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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问:“路通了?”

    “早通了,”木头说,“我们把车都开过来了。”

    陆成看向周锐,说:“如果你的推测没错,省厅那边就会下通缉令了,一旦发现白狼,立刻逮捕。”

    周锐压低声音说:“好。”

    第68章 坠落

    到达荣乡的第二天夜里,旅客和受灾居民大部分被撤离。

    这次突然山体滑坡事故,滑坡体将近两千万平方米,平面滑动2.5到3千米,救援人员上千,救援车辆上百。

    虽众志成城,但迄今为止,仍有上百人失联,上千米公路被掩埋,流经荣乡的一条河流,也被堵塞。

    余绯检查完病房,到卫生院的临时休息室休息。

    木头和巴彦刚好回来,顾不得洗手,各自端起葡萄糖灌进肚子。

    木头叹气,“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命很大。”

    巴彦不明所以,“怎么?”

    木头说:“网上不是有个段子吗?经历过98洪水,度过了非典,躲过去汶川大地震,还度过了2012世界末日……还不算命大?”他擦了擦嘴,说:“自从当上缉毒警察之后,命都挂在了裤腰带上,至今还完好无损的,这不是命大吗?”

    巴彦没想到平时表现得最懵懂的木头,竟然会有这样的感慨。

    他轻笑,“现在非常时期,省厅要派警力下来,也需要计划和时间。等抓住白狼,我们说不定能休息一阵子了。”

    木头若无其事,“这话你信吗?反正我不信。”

    巴彦苦笑,“也是,这几年得罪了贩毒团伙也不少,就算没有白狼,也被其他人记恨着。”

    巴彦把一瓶葡萄糖放兜里,说:“那边还需要人,我先过去,顺便四处查看一下。”

    木头说:“我去看看三哥。”

    巴彦走了,木头刚准备进病房去看周锐,余绯从休息室出来,叫住他。

    “余医生,你在啊?”

    余绯指着休息室,说:“我有话问你。”

    木头脸上脏兮兮的,满是泥,只有一双眼睛黑白分明。

    他脚步踟蹰,没进休息室,嗫嚅着问:“你要问什么?”

    余绯把他推进休息室,关了门。

    木头有些戒备地望着她。

    余绯盯着他的眼睛,问:“你们为什么会来荣乡?”

    木头眨了眨眼睛,说:“救……救灾啊。”

    “你们是缉毒警察,不是专业救援的。”余绯目光如炬。

    木头欲言又止,有些为难。

    余绯说:“上次在北京,我和你三哥分别时,他告诉我,要把白狼一伙一网打尽。”她上前一步,压低声音,“你们是来追捕白狼的吧?”

    木头僵硬地点点头,“三哥怕你担心,不肯让我告诉你。这可不是我告诉你的,是你自己猜出来的。”

    余绯心里头隐隐难受,好一会儿没说话。

    木头说:“余医生,你别担心,白狼团伙已经受到重创,现在已经是……三哥说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余绯轻轻颔首,“这些年,你们一直在追查白狼吗?”

    “嗯,”木头点头,“我都记不清有多少年了。这些年遇到过各种各样的贩毒团体,白狼是比较难对付的。”

    余绯微微点头,“你们能在南溪重创白狼,付出不少艰辛吧?”

    “对啊,”木头感叹,“三哥最辛苦。一开始,我们只能追着白狼跑,后来有了线人的情报,追查就顺利了很多,也把白狼内部团伙结构摸清了。”

    “线人?”余绯怔了怔,“你知道线人的身份吗?”

    木头摇头,“这哪儿能知道?为安全起见,线人并不和我们直接联系。线人传递出来的消息,一直都是由省厅那边转达给三哥的。”

    余绯心跳加速,她问:“你们接受线人的消息有多久了?”

    木头若有所思,说:“四五年了吧……”

    余绯机械地点点头。

    木头不安地看着她,“余医生,你怎么了?”

    余绯说:“没什么,只是累了。”

    “哦,那你要好好休息。”木头劝慰她。

    门外有护士在喊:“余医生,一个病人突发高烧,你快去看看吧。”

    余绯说:“好。”

    他离开后,木头这才去病房看周锐。

    周锐打了破伤风,吃了两次药,被余绯勒令休息。

    木头进去时,周锐刚好下了床。

    “三哥,”木头没敲门,直接走过去。

    周锐回身,愣了愣,又坐在病床上。

    木头说:“你脸色不太好。”

    周锐握紧拳头,呼吸急促,说:“可能是药效的原因。”

    木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就说嘛,不过是被砸了一下手臂,怎么就睡那么长时间。”

    周锐抬手,狠狠地揉了揉眉心。又对木头挥了挥手,“你去帮巴彦,顺便问问,省厅的人来了没。”

    木头说:“后援的警力最迟明早能到。”

    周锐点点头,“你去……你去乡镇上看看,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

    “好。”木头俯身,关切地问:“三哥,你没事吧?”

    周锐说:“没事,你去吧。”

    木头这才离开。

    周锐紧紧地盯着他的背影,在他离开之后,突然跌倒在地,浑身压抑不住地颤抖。

    他双眼赤红,目光涣散,一手死死地抓住床沿,一手紧紧地捂住胸口,就像溺水濒死的人。

    门外传来走动声,他跄踉着起身,扶着墙蹒跚地冲进洗手间,飞快地关好门。

    余绯刚好进入病房。

    洗手间里,周锐蜷缩在地上,压抑着窒息,隔着磨砂玻璃,望着她模糊的声音。

    她在房间里逡巡一圈,又走到洗手间门口,轻轻敲门,“周锐,你在里面吗?”

    周锐咬紧牙,调整呼吸,控制着颤抖的声音,说:“在。”

    余绯明显松了一口气,但没有立刻离开。

    周锐冷汗涔涔,衣服很快浸湿,就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他脱力地倒在冰凉的地上,用力咬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