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走去。
“你要干嘛?”陈永福不解地问。
顾恒淡淡道:“开门。”
陈永福见他蹲下了身子,把铁丝往锁孔里放,他眨了眨眼睛,“这样也可……”
话未说完,就听到咔擦一声,锁被打开了。
“好厉害。”陈永福佩服地看了顾恒一眼。
姜姗只知道顾恒会开锁,却没亲眼见过。这次见到了,觉得颇为神奇。
一个公司管理人员却会开锁这项技能,他经历了什么?!
顾恒站起身来,拍了拍膝盖上沾染到的灰尘,道:“现在把门打开,进去吧。”
姜姗轻轻拧开把手,门开了。
“夏栋?汪静兰?”
门里一片死寂,一股子血腥味扑鼻而来。
☆、第七十八章
厚重的窗帘把光线挡在了外面,整个房间暗沉无比。
门的左手边是厕所,恰好把床给挡住了。
姜姗的鼻尖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有些事情心里早已明了,但不那么容易接受,她的每一步都走得无比沉重,宛若有千斤的石头绑在她的脚上。
“小澄,你待在这里不要进来看。”姜姗对郑澄叮嘱道。
如此浓烈的血腥味,里头的情况不会太好。
郑澄见了这种场景,难免会留下阴影。
“我不进去。”郑澄答应道。
姜姗想了想道:“你注意下走廊,一有情况,马上跟我们说。”
她往里走了几步后,左边的大床映入了她的眼帘,情况比她想象中的惨烈,洁白的大床上,染上了沉沉的红色。
床的正中间,躺着夏栋和汪静兰,头部被砍了几刀,血肉模糊,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样子,有红红白白的液体流出。
而他俩的四肢怪异地扭曲着,腿骨向上弯曲,而手则反向折叠着,衣服上都是血。
大抵是凶手用某种钝器把他俩的骨头给砸碎,再摆出了这样的怪异的姿势。
床单是暗沉的红色,血液已经凝固,看样子他们已经死了很久。
汪静兰皮肤青白,睁着眼睛,深棕色的瞳孔没有了神采,嘴巴微张在无声地说着什么。
汪静兰死前在说什么呢,是在向凶手求饶,让其放过她自己和夏栋?还是在求救,这一切已经无从得知了。
姜姗见到了眼前的惨状,手微微发抖着。
这是她在现实世界里,第一次如此直观的见到死者。而且这死者,和她同住一屋,几个小时前还有血有肉在和她商议着事情,忽然就成了俩具冰冷的尸体。
年轻鲜活的生命,永远留在了阴冷偏僻的别墅里。
一想到有人悄无声息的在楼上死去,而他们却无知无觉,姜姗的心里就一阵阵发冷。
就在这时,顾恒握住了握住姜姗的手,掌心温暖厚实。
姜姗身体一滞,瞧着顾恒骨节分明的手指坚定地抓着她的手,不知他的用意。
未等她开口,顾恒眼神深邃,道:“你没事儿吧。”眸子里是浓浓的关心。
“我没事儿。”不过是眼前看到的场景,让她一时难以接受。
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似是要给姜姗力量,“有我在,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他盯着她,深邃的眸子里似有万千星辰,散发着璀璨的光芒,有那么一刹那,那光在她不经意间,窜进了她的心里,躲无可躲。
她的视线从他的眸子上移开,这手到底是没挣脱,任凭他握着。
即使这一刻,她并不需要力量促使自己坚强。
她缓过来了,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陈永福见到这个场景,手撑在墙壁上,表情痛苦地干呕起来。
姜姗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希望他能好受点。
陈永福浑身如筛子般抖着,面色白的骇人,念叨道:“我的梦成真了,第一家死的是夏栋,之后就轮到顾恒了,然后,”他的语调诡异,定定地看着着姜姗的脸幽幽道:“就是你了。”
姜姗的心仿若被狠狠地攥住一般,竟然有些呼吸不过来,实在是他的目光太骇人了。
她重重的呼吸了一口,身子才放松下来。
陈永福不去看她,被眼前的场景被刺激到了,魔怔道:“我们逃不了了,我们都会死。”
随后,这个身高将近有一米七五的男人,疼苦的掩面,竟然哭了起来,那呜咽声让人心里堵得慌。
顾恒正要上去安慰鼓励这个脆弱的男人,就看到姜姗毫不含糊地抬起脚,朝他腿上狠狠地踢了过去,没有防备的陈永福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上,裤子上有一个很明显的鞋印。
“就是为了你儿子,也得好好振作起来,”姜姗一个眼刀子朝陈永福甩去,“梦的本质是潜意识在作怪,你的内心太悲观了,才会做这种梦。”
陈永福如梦初醒般,喃喃道,“我的陈瑞还在这儿,拼了我的命,也要保护他。”
他的眼底重新燃起了小火苗,为了孩子,他的求生*变得无比大。
刺激性的语言,比安慰要好用多了。
姜姗朝床走近了一步,“床上只有夏栋夫妇的尸体,是否代表夏楚楚和余璐还活着?”
他们一进门就被床上的惨状给摄住了心魂,等消化了这个事实后,才反应过来这屋里除了夏栋夫妇,还住着他们的孩子,以及余璐的妹妹余婷,现在她并没有看到孩子的影子。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陈永福稍稍放松了些。
“怕也是凶多吉少。”顾恒皱眉道。
凶手的作案手段如此残忍,和一个变态无异。
实在不敢确信,他对小孩子会有什么优待。
“天杀的阿郁,先是打晕余璐,现在又杀了夏栋他们,是不是要把我们都杀光才肯罢休。”陈永福双手握拳,捶了捶墙壁,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他认定了所有的事情,都是阿郁一个人干的。
“我们尽早找到那两个小孩吧。”姜姗道。
“去往哪里找?”陈永福有一瞬间的迷茫,又陷入了绝望之中,“我们连凶手是从哪里进来的都不知道,他神出鬼没的,”他沉郁道,“万一我们没去找他,他趁我们熟睡的时候,找上来了该如何是好?”
“别说了,”姜姗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大家聚在一个房间,准备好武器,等他就是了。我们人比他多,怕他做什么。”
“说的也是。”
姜姗闻言无奈地撇了撇嘴巴,和陈永福相处了几天,她发现这个人不仅性子软弱,没有主见,而且极其悲观。
“他是从这里爬上来的,你们过来看看。”
在姜姗和陈永福说话的当,顾恒到了阳台上。
闻言,俩人走了过去。
阳台外面,长了一棵又高又粗的松树,松叶早已掉光,只剩粗壮的树干,孤零零的。
姜姗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