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得怎样?”
猴子正端着碗喝汤,闻言抬起眼来,脸却还埋在碗里,说:“那个列车员叫杜铜,就是个带货的。”
说完,他又接着大口喝汤。
周锐看向木头。
木头被辣得吐舌头,说:“我们跟踪他,进了他家,查了查,没发现货。也调查了这几天和他有接触的人,没有任何发现。”他嚼着一口汤汁饱满的牛肉,就着一根香菜,说:“我怀疑,他在列车上的时候,就把东西给调包了。”
“我们查了和他接触较多的几个列车员,没发现异常。”猴子说。
周锐若有所思,沉声问:“那几个救他的医生呢?”
“三哥,你真是料事如神!”猴子双眼放出精光,“我们跟踪杜铜时,就发现他好几次在满月客栈附近徘徊。而刚好,那几个医生就住满月客栈——还好我听了你的话,让猴子跟踪那女医生,在客栈蹲点。”
周锐说:“他发病的时间太巧了。”
木头疑惑,“难道在列车上时,你就怀疑,那几个医生,其实是杜铜的同伙儿?”
周锐摇头,“只是有这样的推测,但并不确定。”
猴子问:“三哥,那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周锐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说:“先继续跟着。”
巴彦已经吃完了,喟叹:“哎,这牛肉太少了,还不够我塞牙缝,还是内蒙的烤全羊好啊!”
木头啐了口,“你闭嘴吧,别说这些大鱼大肉来馋我。”
“吃不到,还不让我想?”巴彦瞪大了眼。
“越想越饿,干脆不想!”猴子说。
巴彦哼了一声,大马金刀地坐在凳子上,看着桌上周锐的药,想到了什么,问:“罗厅长给的那医生的电话,还不能打通吗?”
周锐浑不在意,说:“不能。”
巴彦愠怒,“怎么回事?这电话号码是不是给错了,任谁都打不通。”
猴子咬牙,“是不是那厅长故意给咱三哥错的号码?”
周锐眉头一蹙,“以后出了事,别再找他。”
巴彦握紧拳头,“当时你受伤,我也是急了,这才……”
周锐脸色沉下去,埋头吃面。
“联系不上那医生就算了,”木头安抚巴彦,“反正三哥不是已经做过手术了吗?男人铁打的身体,过几天就好了。”
“提到昨晚上那女医生我就更来气!”巴彦眉头倒竖,“最好被让我再碰见她,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木头好奇:“那医生得罪你了?”
巴彦没好气地说:“她没得罪我……但是她,她对老三……”
猴子和木头不约而同笑出声。
猴子说:“我知道了,该不会是那女医生,看上咱三哥了吧?”
话音未落,周锐“咚”一下放下碗,厉声说:“集合!”
三个人同时噤声,闪电般排成一排,钉子似的站得笔直。
周锐说:“报数!”
木头:“1!”
猴子:“2!”
巴彦:“3!”
周锐:“立正!”
“向右看齐!”
“看前看!”
“稍息!”
三个人动作整齐划一,脚步踏在地面上,铮铮作响。
周锐看了眼猴子,说:“猴子,吃完后,去把纪律条令抄写50遍!”
“啊?”猴子苦了脸。
周锐:“100遍!”
猴子:“是!”
周锐挖了他一眼,说:“解散,入座吃饭!”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四处无人,也没人注意到他们。
街道临河,白墙青瓦的楼阁店铺林立而开。有淡淡金芒从屋檐落下,映在街道上。
周锐的腰突然被人杵了杵,他听见巴彦嘟囔的声音:“老三,你看,那女的是不是昨晚那个医生?”
周锐闻言,抬头看过去。
金芒疏影里,南溪流水潺潺,有个女人沿着溪边跑过来,浅淡的光晕在她身上,健美又纤长。
周锐眯了眯眼,看清了余绯。
她不是昨晚那副冷清的模样,褪去了一身冷白的白大褂,穿着运动衫,肚脐随慢跑的动作若隐若现,高腰的衣服,遮不住那抹雪白的水蛇腰。光影交错,映着她肩膀上的薄汗,像山顶的雪。
晨曦正好,街道上行人陆续而出,有的人忍不住往那摸纤腰上瞟。
巴彦蕴着怒意,冲余绯的背影冷哼一声。
周锐缓缓收回目光,面不改色。
第7章 夜袭
这几天余绯依旧上晚班,下午一点多才去卫生院。
她在军校读书时,就养成了晨跑的习惯。
沿着南溪跑了几公里,惺忪的睡意彻底消散。
她跑过青山绿水、白墙黛瓦,跑进南溪水边的晨光金芒里。
街道上的行人渐多,她才发现,周遭的人,在不经意地偷看她。
小镇民风到底要保守些,她今天穿的运动衣,紧身的,露出肩膀、胳膊,高腰的设计,露出腰线……
才不过一个清晨,她就让镇上的男女“刮目相看”。
回到客栈,洗干净身上的薄汗,换了衣裳,她才下楼用餐。
客栈比前两天更加热闹了些,据说是来了几批外地的游客。
余绯吃了早餐,回房,开了电脑,插上u盘,开始给论文改稿。中午后,她和几个学生一起到卫生院,开始一天的工作。
卫生院下午的工作要清闲些,临到下班时,余绯将今天的病历整理好,放入档案盒中。
刚打开档案盒,她就觉得不对劲。
档案盒里的病历被人翻过,虽然病历的顺序还是一样,但她看得出异样。
昨天的病历,她是用细线捆的。
她是医生,受手术专业影响,捆绳子时,会习惯性打“假结”。虽然手术时忌讳打“假结”,但在平时无妨,因为假结更容易解开,非常方便。
可现在,那叠病历的上绑的,并不是假结,而是个常见的“活结”。
余绯沉了脸,坐在凳子上,静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