垄断资源,价格卖的很贵,你做这个真是值钱啊。”
“市场竞争大,而且严,也没那么值钱,”谢白抿了一口咖啡,惆怅地注视我,他问道:“你...和杜先生在一起了?什么时候的事?他对你好吗?有我对你好吗?”
我轻笑着回答:“三爷待我极好,在一起快大半年了,你呢?有没有娶嫂嫂?”
谢白神情寂寥,他心不在焉道:“没有,这些年顾着寻你,哪里又曾想过娶妻生子。”
他这么一说,我感到很抱歉,于是认错道:“哥,我真是对不起你,现在你知道我平安了,就早些寻贤妻娶了吧,我哪里就值得你这般记挂,”我突然想起往昔的伙伴,连忙问他,“对了,铁蛋他们呢?”
谢白摇摇头道:“他们忠于做乞丐,当初不肯跟我四处闯荡,早断了联系,天大地大,车马很慢,联系不便,回头再去找他们时,都不在原地了,散的散,走的走。”
我惋惜道:“真是可惜,还以为能再见那几个小子。”
他的手臂往桌前挪了点,“那几个白眼狼,没水准的很,莫要提了,你也是个小白眼狼,我去夜巴黎听过几次你唱歌,你都没发现我,我还以为我认错了人。”
我挠挠头,轻笑道:“歌舞厅里花花绿绿的灯闪的眼睛都瞎了,人那么多,怎么注意的到你。”
我们在咖啡馆里叙了叙旧,走前谢白塞给了我一张明片,他把住处告诉了我,让我有事就去找他帮忙,他还有活儿要忙,所以先得走了。
我立在街角目送谢白离去,不说女子十.八大变,男子亦如是,谢白的气度越发文雅了,举手投足甚有儒生之范。
我看着他愈来愈快的脚步,他昂首挺胸的模样,却觉得他的脊背曾经承载了无数辛酸,他孤单游走的那些年,挂念的都是背弃他的小妹,如今小妹长成大女,各自也有了生活,再回不到无忧无虑的儿时。
我惆怅叹气,做了一个黄包车回紫荆园。
☆、保证
今日出门没带钥匙,张妈平日里都在家中,我敲了几下门,半天没人应。
我继续敲,才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就规矩地收了手。
门打开之后露了点缝隙,张妈开门是直接把门打开的,我疑惑地探头进去。
只见有个英挺的身影落座于沙发上,他拿起酒瓶,往一个郁金香形的杯子里倒入伏加特,斟了一半酒,他端起杯子品尝美酒,将身体稳稳地靠在沙发上。
我张望了屋里一周,朝杜若笙问道:“三爷今儿回的这么早?张大娘去买菜了吗?”
杜若笙边喝酒边转过头来,他的手顿住了,杯口凝在他的唇边,他缓缓放下杯子,蹙起眉宇。
他的视线在我身上打量了一圈,神色越来越沉,声音闷重:“打扮的很漂亮。”
他虽在夸我,我却听不出任何夸赞的意味,他的语气让我感到不安。想提白曼薇,可是杜若笙不喜欢我和她一起厮混,于是我摸着头腼腆道:“我就是...打扮给你看的。”
杜若笙的脸上没有任何神色,他的唇角很平,语气不温不火道:“哦?难道不是穿成这样,去见男人吗?”
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保镖的视线下,也相当于在他的眼底下,他对我的一切清楚明了。我若是隐瞒什么,只会让他觉得我心虚。
我靠到他身边坐下,坦白从宽道:“见男人肯定是见三爷啊,曼薇姐找我逛街,特意给我打扮成这样,让我回来给你看看,可是路途中,遇到了一个故人,便是我以前跟你说过的乞丐哥哥,他如今成了盐商,在上海安居乐业。”
杜若笙的面容缓和了几分,他噙了一口酒,一瞬不瞬地看我。我想起白曼薇教的扭腰扭臀,便站起来东施效颦地扭了一番,还冲杜若笙抛媚眼道,“三爷,我诱人吗?”
他虽抿着嘴,唇角微微勾起了点弧度,似乎想笑,却没笑。
杜若笙放下酒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一把揽住我的腰,携着我上楼,“诱人倒不觉得,吓人是有些。”
“.........。”
楼梯口左拐,杜若笙把我带进了澡堂里,他接了一盆冷水,提起素色的开水瓶,扯下木塞头,把热水倒入木盆中进行调温。
“三爷,要做什么?”
杜若笙不语,随之,他把浅黄色的桂花胰子沾了水,往我脸上擦抹,他放下桂花胰子后,把微凉的大手在我脸上抚来抚去。
“三爷,你给我卸妆...。”
话未说完,杜若笙的指尖便抚向了我的唇部,怕泡沫进入嘴中,我闭紧了嘴。他白净的手上可以看见红黑的颜色,那双修长的手浸入水中洗净后,他取下帕子放入盆中打湿。
杜若笙轻捏住我的后颈,把我的脸往木盆里按,他的拿着帕子在我脸上擦了几转,等彻底洁净后,他拧干毛巾,仔细的帮我擦干净脸颊。
杜若笙随手把帕子扔进盆中,他捧起我的脸东看西看,那对幽深的眼眸有些阴暗,杜若笙看着我,一字一顿道:“不许化浓妆。”
他浓重的鼻息,呼的我脸发痒,我不解道:“为什么?”
杜若笙用指腹摩挲我的眼皮,他稍微低头,吻了一下我的嘴唇,离开时,他的舌尖轻柔一舔,令我的唇部酥麻不已。他的嗓音低沉沉道:“浓妆不适合你,保持干净便可。”
他的双手没有拿开,我脸庞传来的温度很低,只觉得发冷。我咬唇道:“我觉得好看。”
杜若笙的额头抵着我的头,他的鼻梁蹭着我的鼻尖,他一说话,嘴中的微少热气娓娓传来,“我不喜欢,它也许会让你变坏。”
杜若笙第一次在我面前展露的有些感性,我勾上他的脖子,吻了吻他的唇角,情真意切道:“杜若笙,”这是也我第一次大胆的叫他的全名,我说:“你要相信我,世人皆背叛你时,赵绮君永不会。”
他的眼中流露出一种清水般的柔情,他搂紧了我的身体,闭眼寂寞道:“保证吗?”
我拿起他的大手,把我的手指和他的小指勾在了一起,我念着民间孩提常说的童谣,粲然笑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说话要算数。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下等三年。”
我伸出拇指,“盖章。”
杜若笙难得陪我幼稚,他的拇指轻轻与我一碰,我当即按住他的手,狠狠盖了一个章。我摸摸头,自觉吃亏道:“我保证了,你没保证。”
杜若笙勾唇笑了笑,他轻咳一声道:“我...同样。”
我拗着他又做了一次盖章的动作,他由着我幼稚。过后,他的黑眉往上一挑,随意问道:“为何说是上吊,不显吉利。”
我听这话,便知杜若笙没有光脚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