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医生是不会骗人的。”
马里奥听闻十分兴奋,他想着要病要快快好,连罗丝阳为他进行皮下注射,他也只是闷哼了一声,不比往日,又哭又闹,一个劲地挣扎不停,让医务人员伤透了脑筋。
可小小年纪的他并不知道,医生是最伪善的骗子,他们惯以善意的心,许下不实的诺言。
中午,陆璞初从高危区出来时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她还没进休息室的门就被曹主任逮住了。
“小陆,你去实验室把检验结果取过来。”
陆璞初蹙眉“主任,要我去?”要知道,她并不是很愿意去实验室的。
罗丝阳闻声从休息室跑出来,欢快的自荐“曹主任,我去实验室吧!云教授在....”
曹主任瞪了罗丝阳一眼,后者识相地刹住嘴。曹主任思索着“你跟我去物资库里把配药室的药补齐了。”说着他就潇洒走人。
罗丝阳一脸愁眉又不得不跟随着前方的脚步离去。
被派去实验室取检验结果的陆璞初站在bsl-3实验室外。她透过玻璃窗,望向里头正在忙碌的人。
云濯尧一身防护装备,专注着显微镜下的化验标本。防护设备使他看起来气鼓鼓的,有些胖墩的模样。
真可爱!
她忍不住偷笑,却招来玻璃窗内的一个凌厉的眼神。
陆璞初的笑容僵住,尴尬不已!
他是有千里耳吗?
在密闭的空间内也能随时捕捉到她。
后来,他告诉她,根据人类解剖学的研究,人体有一个特殊的□□官,vno。它隐藏在鼻子最顶端的骨头,是帮助我们搜寻另一半的最佳探测器。vno可以帮助人嗅到异性皮肤上的类固醇所散发的佛罗蒙,使其能够迅速在人群中分辨出你想要的那个人。
而我的vno,只可以嗅到你的佛罗蒙。
实验室里,有一个身穿同样防护装备的人笨拙地向云濯尧走去。两个人对着标本,似乎在交谈些什么。
许久,云濯尧走出来的。
“打扰到你了?”
“还好。”随后,云濯尧心领神会的递给陆璞初一沓纸“检测结果!”
陆璞初接过,首张就是吴护士的检测结果。
纸上的图中,是不分节段的单股负链rna丝状病毒科,由病毒糖蛋白组成,有脂质包膜,包膜上有呈刷状排列的突起,毒粒大小为18.9kb,长度平均1000nm,直径约100nm,呈杆状、丝状、“l”形等多种形态分布。
纸页的最后,标有以bsp;35荧光信号数据线性化处理后对应循环生成的曲线图成“s”形标本为结论。
由此,可判断该标本为相应的埃博拉病毒核酸检测阳性。
☆、用命作善
中午的休息室,关于吴护士被确诊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医疗队,这不免使医务人员有些担忧与浮燥。尽管医疗队的人员在来西非之前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当这一刻真正来临时,仍是恐惧。
当天夜里,曹主任临时召开一个短会,表明吴护士病情状况,以及会尽全力医治,随后各医生商量了吴护士以及几个典型的病人的治疗方案。
在会议结束前,曹主任郑重其事的告诉每一位医护人员日后可能会遇上的风险,并且告诫各人员一定按照规定,规范的使用防护装备。
这个小短会,以安抚人心为主,督促医务人员提高危机意识。
陆璞初从会议室出来,就去了天台。
空旷的天台比阳台的视野好多了。
夜里,繁星满天,璀璨闪耀,晚风徐徐,难解心闷!
一道清冽的男声降了陆璞初的闷气“怕吗?”
陆璞初回首瞧他,清隽柔和,甚是不喜。她淡言“无感!”
他轻笑着“你还真是石头心!真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什么能令你恐惧的?”听着他语气里微微的嘲讽。
陆璞初苦笑,这些年,她变了很多,有时候连她自己都读不懂自己,可唯一一成不变的是她的底线。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软肋在哪里。
是你啊,阿尧。
清晨醒来,陆璞初立马洗漱好随队前往治疗中心。
陆璞初在为吴护士诊疗时,吴护士高烧39.8度,有皮疹出血等一系列症状。
对于昨晚研究的治疗方案,由于目前尚没有获准审批的特效抗埃博拉病□□物,也无特效治疗埃博拉病毒的措施。所以对于患者的护理主要为对症和支持治疗,其中包括积极的补液、维持水电解质平衡、予以口服或静脉营养支持以及对症缓解药物,以达到预防和控制出血,控制继发感染的目的。
在罗丝阳为吴护士皮下注射干扰素时,吴护士突然起身一个反身“呕!”喷出一大口污秽物,陆璞初来不及闪躲,污秽物硬生生地落在她的腿上。
陆璞初正欲后退,吴护士却一手拽着她的防护服不放。她察觉到吴护士的下一步,她要躲开,却瞧见吴护士满目痛苦的神情,令她有些不忍。
然,又是一口污秽物,从陆璞初的小裤腿顺延而下。
罗丝阳在一旁担忧道“陆医生,你最好离她远点。”
陆璞初低头瞧了瞧腿,洁白的裤腿连同长围裙底部,皆是病人的呕吐物。
“陆璞初!出来!”一声低沉的男声,语气里带着命令。
陆璞初晃过神望着云濯尧,藏在防护面屏之下的那双眼眸里藏着暴戾的怒意令她心惧。陆璞初乖巧的后退一步,走出病房。
“你先去处理了!余下的交给我!”陆璞初听闻,点点头快速离去。
云濯尧随即进入病房,检查完病人,瞧着地上的污秽物对罗丝阳吩咐了声“让人处理掉!”而后疾步离去。
在污染区里,云濯尧瞧见被丢弃在垃圾桶里的外身防护服与鞋子。
他回想起刚才巡视病房,见到的那一幕。
这些脏东西净是病毒,它们十分狡猾,总是寻找着一切能让他们存活的寄生体。难保在她不经意间,病毒会从她的鞋与裤缝间溜进去,从而主宰她的身体,直到将她的身体汲取殆尽。
这,绝对不是他能承受的。
云濯尧在休息室门口望见一身单薄消毒服的女人,厉声“陆璞初!跟我来!”
陆璞初一路紧随着云濯尧进入办公室。
云濯尧阴沉着脸,伸手在书柜的文件夹里取出一份文件,打开,丢了一本小册子在陆璞初前面。
陆璞初有些怯懦的开口“这册子我有。”
“有?那么,我恳请你记在这里。”说着,云濯尧暗暗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陆璞初举目仰望着比她高出一个头的云濯尧。
他的脸,白皙愠怒,他的眼,漠然凌厉,他的发,还未曾干,有零星的水珠滴落。可见,方才的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