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还没有回过神,我迷迷糊糊地点头。
周言放下膝盖上的电脑,走到我身旁坐下,我问他:“几点了?”带着轻微鼻音。
周言伸手摸着我的脑袋,“下午1点。睡好了吗?”
我傻傻地看着他,点头,“嗯。”
周言轻笑,“怎么傻愣愣地看着我啊?”
我深深地打了个哈欠,往他那儿蹭了蹭,双手搂住他的脖颈,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闭着眼假寐。
“起床气,是吗?”周言伸手抚上我的背。
我摇头,嘟囔道:“沙发太窄,睡着不舒服。”
“本来想把你抱到床上去睡的,但怕把你吵醒就放在沙发上了。”
我在他的肩膀处点头,就这么搂着他,而他,也静静地抱着我。我们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相拥着。
整个空间很安静。
周言在厨房准备食物的时候,我就趴在餐桌上,不说话也不想动。周言端出一盘饺子放在我面前,然后坐到我对面。
我坐直身体,拿起筷子,开始吃起来。
周言见我吃得很慢,问:“不好吃吗?”
我抬头看他,道:“不是。没什么胃口。”说完,我就又把头低下去。
周言见我的状态不是很好,等我吃完,就送我回去了。
我坐在车里就觉得头晕沉沉的,特别想睡。
周言将车稳稳地停在单元楼门前,他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将我唤醒。我睁开迷蒙的双眼看向他,问:“到了?”
“嗯。很困吗?一上车就在睡。”
我点头。
周言替我解开安全带,双目平视我,说:“快上去吧。昨天应该是累着了。”
我伸出手抱了他一会儿,然后对他挥挥手,上楼去了。
我关上玄关的门时,李慧的脑袋从客厅冒出来,她靠在墙上问我:“不是说上午回来的吗?怎么到现在?”
我边换鞋边说:“昨天晚上照顾周言,没怎么睡好,在他家睡了会儿。”说完,我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冲李慧摆摆手,说:“我太困了,去睡了。”
我听见李慧在身后问:“这么累吗?”
我回过头朝她点头,却看见她身边的行李箱,我放在门把手上手停下。“你要出门?”我问她。
李慧点点头,说:“去y市玩几天。”
“一个人去?”我戏谑道。
李慧自然听懂了我的意思,她淡淡笑了一下,“暂时是的吧!”
我朝她笑,“玩的开心!”
“我会给你带礼物的。”李慧说着就拉过行李箱出门了。
我回到房间连衣服都没换就趴在床上睡着了。
手机连续的振动,使我在睡梦中悠悠转醒。
我看都没看名字就接了起来:“喂。”
那边顿了顿,没有说话。似乎听出我的声音带着鼻音,问:“在睡觉?”
“嗯。”我迷迷糊糊地应着。
“子衿,我是周言。”
“我知道。”他一开口我就知道是他。
“睡了很久了吗?”
“嗯。”我揉着脑袋从床上爬起来,“从下午回来就睡到现在。”
“是病了吗?这么容易嗜睡。”周言关切地问。
我想了想,不确定地说:“应该不是吧!”
“你自己注意点,不能大意。只要有一点感冒的迹象就要记得吃药。”他磁性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打开房间里的灯,“我知道啦!你打电话过来就是和我说这些的吗?”
周言那边安静了一会儿,在我都准备挂断的时候,他开口道:“子衿,这段时间可能不会在n市。”
“嗯?”我奇怪。
“我们家每年都会有一次安排全家一起旅行的计划。恰好爷爷奶奶这几天在n市,所以我爸妈就把旅行计划提前了。”周言给我解释听。
“嗯,我知道了。明天就去吗?”
“明天下午的机票,去h市。”
“h市?现在去是不是太热了?爷爷奶奶的身体能受得了吗?”我惊讶。
“考虑到了。最多在h市待两个星期,最少一个星期。”
“那你玩得开心啊!”
周言却没有说话。
“怎么了?”我奇怪地问他。
周言犹豫地开口:“子衿,你想和我一起去吗?”
我轻轻“啊”了一声,我知道他不想留我一个人在n市,或者是……他想让我见见他的家人。我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个想法,结结巴巴地说:“算了吧!我就不去了。培训班还有课呢!”
周言也没勉强我,轻笑了声,道:“好吧!那就下次吧!”
我们又聊了些有的没的,周言催促我去吃饭,让我照顾好自己,这才依依不舍地挂断电话。
因为李慧不在家,晚饭我就随便吃了点。我坐在沙发上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好一会儿后,才回到房间,打开电脑,准备教案。
这次的感冒来势汹汹,这一个星期我几乎每天都在吃药,而且还嗜睡,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周言打电话来的那天,我正发着烧,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
手机铃声在耳边响起,接起后我没有说话,等着对方开口。
“喂,子衿?”顿了会儿,又继续说:“子衿你在听吗?喂?喂?”
我皱着眉开始咳嗽,脑子里一团浆糊,只觉得耳边吵吵的,放在耳边的手不自觉地往下滑,垂在床边,手机“啪嗒”一声落在地上,而我似乎没有听到。
“子衿,子衿。”迷迷糊糊中似乎听见有人喊我,然后有冰凉的触感碰在我的脸上,我蜷缩着身子不自觉地往那处钻。
感觉到身体上搭了件衣服,那味道很熟悉,但我一下子却没想起来。身体被腾空抱起,我紧紧搂住那人的脖颈,脸颊贴着颈项那处的皮肤。温凉温凉的,正好和我灼热的体温形成反比。
耳边传来小声的谈话声。我动了动垂在身体两侧的手,一阵刺痛,我倒吸一口凉气。睁开眼就看见上方白色的天花板,稍转眼眸,看见立在一旁的点滴架,上面挂在两个吊瓶,我的手上插着针头,而我躺在病床上,正在输液。
这里是医院哪!我怎么会在这儿?
我在脑海里开始回忆:我记得我接了个电话,然后有人喊我,接下来我就不记得了。
我透过观察室的玻璃看向外面站着的白大褂医生和背对我的一男子,只觉得那人的背影很是熟悉,仔细一看,那不就是周言嘛!
他不是去旅游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是他送我来的医院?他怎么进去李慧家的?
正当我面对满脑子的疑问不解时,周言恰好回头看向我,见我醒了,他和医生招呼了声,迈着长腿走进观察室。
他拉过椅子,坐到床边,手轻轻覆盖住我的,声音低柔地问:“感觉怎么样?难受吗?”
我撇撇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嗓子干涩,声音沙哑,“渴。”
周言眼中责备和心疼相交,但他什么都没说,站起身将我扶正,然后拿过床边的保温杯,倒了一杯递给我。
我边喝边偷偷觑他。他的脸色并不好,还带着些怒气。我握着杯子,低垂着眉眼,面对他小声地说:“对不起。”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