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泽,你是说我不能做了?”主任心里对季泽早有怨言。
“这场手术,必须我来做。”季泽也不解释,直接往里走。
“季泽!”主任忍不住大吼了一声:“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主任了。”
“你看过x光片,该知道手术的难度。”季泽漠然道:“如果主任觉得自己可以,我让步。”
主任滞住,额头爆了几根青筋。两人都在强忍着情绪。
病人被推进手术室,季泽和主任还在冷战。身边的小护士不知该如何是好。
阎墨斜睨了眼躺在手术台上的徐爸爸,他的头顶,那串数字一会浮现出,一会又消失。
她和其他的小护士一起看着。
“必须我来做。”季泽又重复了一遍。
“你看看楼下,闹成什么样了。”主任讥讽道:“做死一个人闹这么大,这个再死怎么办。”
“我负责。”
“你负的起么?先处理好楼下那堆烂事再说。”
主任停了半响,脱下手套,甩在垃圾桶里:“都别做了,上报领导,看院里安排。”
他朝护士使了个眼色,几个人又将徐爸爸给推了出去。眼看季泽又要上前挡住,阎墨还是拉了他衣角一把。
如果他再不听院里指挥,做了这台手术,说不定连急诊医生都当不了,直接调到咨询台。
“季泽。”阎墨暗暗地摇了摇头。院里分配,只要是有点脑子的领导都会选择季泽来做这台手术。
季泽未言,霍然脱下手术服,径直走到一楼。
门口,果然围着一圈医闹。本来张哥的事情差不多被压下去了,没想到只是医院赔偿金打迟了,这群人又被怂恿着加价。医院领导忍无可忍,干脆就这么拖着。
结果,张哥家属就直接拖了张哥的尸体,拉了一条横幅蹲在医院门口。
阎墨还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类。
见季泽来了,这几个家属立刻从地上爬起,挥着长棍就聚了上来。
“还我弟弟的命。”
季泽的眼里怒意飞溅,他从口袋中拿出手机:“带几个人过来。”
这群人,仗着自己是所谓的弱势群体,目无法纪,撒泼刁蛮。季泽也无需用文明社会的法则来对付他们。
“你打什么电话,挂掉。”高个子家属斜着眉,上来抢季泽的手机。
阎墨立在季泽的身后,旁观着这一切。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跟来,兴许是为了看热闹。
咣,手机落地,季泽未说地点,电话已然掉线。
医院的保镖见势跑来,拦住了张哥的家属。用报警来威胁他们,这群人压根不怕。
甚至,有几个才来的医闹,将目光转到了在场唯一的女性,阎墨的身上。
他们趁着乱,绕开保安,闷棍直接劈头落下。
阎墨还在关心着眼前混乱的场面,无暇顾及身后。直到,季泽倏忽间将她护在怀里,结实地受了那一棍。
右肩,连着手腕。明天,他还得做徐爸爸的手术。
“季泽,你疯了。”阎墨被他锁在怀里,手扯着他的胳膊。衣袖,被她揉皱,她心头骤然一凛。
“没事。”季泽咬着牙。他刚刚,根本没来的及多想。回过神来,他才握了握手腕,所幸,还有力气。
阎墨缩在他的怀里,颤了颤。手握上季泽的手背:“你的手没事?”
“别怕。”他的语调轻柔,鼻腔中散出的气息,均匀地扑在她的脖颈。
阎墨抵着他的胸膛,肃着脸。
居然敢打我的血包?
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预告,明天社会你墨姐上线。口号:敢动我的血包(男人),活腻歪了~
附送人间小剧场
宿舍集体欣赏a.片时间。
小明打开笔记本,手颤颤地点击开始,宿舍boy们伸出右手,摩拳擦掌。季泽打水回来,捧着本《人体解剖学》。
“泽哥~救星”徐攸宁抱住季泽的胳膊:“快来。”
“不看。”
“阿泽,我们可都指望你翻译了呢,翻一部片子,大壮帮你洗一个月衣服。”
“明哥,太不公平了吧。”徐攸宁嗷嗷地叫。
“好。”季泽拖一把小板凳坐下。
正片开始。季泽操着一口标准的播音腔认真翻译:
“不要。”“嗯,啊。”“太紧了。”“哥哥,你好棒。”
舍友们忍无可忍:“滚。”
第11章 第10章
“阎墨。”
直到季泽唤了她一声,阎墨才发现,自己已被季泽锁在怀里多时,五指深陷在他的臂弯里,揉皱了他半只袖子。
她收回落在张哥家属一行人身上的目光,未调整,再去看季泽。驻水的眸子里,阴鹜一闪而过。
季泽怔了怔,松开阎墨。闹事的几个人,被赶来的七八个保安拉扯离开。高个家属有眼头见识,看见季泽受了伤,又有围观群众准备报警,知道自己没了理。撂下一句明天再来,迅速扛着尸体离开。
阎墨捡起摔在地上的手机,拼合好。季泽拍了拍袖子,转身进楼。两人彼此无言,到了楼梯转角,阎墨将手机送进季泽的口袋,结实地拍了两下:“季医生,应该手机没坏。”
季泽顿住脚步:
“嗯。”
“这件事,你就别管了。主任激你呢。”阎墨跟着他上楼。
“嗯。”
到办公室门口,阎墨瞥了一眼表:“哇塞,下班时间。”
季泽:“····”
“季医生,顺路一起走吗?”阎墨关掉电脑,敲了敲季泽的电脑,半个头探出,眼睛眨了眨。
“不顺路。”季泽拿起桌边的粥,递进办公室的微波炉。
阎墨扁扁嘴,拎包离开。
叮的一声,微波炉停转。季泽拿出粥抿了一小口。
味道太咸,胡萝卜太多。
他唇角勾了勾,又喝了一口。
*
到午夜十二点,阎墨强行将小薯从床上拖起。小薯嗷嗷叫了两声,埋怨道:“主人,你真的要这么做么?”
“人类都欺负到我头上了,你就没点帮你主人出气的觉悟。”阎墨翻箱倒柜地找着香料。
小薯揉眼:“你就可劲瞎编吧,还有人类能欺负到你。哈哈哈哈。”
一个冷冰冰地眼神甩来。小薯对着嘴比了一个拉拉链的手势,帮着阎墨一起准备。
市里的大钟邦邦地开始敲击,阎墨和小薯立在家属宾馆外十字路口。脚边,三根高香立在白米饭里,香气氤氲地绕了瓷碗一圈。瓷碗周身,挂了四个铃铛。
高香烧尽,铃铛狂响。夜空乌云迅疾聚拢,只留了一道缝隙,一束月光直射进碗里。
当,最后一声钟鸣结束。
“出来吧。”阎墨懒懒地喊了一声。不一会,十几个穿白袍,全身腐烂的小鬼聚集到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