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开始抱着大柱子嚎啕大哭,“哎哟,我的陛下哦!我那妹子就是个福薄命短的,她听闻要嫁给三皇子殿下,高兴得夜不能寐,足足吃了三斤糖果,终于把自己给噎死啊!我的陛下哦!”
连说带唱的,让赵义瞠目结舌,整张脸都黑成了锅底。
他不由得偷偷的看了沈泽一眼,不知道沈爱卿的女儿,又会是一个什么死法?是喝茶喝死,还是弹琴弹死?
然而沈泽面不改色,不动如钟。他的女儿只会自己作死。
赵义松了一口气,望了望天,这事儿也该了结了。幸亏沈泽没有开口,他若是一开口,赵义也要发怵。
现在他的身上,被沈泽用剑刺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
赵义垂了垂眸,“那也是他们二人,没有这个缘分罢了。赏钱千贯,将你妹妹厚葬了吧。”
赵义头上的青筋在跳,死什么死?那李家姑娘也不知道是真死了,还是假死的,说不定只是由十三娘变成了十四娘,老子还要出钱不知道给哪个孤魂野鬼当丧葬费,这算什么事儿?当初为何要逞一时之气呢?
现在他若是不退步,那世家肯定要逼着这科举制度搞不成了……
若是没有科举制,满朝文武都是世家子,又有谁会把他赵义当真的放在眼里呢?所以,科举制是一定要保住的。
那李家子得了满意的答复,那眼泪像是水会倒流一般,瞬间恢复了正常,“陛下英明,我妹子在九泉之下都不会忘记你的,我一定让她亲自来向您谢恩……”
赵义被他说得起了鸡皮疙瘩。脸色越发的阴沉了下去,世家当真是太不把皇权放在眼中了。
正在这时候,只听得问外长长的急报声起!
在早朝之上,竟然有信使闯入,那定然是军报,这一下子,整个朝堂肃然变了一个样子。
那信使嘴唇干枯,两眼深陷,也不知道跑了多少里路,连陛下都没有来得及喊,就报道:“德城公主刚入吐蕃,送亲队伍便遇袭,使臣刘松涛当场战死。公主被掳,下落不明。吐蕃王对此置若罔闻,不但不去寻公主,反倒以迎亲为借口,直取松州。松州刺史弃城而逃……”
这一下子,满堂哗然。那松州刺史,正是少有的寒门子弟。一般来说,世家子门路多,都会分到好的州县,这种鸟不拉屎,一年城要破个好几轮的地方,他们都是不乐意去的。
众人都没有说话,悄悄地向站在那儿像一个影子一样的李子期看过去。说起来,镇平王怕见沈泽,平日里是不上朝的,而李子期,从十二岁接手黑羽卫,站了四年班了,一句话也没有说话。
可是大家宁愿他不说话,因为阎王爷一开口,可不就是有谁要被抄家杀头了么?
却见李子期黑着脸,火冒三丈的站了出来,“陛下,臣子期请领松州刺史,吐蕃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大楚,大楚何需再忍?臣请奏陛下,伐吐蕃!”
赵义一听,头更加疼了。吐蕃都打到长安来了,他也想打回去啊,可是没有钱啊,打不赢啊……
见赵义不说话,李子期又接着说,“陛下,吐蕃人都狠狠的扇了您两个耳光了,您还要继续送下一个公主给他吗?”
这一下子,那兵部尚书跳了出来,“陛下,这次一定要打!再不打,番狗崽子,要到老子们头上来撒尿了!李子期一出手就灭门,你怕他下手狠,没关系,你派我去打呀!”
见赵义还不说话,兵部尚书急眼了,他向来就是个暴脾气,从当年打天下的时候,就跟随赵义了,“陛下,你难道忘记当年夺天下的血性了吗?为何不打?”
赵义被逼上梁山,终于点了点头,“徐常春目前在芳州,让他去松州,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沈泽站了出来。
“陛下,不可。徐常春守着芳州门户,紧盯西域。若那吐蕃入侵松州不过是调虎离山之计呢?那西域岂不是要落入吐蕃囊中。”
见他还要说话,沈泽又说道:“程知节也不行,程知节领原州,守我长安门户。陛下,常春和知节年纪都不小了,我大楚武将青黄不接。陛下何不让李世子一试?那德城公主,乃是李世子亲妹妹,于情于理,他都是最合适的人选。”
他说着,顿了顿,突然冷冷地说道:“还是说,因为李子期是世家子弟,陛下舍不得他去?也是,陛下厚爱,臣两个女儿的婚事,都给安排好了,臣真是感激涕零。李世子不是活阎王么?正好他去让吐蕃死一死。”
赵义一愣,还真是,不光是沈琴,就连十八娘沈静的婚事,也是他给指的呀!当时李子期来求旨意,他想着一个王世子也,沈泽有什么不满意的,就指了!
后来才听徐武那个大嘴巴满城说,李子期登门求娶沈十八,被沈泽用棒子打了出来……
难怪李子期要自请去战场,肯定是留在长安,天天被毒舌岳父怼得生不如死吧!难怪沈泽之前不吭声,原来是把怨气累积在一起,在这儿等着呢。
可是,李子期还是不能去。
第一百五十八章 比你还狂(二更)
沈泽见赵义还是犹豫不决,心中冷笑不止。
这赵义自己抢了别人的皇位,就当别人都跟他一样,看人人都是贼,连为他出生入死,忠心耿耿的镇平王都照样怀疑不误。
沈泽朝着那赵郡李氏的小子偷偷看了一眼,那人立即心领神会,荡漾不已。
看!沈大人关键时刻也要靠老子!
他越想越得瑟,二话不说,又跳出来抱着柱子大哭起来了,看得赵义脑仁子疼,这怎么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呢?没完没了了!
“爱卿,你节哀顺变?回家再哭吧。”
那李小子一拍大腿,开始唱道:“哎呀,我的陛下哦!我不是为我那福薄的妹子哭哟,我是为我们世家子弟哭哟!都说那寒门无出头之日,我看咱们世家也是如此,刚我掰开指头数了又数,这领兵打仗的,竟然没有一个李郑王沈哟!”
说着,他指了指李子期,“就这个头似羊毛,眼似饿鬼的活阎王,我看一眼都怕瞎哟,他年纪轻轻本应该寻花问柳,饮酒作乐,却为了陛下天天杀人玩儿,现在想去救妹子,陛下都不肯!你们说说,你们说说,咱这活着还有啥意思呢?”
然后,他猛得一转头,冲过去踹了张问天一脚,“哼!陛下,文有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