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答应。”
林琅终于忍不住了,一巴掌扇下来。顾成轻轻松松接住,捏着他腕子的手掌渐渐加力,眼中满是揶揄,“这么两句话都受不住,也有脸标榜什么狗屁爱情、勇气和执着?”
林琅气急了,拿润滑剂当武器使,照着顾成脸上就拍。顾成侧头的同时手上使力把林琅摔了出去,但因为离得太近,还是被刮了一下。润滑剂是管装的,没什么杀伤力,不过硬质的边角在顾成额角留下了一条划痕,并且很快渗出几颗血珠。
林琅眼珠子都红了,很快爬起来试图再发起进攻,结果被苏城从身后把他两只手反剪到背后,紧紧箍住了,挣脱不得。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林琅被逼迫到爆发的勇气和怒火在这一扇一砸一剪中消耗殆尽,屈辱和多年来的求不得化作灭顶的悲凉汹涌而出,瞬间将他淹没。
第69章 人形小叮当
林琅的狂躁仅仅持续了短暂的片刻,好比一只二踢脚,啪地一声炸了,然后归于寂静,只余一股硝烟的味道散入空气之中。
林琅身上同时兼具招人嫌和二直愣的特质,见面两次,就没对苏城说过一句中听的话,哦不,除了刚才那句虚情假意的“你吃不吃”,又因为作妖直接导致顾成挨了宋若希一巴掌,以致于在局里掀起一阵小小的波澜,继而间接导致自己至今还被人调侃“相好的”,以及罗剑辉与顾成的关系眼见着愈发熟稔。可是苏城把林琅拖回自己房间,初夏的季节他感觉到小孩儿的颤抖,仍是不禁同情心泛滥,暗骂顾成不是个东西,甚至他知道这厮是故意的。
苏城问林琅要不要聊聊,林琅缓慢地摇摇头,最起码是个比较正常的回应,这比他想象的要好多了。苏城倒了杯热水塞林琅手里,又找了件干净的t恤放到床上,特别慈祥地拍拍他肩膀,“睡一觉就没事了……换了衣服再睡啊。”
老房子没有飘窗,但是有阳台,顾成已经回了自己房间,就在那里抽烟,背对着房门。
苏城难得地极为正式地敲了敲门,没有得到回应,他还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进去。
顾成听到脚步声依然没有回头。
房里开着他读书时用的那盏落地台灯,光线只能覆盖阳台的一半,顾成就在光与暗的分界之处,被光源切割成两半。半明半暗中的烟雾显得更加朦胧,在他身边缭绕着缓缓上升,然后散去,直至消失不见。
好似一幅肖像画。
背景沉闷而压抑,然而人物却是性感又魅惑的。
良人是用来过日子、当备胎的,祸害才是用来肖想和沉迷的。
苏城色迷心窍,原本想挤兑他两句的,这会儿也说不出口了。
书桌上有香烟和打火机,苏城拿起来一瞧,只少了两支,撕下来的透明塑料膜还躺在桌面上,细细的一条,显然是刚开封的。这厮简直人形小叮当啊,平常看不见的,他悄么几儿的都准备齐全了。
苏城抽了一支出来,点燃,吸了一口,并不太喜欢。他陪着顾成站了好一会儿,两个人都没说话,烟也没抽几口,不像抽烟的,倒像上香的。
离得近了,苏城能看到顾成额角上刚刚被刮破的伤痕,没有处理过,有轻微的红肿,和一点干涸的血迹。
小狗汪汪特别黏人,其实比苏城进来的还早,一直躲在床脚探头探脑,这会儿看见陪它玩了一晚上的铲屎官竟然半天没理它,终于忍不住凑了过来。小猫喵喵迈着悠闲的步子进来视察了一圈儿,没发现感兴趣的东西,又扭着屁股到别处溜达去了。
苏城灵机一动,转身出去了,这一趟一句话没说。顾成动动嘴角,不知是笑是无奈,这什么情况,此时无声胜有声么?
很快苏城又进来了,手上拿了两样东西。他把顾城拉进屋,按在椅子上,用沾了生理盐水的棉签擦了擦伤口,擦掉血迹顺便消毒,接着又撒了点粉末上去。顾成蹙眉,“什么东西?”苏城憋着乐,“还能是□□不成,止血的,别瞎动。”顾成特无奈,“哪有血啊。”苏城把棉签伸到他眼前晃了晃,上面沾着一点点被稀释过的血液,颜色浅淡到发粉,几乎看不出血色。
顾成纳闷儿,“你哪儿来的止血药?”
苏城狡黠一笑,“许你有生理盐水,就不许我有止血药啊?”
苏城典型的鲜肉身子糙汉命,你敢捅他一刀他就敢馒头蘸血吃了,还止血消毒?顾成之所以任由他动作,只是懒得说话,此时无声胜有声罢。苏城这个人,不说话的时候可爱多了。
止血原本就是没必要的,更加没什么好笑,念及至此,顾成倏然出手,一把抢过苏城掖在后腰的那个东西,白色小塑料瓶的标签上清清楚楚印着“fs,cats&ferrets”的说明。顾成给气笑了,拿着小瓶儿朝苏城脑门儿上磕了几下。
苏城兀自嘴硬,“恩将仇报啊你,那都是英文,我看不懂!”哪有看不懂的样子,分明就是很懂,十分懂。
小狗在两人脚底下挠裤腿儿博存在感,苏城捞起来,“它可挠的是你呢。”顾成主动伸手抱过来,放到怀里顺毛,汪汪舒服地翻了个身,露出小肚皮求抚摸。苏城用指尖在汪汪肚子上挠了两下,笑骂道:“小骚货。”
顾成抱着汪汪,神情平和,苏城静静瞧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你不爱听我也得说,你这方法烂透了,既缺德又猥琐,要是奏效也就算了,问题是你能确定管用么?”
“不能。”顾成毫不犹豫,“可是这根刺扎得太深了,不连血带肉地挖出来,就永远拔不掉。”
苏城沉默了。他曾经问过林琅,顾成怎么对不起你了,林琅不肯回答他。如今直接面对当事人,他却连问都问不出口。
一个人的过往,尤其是不太愉快的记忆,若非他想,还是不要打探的好。
顾成没有停顿太久,“这事儿原本是我的错。”
苏城不自觉坐直了一点儿。
“我跟别人上床,被林琅看见了。”
苏城想虽然有点儿尴尬,可也不至于就罪无可恕了吧,只要不是劈腿,还不定谁比较吃亏呢。
顾成看他表情就知道,“他那会儿才十二岁。”
苏城一脸的卧槽,他十二岁你几岁,尼玛入行这么早,看不出还是童星啊,畜生!
顾城仿佛明白他想什么,“对方年纪比我大,已经成年了。”
草草草草草!苏城这会儿想起来,发觉林琅那天说的话他竟然都能记得起来。林琅那时候说“十几岁就能把男人干得满嘴□□”,原来出处在这儿!尼玛大哥,你还不如不要解释,怎么越听越惊悚,越听越猥琐呢!
“他十六岁跟我表白,纠缠到现在,如果从事发开始计算,已经九年了,这事儿必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