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人员,他的手臂上绑着中华民族的五星红旗臂带。
而那个人,还是她心底深处的人。
“云教授?”地上的人听见罗丝阳的声音抬起头来。
“嗯,忙完了?”
“嗯。”
“先回去休息吧!”
“好,那我们先走了。”
至终,陆璞初未曾开口说过半句话,仿若双方不认识似的。
“没想到云教授为人这么随和,听闻他冷傲孤僻,看来传闻尽然不可信啊!”罗丝阳又语“哎,你知道我刚怎么认出他吗?我瞧他那一身防护服,臂带还是我们国家的,又看他那身形就知道了,蹲着也掩盖不了他伟岸的身躯。哈哈哈,太帅了!”
陆璞初不禁回头,男人依旧蹲跪着,依旧细致地照料着女病患。
有没有那么一个人,你不需要凭借外在条件,全凭内心就能感应他的存在?
在重复了三天这样早起晚归的日子后,医疗中心的病人早已人满为患。
在村落最后一日检验时,陆璞初与罗丝阳寻到村末端的一户人家。
陆璞初推开轻掩地门扉,“你好!有人在吗...有人在吗?我们是来自中国的医疗队,来帮助你们检查身体的。”
“陆医生,这里有人。”
陆璞初走过去瞧见床底下躲着一个男孩,大约十多岁左右,正瑟瑟发抖着。
“你可以先出来吗?”男孩好似没听见,对医护人员不理不睬。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床下的人仍旧岿然不动。
“把床掀开!”
两人合力将床板掀开,床下的人见到光立即一跃而起,向外跑去。
陆璞初瞬息瞥见他充肿的双目,肩膀溃烂的肌肤时就明白过来。“我去追他!”她丢下一句话飞快跑出去了。
☆、埃博拉病毒
陆璞初追着男孩猛然一声大吼“别动!”,男孩像是被吓住了,止步不前。
“我不会伤害你,你需要得到救治,我可以帮助你。”说着陆璞初一步步走近男孩,在他面前,示意他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
陆璞初见人安定,便解下医疗包。
怎料想到男孩见着包内的医疗检测仪和药品突然发狂,一瞬间夺过包将其甩在地上,满目狰狞的怒视着陆璞初。
陆璞初察觉情况不妙转身就想跑,男孩的动作更快,抄起一旁的藤条就往她身上抽。
发狂的男孩手中抄着藤条,谁知还未用劲,后颈被人劈中,瞬间倒地。
“你还好吧?”
陆璞初回望,护目镜里,一双清冽的眉眼中带着焦虑。
陆璞初惊颤的心才逐渐平复“没事,..”她的话还未完毕便被罗丝阳打断了“陆医生,你没事吧?”
“没事,多亏了云教授出手相救。”
“还好还好,刚吓死我了。”
云濯尧俯视昏倒在地的男孩,蹲下为他检查。
“肩部、手心、脚掌出现麻疹样斑丘疹,人体胶原溶解,皮下组织溶化,皮肤与人体剥离,体表七孔向外渗血,怀疑体内脏器出血,高烧39.9度,高度疑似感染。”
罗丝阳疑惑,“他刚是发狂了?”
“躁狂是患者发病的心理症状之一。”
“天,太可怕!”
“dylan,拿隔离布来。”云濯尧冲不远处的医务人员喊了声,转而淡言“我先带他回去!你们自己小心。”
“嗯。”
待两人离去后,陆璞初身旁的姑娘花痴的模样就没停止过。
“陆医生你有没有觉得云教授刚好帅?我刚远远的就望见一个白色的人影以雷霆之速赶到你的身旁,大手一挥,啪的一下,那个患者就晕了。”
“还有还有他刚才专业的检查手法,冷峻的得出诊断结果,最后冷漠的关心。简直perfect!”
陆璞初觉得有些烦闷,随口出声“别犯花痴了!”
“诶,在这么紧张的局势下,我得自我娱乐一番,不然我会害怕!”
“好吧,随你唠叨!”
西非的夜里,星空少了万家灯火的映衬,显得格外的孤寂。
“在看什么?”
一道低哑的男声传来,陆璞初侧眸,见身旁的男人已换下白天的防护服,一身白色t恤搭配浅白的破牛仔裤,颇有少年时随性不羁的模样。
“星空。”
“想家了?”
“不想!”
一句语气肯定的答复让两人不由一怔,寂静无言。
半响,陆璞初遥望星空,语气平静“今天谢谢你。”
云濯尧耐人寻味的提问“只是谢谢吗?”
陆璞初听着话里的意味,不敢侧首正视,含糊的一句“嗯....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嗯。”
云濯尧目送陆璞初离去的背影后,仰望夜空,若有所思。
他掏出一根烟来,点燃,细细的抽着。
倘若女子肯回头来看一眼,定然会心疼这一抹孑立于穹顶之下的孤独身影。
埃博拉疫情爆发后,不仅是城市萧条,很多当地人得病也不敢去医院,也有医护人员担心传染而不上班,整个国家的基础医疗体系也因此崩溃了。
凯拉洪埃博拉治疗中心,在当时是塞拉利昂全国最大的埃博拉治疗中心之一。
这个四层高的楼里只有3个病区、100张病床。被送到这里的埃博拉病人来自全国各个地区。病人特别多,人满为患已经不足以形容治疗中心的病患多之数了。
医务人员结束了对附近村落地毯式的检验后,送走了第一医疗队的大部分人员,第二医疗队接替他们的工作,转战病房。
陆璞初转回低危区工作,与她一同搭档仍是罗丝阳。
陆璞初与罗丝阳负责260-560号的病人。
两人进入低危区内,病人众多且混乱。这些都是未确定病情者,正在隔离观察期。在这里的人,过了21天的观察期,若是无症状,就可顺利出院回家。
他们都在祈祷,但愿上帝保佑自己顺利渡过这些日子。他们可不想被感染这该死的病毒,进那个可怕的高危区。在严密隔离的病房里,每天高烧不退,全身疼痛,身边只有那些穿着防护服、戴着护目镜的医务人员,直到血从你的眼睛和鼻子流出来,最后死去。
陆璞初与罗丝阳一同井然有序地为患者测试体温,检查体表症状,并一一记录在册。
在两人诊查时,实验室送来化验报告,又有四个病人被确诊为阳性,送去了高危区。
待两人在低危区检查完毕,准备回休息室,陆璞初想了想拐去了高危区。她在里头寻着,直到瞧见了昨日的男孩。
男孩四肢被绑在床板上,睁着大大的眼睛正怒瞪着她。
陆璞初取过放置在他病床尾的一份病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