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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无数的借口,严阵以待之时却被魏珠打断,再有下一次,她不知她是否还有这样的勇气,或者,力气。

    “粟娘——”极细地呼唤声蓦然打破了交杂在她脑海中的阵阵声响,陈演担心的脸出现在齐粟娘的眼前,“粟娘你怎么了——”

    上书房里传来了魏珠的禀告声,“皇上,恭人齐氏进见。”

    “传她进来。让陈变之也进来。”

    康熙不耐与烦躁的声音让齐粟娘醒过神来,她向陈演微微摇了摇头,陈演

    了她一眼,“有我在。”便低头走了进去。

    齐粟娘听了陈演的话,微微一怔,看着陈演地背影苦笑一声,慢慢走进了上书房。

    齐粟娘正要跪下磕头,康熙不耐烦道:“免了。齐氏,你过来和他们说说‘借方根’这一段。朕说了半会,他们就是不明白。”

    齐粟娘微微抬眼,见得上书房正中站着七八个年轻官员,俱是满头大汗,一脸通红。三阿哥站在左面,面带不安。

    齐粟娘瞟向站在右面的陈演,只见他勉强忍着笑,丢了个眼色给她。

    上书房里静得无声,齐粟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上前接过康熙命李德全递过来的《梅氏算学丛书》,慢慢讲道:“诸位大人,所谓借方根指的是……”

    齐粟娘的声音在乾清宫上书房里回响着,开先带着些许颤抖与干涩,陈演的视线不时地扫了过去,慢慢地,那声腔儿便也平缓了……

    康熙地脸色渐渐好了起来,一面听着齐粟娘讲解,一面微微点头,喃喃道:“总算还有一个不蠢的……”

    上书房里的年轻满族官员们低着头,凝神听着。齐粟娘说了半刻,突地一顿,“以上是借方根的基本渊源,诸位大人,到此处若有不明,尽请直言。若是以上不得通明,以下便全然不通。”

    几位官员互视一眼,俱是面带犹豫,便有一人出众施礼道:“先生,下官何图华有一处不明,还请先生指点。”

    齐粟娘见得此人穿着五品官的补服,仪表堂堂,客气道:“大人多礼,妾身不敢自居先生,大人尽管直言。”

    陈演一脸得意洋洋,看了看纷纷提问的满贵子弟,又看了看面色大好的三阿哥,再偷偷瞟了眼宝座上连连点头地康熙,暗暗嘀咕道:“要把人教明白,也要会教才行……”

    康熙看着齐粟娘取了笔墨,拟出借方根习题,让何图华、宗文格、讷定苏三个最出色的自行验算,听着她语气沉缓,一个接一个给他余下四个满贵子弟们细细讲解着借方根。待得起更声起,何图华、宗文格、讷定苏三人对借方根已是通明于胸,余下四人也能粗粗领会,康熙点头笑道:“齐氏,朕原该想到你是个做女塾师的料子,难怪穆德士那样目空一切之人,当初也让你震服住了。”

    齐粟娘双手奉还《梅氏算学丛书》,微微扫了一眼已露老态的康熙,“皇上夸奖,臣妇愧不敢当。原是在御前侍奉,习得一些沉稳进退之理,如何敢称塾师两字。”

    康熙捋须轻笑,“好。天色已晚,你出宫去吧。陈演,等他们算完,你给他们讲‘西洋定位法’”。

    陈演苦着脸应了,见得康熙更衣,三阿哥去看何图华三人解题,他悄悄儿拉着齐粟娘走到上书房门外,一脸丧气,“今天晚上怕是回不去,这西洋定位法我自己都没有弄明白,三阿哥完全不懂,皇上心里不痛快,就非要折腾我们……”

    齐粟娘看了他一眼,从唇角泛出一丝笑,正要安慰他。陈演却看着她,柔声道:“太后召你说什么了?你方才脸色这般的差?和我说说。”

    第十五章 北京城里的小夫妻[上]

    粟娘看着陈演,犹豫半会,轻轻道:“噶礼的嫡母,想把那个族女指给你——”

    陈演一脸愕然,“什么……这事儿还没完么……谁要和噶礼做亲戚……”他看向默默无语的齐粟娘,“皇太后已经开口了?”

    齐粟娘摇了摇头,“觉罗老太太正和我说着,皇上就差人来了。  ”

    陈演左右看看,把齐粟娘拉到背光处,“你不用担心,我来把这事儿平了。别说我断不想和礼拉上半点关系,便算她不是董鄂氏,为了咱们俩,我也得想法子。”捏了捏齐粟娘的手,“你尽管放心,皇太后还没开口,我有法子。”

    齐粟娘瞪着陈演,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惊异,待要细问,却听得康熙更衣已毕,举步回上书房的声音,陈演匆匆道:“会馆到底不是家里,衙役我又都带了出来。我夜里不在怕你受惊。你去齐强哥府里,我出了宫再来接你。”便急步进了上书房。

    齐粟娘看着陈演的背影,心中虽有些忐忑,彷徨痛楚之感却一扫而空,她向宫外走去,一时想着陈演到底用何法子绝了太后指婚的心思,一时又担心陈演违逆了皇太后之意,身遭横祸。她想到此处,心里翻腾滚沸,忧虑不安,一刻也安静不下来,但一丝欢喜之意却也不知不觉从心底透了上来,溢满全身。

    傅有荣坐在车辕上,有一搭没一搭和比儿说着话,眼见着齐粟娘出了宫,立时跳了起来。他几步赶了上去,正要打千儿请安,被一脸笑意的齐粟娘拉住,“傅公公,咱们今儿晚上就别拜来拜去,客气个不停了,我在宫里头闹得有些脚软。”又奇怪道:“傅公公在这里等我么?”

    傅有荣看了看她脸色,暗暗纳罕,笑道:“十四爷在齐府等着呢,请齐姑娘出了宫立时过去。”

    比儿方才听了傅有荣的话,一边过来扶住了齐粟娘,一边小心看她脸色,齐粟娘笑道:“我正要去哥哥府里。”一边上车一边道,“比儿,今儿爷不回会馆了,咱们去你大爷府里过夜。”

    比儿连忙应了。

    玉顶檀木马车到了偏帽儿胡同齐府。初更鼓刚刚敲响。花厅里地夜宴正是热闹之时。齐粟娘远远听得里头传来戏子唱鼓词地声音。中间夹杂喝酒猜拳、娇嗔调笑之声。微微皱眉。停住了脚步。“傅公公。爷们正在耍乐。我不进去了。”

    傅有荣陪笑道:“齐姑娘且站一站。奴才和十四阿哥禀告一声。也好交差。”见得齐粟娘点头。便急步进了花厅。

    不多会。花厅里静了下来。先是三四名上妆戏子抱着三弦、琵琶退了出来。接着便是一阵细碎地脚步声。十余名钗斜衣乱地扬马苏戏齐齐退出。

    齐粟娘又等了半会。齐强走到门口。“妹子。你来。”

    齐粟娘把比儿留在外头。慢慢走了进去。花厅正中空出大片。中间摆着唱词扁皮鼓和几张春凳。三面摆了五张紫檀木高脚横几。正中横几边坐着十四阿哥和九阿哥。左面两张横几分别是连震云、秦道然、齐强、右面两张横几是宋清、狄风如、孟铁剑、罗世清。

    齐强看着齐粟娘地脸色。一面小声道。“太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