完成本职工作。”
他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想着现在就不勉强她了,明日再说,但:“我现在需要再睡一会儿,还是想抚儿守着我,明日早朝前把我叫醒就行。”
司马抚儿本来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您要不要再吃颗药?”
他笑了,“药可不能乱吃。我没什么事,就是想抚儿再守我一夜,我睡得也安心。”
她点头答应,她虽刚说过自己不是宫女,但只要他别再沉睡不醒,哪怕天天让她当守夜丫鬟都行。
源流那晚很早就又睡下了。
第二日,是源流叫醒的司马史官。
醒的时候她还有些懵懂,只听源流在她耳边轻声道:“要是太困了就再睡会儿,今儿不用跟了。”
缓了好一阵子她的脑袋才开始清明,猛的坐了起来,“那怎么行?”又有些紧张的看向他,“您今天什么感觉?”
“没看朕自己醒了吗?抚儿都还没醒呢。”
她实在是太累了,昨儿入睡前又去看了他一眼,看他呼吸平稳才放心去睡,这一睡就睡到现在。现在看他的气色,是比先前精神多了。她赶紧起了身,看看窗外的天色:“现在什么时辰了,是不是晚了?”源流让她不用着急,说时间还早,不会误了早朝。
今儿早朝的气氛不太妙,至少在司马史官看来是这样。
昨儿晋国公擅闯陛下寝宫惊了驾的事已经传开了。
昨儿司马史官继续留在了陛下寝宫中过夜的事也传了出来。
昨儿陛下之所以睡到下晚都未起身,原来是昨日天亮才睡的事也传遍朝堂了。
百官心里都有了谱,不管怎样,对于后宫为零的陛下来说是好事,对江山社稷也是好事。所以早朝中便有大臣提出陛下早先就答应充实后宫的事。
帝沉吟半晌方启唇,“朕会考虑,诸位爱卿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吗?”
多位老臣面面相觑,想这陛下竟然没有册封司马史官的意思?他们本来以为至晚今日就该会有册封下来。平日两人就如影随形,但还可以说成是陛下开明,做什么事都不避着史官,但现在已不能用君臣来形容了,而且再不册封,对司马史官的名声也不好,司马史官毕竟是女子。
一直没有任何举动也没有任何表情的丞相少痕此时上奏,请求陛下册封司马史官为后妃。
这算是大殿之上大多数人的心声了,当然除了司马史官本人,因此她记录的手猛的顿住了,惊愕的看着丞相。
但丞相一脸严肃,可不是在开玩笑,而且大殿之上上奏,怎么可能是开玩笑。
很快就有多名大臣附和。
她这才又想起晋国公的话来,她本来以为他是故意想败坏她的名声,现在看来她的名声已经坏了。自己之前也是无暇多想,现在想来她留在陛下寝宫过夜,旁人会怎么想,而且陛下一整天没有起身,旁人更容易有想法了。
帝没说话。
丞相再次发声,百官纷纷响应。
源流依旧没有说话,而是起身缓步走到了站在边角上的司马史官身前。
司马史官还没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便看到帝走了过来,他过来干啥?
源流稍稍靠近她,声音轻暖:“让抚儿名声受损,我很是过意不去。”
这次也是因为情况特殊,她倒是没怪他,这么大的事他信任她才让她留在他身边的,但是让他将这件事澄清他肯定不愿意,他不是还要她在史书上抹去晋国公下毒的事吗,所以他不会把这两天的真实情况对外宣布的,但可以想个其他理由,那想个什么理由呢?
脑子正在乱转的时候,又听他小声道:“所以朕得负责,朕封抚儿为后吧。”
第73章 第73章 封后
司马史官愕中带惧,半晌没发出声音。
她感觉自己好像一下子被架到了火上烤,烤的脸上都有些发火,心控制不住的扑扑跳。
她想给自己降降温,但于事无补,她不知道怎么稀里糊涂的就到了这一步。但不管脑子里有多乱,都必须发声阻止了,因为又听他近乎耳语道:“那抚儿是答应了,那朕就下旨了。”
她答应什么了?“陛下慎思,立后既是陛下的大事,也是国之大事,马虎不得。请不要因为一些不实传言而做出这种仓促的决定。陛下若是不能澄清这次的事情,还可以找个其他理由扫除传言。”
“就是马虎不得,朕才到今日都尚未立后。昨日之事已然传遍,抚儿清誉必然受损,朕又不能说出事实,若立抚儿为后也就没什么事了,但立抚儿为后绝不是什么权宜之计,而是朕的心愿,朕不能无妻,国不能无后,于朕于国还是抚儿最合适。”
他的声音虽轻但却极为认真,司马抚儿是有些诧异的,本来她的意思是找个其他理由扫除传言,清誉她当然不能丢,她可不想因为晋国公而背这个黑锅,但她也不想陛下为了她的清誉被大臣逼得做这个决定。
更何况,一旦做了后妃,也就没了自由,她无意入宫,状元她是嫁不成了,但依旧指望祖父再给她物色个青年才俊,最好能入赘他们司马家。
因此她眉头一皱,还是打着商量的说出她本来的想法:“臣觉得陛下最好还是找个其他理由将这件事澄清。”
他摇摇头,眼神颇无奈,“这事怕是不太好澄清。更何况,澄不澄清朕都想立抚儿为后。”
司马抚儿深吸一口气,朝大殿上瞟了一眼,觉得百官虽然半低着头,但还是在观察她的这一方位,于是更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到的声音道:“臣姿平才疏,难为一国之后,还请陛下另择贤良。”
“虽是一国之后,也是朕的妻子,抚儿史官做得怎么就做不得朕的妻子呢。而且不接触如何知道贤良与否?等以后发现不够贤良难不成再废后吗,那多麻烦,抚儿跟了朕这么久,绝对当得起贤良二字。姿色嘛,朕又不是好色之徒,不是,抚儿姿色尚佳,朕就喜欢抚儿这样的。才学嘛,那更是有目共睹,自然不用多说了。”源流眼中含笑,缓缓道来。
司马抚儿的脸色变了又变,她倒宁愿自己的姿色属于有目共睹型,虽然他改了口,但心里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