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吃的,怕你饿了。”
他便翘了嘴角,只是笑,我只好低了头,想打自己几巴掌,说的什么蠢话,什么时候见着仙人知道饿的?
“算了,你肯定是不饿的,是我怕你馋了。”我站起来,“不过应该是我多想了,你一向也不大爱吃东西,也不会喜欢人界的吃食。”
我转身想把手中尚有余温的糖炒栗子给扔到桌子上,起码……起码不能再拿着,傻乎乎的,他却又开了口:“你放着吧,我现在并不想吃,你为我泡杯茶好了。”
好好好,终于可以不再看他了,再看,我怕自己会沦陷下去。匆匆走到桌前,看着那花茶,应是刚刚晾好的,用盘子装着,摆在桌上。我抓了一把放进茶壶里,然放进去才发现壶里竟已经有水了,我瞥了一眼床上的人,此时他看不见我这边,算了,不管了,我一抬手,将那壶中水合了那刚放进去的花茶叶,直接逼了真气出来烧热了,特意等着那水滚了几滚,才倒进了小茶盏中。
捧起来的时候,才发觉实在是太烫了,没办法,又渡气纳凉了些,终于是能端过去了。
卜定正在闭目养神,听见我过来的声音,才复睁开眼,我将茶盏放在榻前的凳上,将他扶起来,只是他一直侧着身子,便是坐起来,也是侧坐着。
“你坐正了些,不然扭到腰就不好了。”
他噗嗤笑了:“放心,我腰很好。”
“啊?”我不知道这句话如何被他说得有些怪异的暧昧,仔细想了想,也没什么问题啊,便只好随他,“那你注意点,上次我扭着腰,可不好受。”
“好。”他似笑非笑看我,看得我实在是渗得慌,便将茶盏递给他:“喝吧,我弄凉了,应是能直接喝了。”
他举到鼻尖闻了闻,瞟了我一眼,我也瞧着他,不知他是何意,只示意他快些喝了,这人真奇怪,方才还要喝茶,这会还闻什么,喝就是了。
他抿了一口,又抿了一口,再又抿了一口,然后将茶盏递给我。我接过来,见他捂嘴咳了咳,不说话,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
“怎么了?太烫了?还是凉了?”
“不烫,咳咳……也不凉。刚好。”他往桌子那边指了指,“你方才是从桌上拿的花茶么?”
“是呀。”
“你如何泡的?”
我闭了嘴,便是个傻子,也知道这茶水定是不好喝的了,难为他还能品了三口,这叫我如何回答?说我不会泡瞎来的?
“这个……算了,这茶不好喝,不喝也罢!”我扬手要把杯子扔了。
他便咳嗽着应了:“嗯,扔了吧,根本没法喝的。”
“卜定!”我捏着杯子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你难道不应该哄哄我,哪怕真的难喝,也该表现一下喝完了啊!你这般……你这般……你这般还如何叫我喜欢你!”
“哦?”他眨了眨眼,“我喝完你就会喜欢我?很喜欢很喜欢?”
我恐怕道行实在是不如他,叫他这么一说便无法回答了,他却凑近了我耳边又添了一句:“喜欢到——要立马嫁给我吗?”
第七十三章 以后满足你
“啪!”这把不用我回答,茶盏真的碎了。我仰头看他,正见他一脸得意看我,知道他又在逗我,若不是他病着,我真想给他几拳。
“卜定!”
“我听得到,你不用喊那么大。”他懒洋洋道。
“石锦仙人的茶盏!你知道我这韶光居的茶盏多稀有么!”我指着他,“你做什么突然在我耳边呵气!”
他无辜地摊了摊手:“没有啊,我只是病着,声音小,怕你听不见,才在耳边说的。”想了想他又笑了下:“是韶光自己的耳朵太敏感了。”
“你!你还是病着吧!”我想不出来什么词语来骂他,只能咒他一咒。
“韶光好狠的心啊,还好你如今是个仙君,若是往日里神的诅咒,我可是担待不起的,”他笑着,眼神却暗了暗,而后看着那地上的碎片道,“不过是几个茶盏么,石锦老儿就是脾气不好。不过……他待你还是好的,我相信你好生说说话儿,还能再骗几个回来。”
“你好好说话,我什么时候骗过他!”
“哦。”他不在意地敷衍了一声。
这样子实在是气人,何况不知何时他又凑我近了些,我抬手将他推了一把,却听他“呲——”了一声,再看去,他已经撑着榻,脸都白了。
“你……你是背上的伤……”我站起来扶他,却见他后背又有些绯色,定是那一推,叫他抵到了墙上,“你这伤口,怎么还不好?”
“原本是要好了……”他嗞牙咧嘴地吐出这一句,垂着头,似是在缓着劲。
“你脱了衣服,”以前我在树杈上睡着了不小心滚下来,也是蹭破了皮肉,幺火便叫我脱了衣服给我涂了花露,吹一吹,凉丝丝的便舒服了,“我记得以前幺火那里有三七水,你先脱了我给你涂一涂,吹一吹,便好了!”
“不要……”他抬头要拉我。
怎么这般不配合,都伤成这样了还死要面子,说声疼会死吗?我推了门去幺火房间里,寻了半天才找着那瓶,好在幺火皮的很,总是蹭破自己,虫召便备得多,不然我还真不一定找得到。
再次进得屋子,卜定却喘着气瞧我,动也不动。指尖已经疼得泛白了,掐着那榻沿,一瞬不瞬地盯着我从门口走到他身边,也不知在想什么。
“脱啊!”我唤他。
他却不说话,只还是那个姿势,我终于明白,他是痛极了,便上前解了他的衣带:“你这人,疼就说一声,我帮你就是……”
薄薄的衣衫褪去,我刚好绕到他身后,那一背的印记,条条紫红,还泛着血丝,瞧得人心惊,我……发起疯来竟这般……
“你忍忍……”我将那三七水倒了些出来,缓缓涂在上边,他浑身一颤,我跟着一抖,“很疼?”
他无声地摇摇头,我便继续涂下去:“很快,很快,一会就好了……”一边安慰着他,一边叫自己震惊,那伤口太过错综复杂,一道道一条条,我真想也抽自己一顿。
凑近了些吹了吹,有些还未吸收的药水便又往下流去,我便俯身又吹了吹,只是还未继续便被人拉了一道,一个旋身便倒在了一个温软薄凉的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