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子都还没拍完,他哪有什么视频?
吕博瑜揉了揉眉间,说:“算了,都过去了。”
秦飞一把抓住吕博瑜的手臂,急切地说:“没有过去,我听出来了这中间有误会……”
吕博瑜眉头皱得紧,想要扯下秦飞的手,却发现他几乎透过衣服抓在了他的肉上。
现在不是讨论当年那件事的好时候,因为陈非会随时回来。可是秦飞情绪激动,吕博瑜阻止不了他。
“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弄清当年的事,好不好?”秦飞祈求。
吕博瑜不想给秦飞虚无的希望:“就算弄清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秦飞面露哀凄:“我没想改变什么,我只是不想这么不明不白的……为什么,为什么……”他喃喃自语,看着吕博瑜的双眼,变得混沌、迷茫,“我什么事都做不好……”
吕博瑜看出秦飞的异样,他惨白的脸上冒出薄薄细汗,刚刚一直扯不下的手一下从自己臂上滑落,整个人像脱线的木偶一样往后倒去。吕博瑜赶紧拉住他,撑住他的身体,皱着眉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就像抱住救命稻草一样,秦飞一把抱上吕博瑜,喃喃:“博瑜哥,你关心我的,你心里还有我……”
秦飞的状态让吕博瑜不好用力拉扯,他移动身子,想把秦飞扶到钢琴椅上坐下。
“我生病了,抑郁症……”
“抑郁症”这三个字,让吕博瑜身子一顿,他眼神复杂地看向扒在自己怀里的秦飞。虽然在孙老师家看到秦飞,吕博瑜就有这方面的猜想,但亲耳听到,还是会震惊。
因为,他知道抑郁的痛苦和难捱,因为,这个人,曾经给过他美好的记忆……
“是对我太急功近利的惩罚,还是对我骗了你的惩罚……”秦飞喃喃不断,“可能都有吧……”
吕博瑜的动作和声音稍稍放柔:“药在哪?”
“嗯?”秦飞抬头,一脸懵懂,盯着吕博瑜看了会才明白过来吕博瑜说的什么,可刚刚松动了五指,但又紧紧抱住了吕博瑜,摇头说:“不拿,你会推开我。”
秦飞这个样子,让吕博瑜狠不下心,他只能说道:“我给你拿。”
“口袋。”秦飞好像感觉到吕博瑜的不忍心,赶紧说道,“右边。”
吕博瑜俯身去探秦飞外套的右口袋,刚碰到一个小瓶子,嘴唇上就被一个柔软的东西堵上了。吕博瑜刚要推开他,秦飞却叮咛了声“疼”,让吕博瑜不敢太用力,而秦飞却趁势将舌头顶进吕博瑜的嘴。吕博瑜推不得,只能后躲,可是秦飞的牙齿却咬着吕博瑜的唇瓣,吕博瑜只能伸出舌头想方设法顶开秦飞的唇舌。
秦飞用心用计,吕博瑜心口陡然升起一股冷意。他知道,秦飞想让人看到这一幕,而那个人,自然就是陈非。
“怎么回事?”陈非又问了一遍,不同于第一次,他这次的声音带上了轻颤,因为吕博瑜的沉默,让他心慌。
吕博瑜向陈非走去,牵起陈非的手,说:“回去我告诉你。”
陈非看向吕博瑜,一点都没掩饰眼里的愤怒、不解和痛苦。
吕博瑜拉上他,直接往外走。
正好碰到招呼完客人回来的贺文,看吕博瑜和陈非要走,不解地问:“怎么了?”
“课结束了。”吕博瑜说,“先走。”
陈非眼神冰冷地瞟了贺文一眼,贺文被看得一激灵,不禁把目光投向包厢里的秦飞。
秦飞撑着钢琴,无力地坐下,轻轻地说了一句:“一点小事。”
声音很轻,却重重地飘进了已经走远的陈非耳里。
第79章 第七十九章
回去的车上一路低气压。
一到家,陈非就把吕博瑜压在门上堵上了他的嘴,横冲直撞。吕博瑜知道他心里有火,由着他拉扯撕咬,突然嘴里尝到一股腥甜的味道,不知是陈非的血还是自己的。
终于,陈非气喘吁吁地停下了,他一手撑在吕博瑜脸侧,一手横亘架在吕博瑜颈子上,勾着点点猩红的嘴角,问:“怎么样,他技术好,还是我好?”
吕博瑜想开口,但陈非的手臂力度一点都不小,顶着他的喉结,让他说话很费力,他动了动脑袋,被压着声音说:“你好。”
猛得,耳边传来一声捶门巨响,陈非一把抓住吕博瑜的衣襟,眼神怒火中带着讥诮:“你还细细去品了?”
吕博瑜知道不论自己怎么答,陈非都会喷火,但总算脖子没再被压着,能好好说话了。他握上陈非的手,陈非和他较着劲,两人互相使力,把吕博瑜的衣襟抓得乱七八糟,终于还是吕博瑜占了上风,把陈非的手扯了下来。
“张嘴。”吕博瑜说。
陈非瞪着他,不理。他很想给吕博瑜一拳,但被紧握的手动不了。
吕博瑜一手握住陈非的两手,然后捏住他的下巴,掰开他的嘴。
果然,刚刚陈非咬的是自己的舌头。
吕博瑜眼神一黯,反身将陈非压到门上,利落地封上陈非的唇。不像陈非刚刚的横冲直撞,吕博瑜的舌头,细细描摹过他的唇瓣,温柔□□着他的伤口,缱绻吸吮着他的甘霖……吕博瑜的温柔,陈非从来就没有招架的能力,本想再耍狠,可又一次被吕博瑜制服,没几下功夫,就软在了吕博瑜怀里。
陈非既不甘,又委屈,有种吕博瑜把他当小孩那样糊弄、欺骗的感觉,鼻尖不禁一阵犯酸。
吕博瑜察觉到了,慢慢地停下了动作,然后离开陈非的唇,轻轻啄了下他的鼻尖:“对不起。”温柔的声音从他喉间发出。
陈非闭了闭眼,第三次问出那个问题:“怎么回事?”
吕博瑜轻轻叹了口气,牵着陈非的手在沙发上坐下,简明扼要地说了他为秦飞拿药被设计的情况。
陈非听完,非常不理解吕博瑜当时的“推不得只能躲”的心态:“你为什么不直接推开他?”
吕博瑜沉默了,他以为有些事过去后,就能在时间的淡忘下不在意了。可是,他以为的“过去”,原来只是“逃避”,逃避去想、逃避去提、逃避去碰……然后到了这么一天,又再次逼着你不得不去回忆它。那一瞬,吕博瑜埋怨陈非的紧逼,怨恨秦飞的出现,为什么都要逼他?
感受到吕博瑜的低气压,陈非把满腹的疑虑和不安压回肚子,强逼自己静等吕博瑜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陈非以为吕博瑜不打算开口时,吕博瑜开口了:“当年秦飞很优秀,在学校里永远是焦点,所以他很骄傲,骄傲到不容许比别人落下一点。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金字塔顶端哪可能就一个人。他有多骄傲,就有多要强,就有多想比别人更成功。”
听到吕博瑜开口,陈非一下僵直了脊背,不落下他的一个标点符号。
“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