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轻罚些。”舞琛一弯腰, 便先替儿子请了罪, 但他料定这太子不能真的拿他怎样。
禹珏尧还是盯着年华不曾移开目光,她领口衣衫怎么都是凌乱的。眸色愈深,淡淡问道;“你可有要说的。”
年华止住泪,她本就不是个爱哭的人,刚才情绪所染一时没有忍住。说话前先是狠狠的看了那舞元锴一眼,直看得对方心怵。才又看向禹珏尧;“不是这样的。是他先…”轻薄了我。可话还没有出口,就被一道细细的声音打断了。
“殿下,她也算是我兰台的人。此番又是雪檀哥哥惹下的祸事,那便由我做个公道人吧。不管是谁的过错,总归二人都受了伤,也都是有身份的人,吵吵闹闹终究不合体统,那都各退一步如何。”舞雪檀看着他,慢慢出口。心里到底是不舒服的,有些赌气。她知道他不会在乎地上的女子,但她就是要这样说,二人也半月未见了,他就不能体谅体谅她吗。
禹珏尧看她一眼,虽还是淡淡神色,但眸底的深色似是无尽。他怎会不知她心思。还是恼他动了舞家吧,可舞家他有非动不可的理由。
舞元锴跪在地上自是知道这番话实际上是为他开脱的,肯定不会反对,心里也是暗暗得意。不管怎样,这太子都要忌惮舞家。天高皇帝远的,这太子再怎么有本事又能如何。
年华一听,却是不愿,她知舞雪檀与舞家的关系,只能看向禹珏尧,急忙出口;“不,我不愿。明明是他…”
“够了!”一声呵斥震了她的心,断了她的声。似乎今天她总是说不上一句完整的话。
“闹剧一场,孤已无心再看。年华,你本就有错在身,此事更是错上加错。还不快些向舞少爷道歉,莫要让人觉得太子府走出去的人都不懂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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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她跪着,他坐着,只有二人。
她头埋得很低,不愿再想起园中一幕。她最后是如何被逼着做小伏状向那舞元锴道了歉,又如何将一颗自尊心践踏一番的。哪怕被欺辱,被打时,她都没有想过求饶。可仅仅是他一句话,她便再没有坚持的理由,败下阵来。
“到底发生了何事?”他再次开口。
她身子一颤,原来他也是不信。可是不信又能怎样,不信还不愿为她辩,才最是可悲吧。因为要计较,要衡量。她抓紧了衣裙;“就如舞少爷所讲述的那般,殿下不必再追究了。我…已经道过谦了。”
第58章 作废彩头
禹珏尧只看着她那副模样, 眼中无甚波澜。从书桌一堆的折子中翻出一封信来;“你这信中所言是否属实。”他本是今日传了命令要见她一面的。不成想她刚出来一会儿就给他找了那样的事,当真是个麻烦精。
她慢慢抬起头,露出一张惨白却平淡的脸。渐渐找回理智, 其实从她道歉的那刻起, 她就明了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却是实情。年华自小就思慕三师兄,发誓这辈子非他不嫁。但三师兄只拿我当妹妹看待, 无奈之下我套了师傅的话来到这里。我知师兄一定不会答应,所以事先并没有告诉他,想着等在府中有一定基础后才与他相认。这样他也就赶不走我。”
假装爱慕一个人, 原来这样简单。那是不是假装不喜欢一个人, 也可以这样简单。那信中,她编了一个谎言,一个只为了骗她真正喜欢的人的谎言。她果然是个步步心机的女子, 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他放下手中的信, 突然又问;“他可有伤到你。”看了看她蹭破的脸颊, 应是和那舞家少爷因着什么事起了冲突吧, 她这脾性得罪个人也是容易。
“不曾,皮外伤而已。”她回他, 没有什么感触。是愧疚吗,如果是就好了, 那他不会赶她走了。她用一次卑微低头,换来了他的丝丝怜悯, 所以她精于算计。若非如此, 她何至于向那舞元锴道歉。依照她的性子, 天塌下来又如何。
“你想留下也可,孤允你便是。你和你师兄也好有个照应,他身子不好,这府中也没有什么人与他交好的。成日里就闷在房中。”
她一笑;“殿下怎么说的如此牵强。年华再不济也是年长风的徒弟,我师父的名头就不用搬出来了吧,便是我师兄的才华你也最是清楚。殿下也曾说过年华是个精明、鬼心眼多的人,不正好可做个好谋士吗。”
禹珏尧怎会听不出她语气里的愤懑不平,只是他也允了他所能允的;“可我怎么听鬼才说,你是那璟山上最不务正业的弟子。很是令你师父头疼。”
年言阳,你个大嘴巴子…
“不务正业我认,最不务正业可不认。那是我二师兄的头衔,我可不敢抢。我…对三师兄的事,殿下能不能为我保守秘密。”
禹珏尧看她,哪里有人说自己不务正业说的如此理直气壮的。顺手又将信塞在折子下;“为何要满?你既是喜欢他,便应要大胆说出来。否则他怎会知道,又何谈要回应你。”
我喜欢你,我要是大胆说出来,你能给我活路吗?她心里腹议。装出一副难为情的模样;“师兄的脾性我知晓,定不会重视我,只当我玩笑罢了。年华只求哪天立了大功,殿下问我想要什么,我说将师兄一整只赏给我就好。那时殿下不要舍不得就好。”
太子;“…”
她转身出门的时候,想着天气和暖了,用不到他赏的大氅了。要扔给谁才好呢?正想着,身后又起一道声音,让她推门的手顿了顿,心也顺便跟着顿了顿。
“那个彩头孤记得,你想要什么。只是现下还不能赏你人,其他的都可。”
“作废吧”她听自己轻轻说出口。
第59章 死士蛊士
公羊晴从园子中出来, 正想折了近路回房,半路遇见个不太想见的人。挡了她的道,她也不是个矫情的人, 回身也是不必, 所幸就迎上去。
“侯爷怎也在此处。莫不是也听到什么闲言碎语,跑来看热闹的。”
顾珏暔看她还是那样冷淡模样, 自嘲一勾嘴角。他本是来这里溜达溜达,看见她朝这边过来了,很是自然的就移了移位置, 就又那么恰巧的挡了她的道。“什么热闹, 还至于本候特意去瞧。”
公羊晴见他模样应还是不知,她不是个背后嚼舌根子的人,但若是不说些别的, 恐是更加尴尬;“年华方才在园子里出了点事, 你与她关系交好, 难道不过去安慰一番。”
顾珏暔听到这话, 却陡然一笑;“我倒还不行她能吃了亏去。只是我与其他女子交好,你在乎吗?”
公羊晴正想告诉他, 那姑娘这次不仅吃了亏,且是个大亏。但又听他后面一句话, 不禁好笑;“侯爷多大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