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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目瞪口呆,言语不出,半晌才缓回来:“你没看错吗,确定那半张不是他易容后的?”大大额角一黑,确定不想和我交流下去了,便坐一旁小憩。

    听了我们的对话,一旁的小三却不淡定了:“四门剑派的弟子,因修习驻颜之术,的确比寻常人更为长寿,且容颜不易衰老。”他说他家的力士门主已近百岁,却一如青年,又说掌门早就两百余岁,身体依旧硬朗。这世上的事可真是一件比一件离谱,我也不淡定了。

    而这就算是为乡长定下了背景的基调,但在卫微的奉劝之下,小三和牛奶并不敢直言与乡长说起此事。

    我们几人就在这医馆待了一段时日,彼此相安无事。期间卫微传了一封书信回铸剑村,信中说是我等无碍,过些日子便回去。每当说起回去,白茗总是有意无意地盯着我看,弄得他们以为这货对我有意思。我背地里严词警告他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而他的脸越来越苍白,那样子好似体内的琉璃呼之欲出,即便不是,看得出他也被折磨得不轻。我曾问过乡长,以白茗如今的状况,难道取不出他体内的琉璃魂魄么?

    乡长说,白茗是琉璃的心结,残留在他身体里的不是琉璃的魂魄,只是她的执念。如今她早已对我没了威胁,这执念不过是对白茗的痴,对他灵魂与肉体的一种惩罚。他的逻辑太深奥,我听不懂。但我说:“琉璃拼命追上我,拼死要得到我救赎她的承诺,我不能因为她暂时对我没有威胁,便弃他二人于不顾。”

    乡长问我:“为了一个死去的灵魂,你想和常玉卿作对?”

    我摇了摇头:“我不是救苦救难,我只是为求一个心安,我明明答应了她,我不想食言。”

    那时我的坚持正合小三与牛奶之意,他们本就想除常玉卿而后快,奈何道法有限,正要寻求同道中人。因有了这两人的支持,乡长与卫微商量之后,决定书信燕公子,希望他派遣得力之人前来商讨对策。我没想到事情会朝着我的想法走,但也不失为一件令人颇有斗志的事。

    至此,黑松观一行,算是定下了。

    ☆、第四十九回  幽冥悬铃

    当日朗朗乾坤,青天白日,风光大好。燕公子的车马入了县城便一径停驻在石门古刹之下。马上的只一个雪蜃,并不见方流与巫妲,甚至文梅也没来,这使我颇感吃惊。直至见到马车内依次跳下的同伴们,一眼看见他们身上背负的包裹,我忽然觉得很有意思,一时之间明白了燕公子的打算,也了然他为何要我们在此等候。

    和阿飘絮叨的时间里,我基本了解了双净那晚袭击铸剑村的情况。与我见面以前,他早在村外布了人手,大概不愿放过我,便计划将我亲手致死后,再全力拿下其余的异世人。可惜他虽胜在早有预谋,却败在低估了异世人的能力。卫微教予他们一招驭行法宝的技能,所衍生的效果,足以辅佐雪蜃他们全力抵御双净手下的高手。那一晚,铸剑村的守卫死伤无数,但双净也没得到甜头,他只坚持到后半夜就撤走了手下。

    为防离开的时日里双净再袭,燕公子留了文梅、巫妲与方流在铸剑村料理日常事务。而我想,双净的消息网看似并不弱智,新的一轮矛头想必会直指石门县吧。

    我左右数了人头,忽然发现少了一个老板,经我一问,阿飘才想起来痛心疾首,她告诉我:“双净夜袭第二日,老板留了字条就离开了。他一直很自责村长失踪的事,九大法宝与他又并无关联。他还说,回家的事交给我们,他要找回村长,否则就算是回去了,他也不会原谅自己。”

    我抚额深叹了口气:“毫无线索,他要走去哪里找?”说起线索,我脑子里的一根弦瞬间崩紧了一下,使我立即改口:“老板是不是去找双净了?”

    阿飘愣了愣:“为什么这么说?”她没意识到燕公子了走了过来,因听了我的话,他的面色也是微微一动。我说:“双净和我说过,我们初来之日,是他一路跟踪我们,我猜他清楚村长的下落。至于老板,除非他已得知此事,否则他一定像个无头苍蝇,满世界去找一个叫翁诗倩的女人。”

    “你说得不错,”燕公子缓缓摇着纸扇,“你们之间,最有利用价值的是老板,他满心自责,急于寻找到村长,实在是双净很好下手的一颗棋。”这话使我怔了一怔:“可是,双净利用老板,他图什么?”

    燕公子嘴角浅浅一笑:“不要低估一个随时会掐准你命门的人。只要是你最亲近的人事,只要与你有莫大关联,你还担心他图不了你什么?”我被他连讽带教地说了这几句,堵得哑口无言。很有道理,他说教时也是满脸和亲,即便体会不到明显的语气,但只要是听他解答我们无知的问题,一定有种时常会被羞辱为弱智的感受。我瞥了一眼阿飘,她满脸写的都是感同身受。

    古刹在几日以前,乡长便雇人清扫干净了,那时我还没意识到燕公子打算在此训练我们。心里甚至犯过嘀咕,客栈不比青灯古佛强么,吃喝不愁,住行方便。如今看来,这人不如我想得那般矜贵,他所做的事,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极尽简便。但我很怕将他想得太简单,比如这次他只带了雪蜃,很大可能是不愿意自己的随身助力犯险,且此行多是为了我,他大可安排我们进黑松观即可。一旦将他往坏里想,我才觉得心安,才觉得他本该如此。

    我们九个围坐在寺庙的一间院子里,门前正好有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天热好乘凉,又备了好些瓜果零食冰块。阿飘笑眯眯地举了一杯自制冰镇果汁给我身后的白茗,他的脸和我一样苍白,但样子却不如我开怀。阿飘碰了碰我,我接过果汁递给他,他果然喝了。

    “诶,难不成你如厕他也贴身跟着?”

    白茗噗地喷出一口。我白了阿飘一眼:“他不是行尸走肉,跟着我单纯是为了莫名的安全感。人家是被鬼附身,又不是白痴好吧?”

    “既然你这么招鬼,那最后一样法宝一定和你有缘。”友丹说着从自己的包裹里取出幽冥悬铃,小心放置在我们围坐的石桌上,我好奇地凑了上去。这是一个紫棠色的钟形铃铛,人头大小,密集的符文镌刻其上,顶部有一根细长而精致的手把,手把的末端镶嵌了一颗卦石,发着绀青色的光。我用手摸了摸,阴凉无比,是从指间透到四肢百骸的凉,一瞬间能使人毛骨悚然。

    我立时收回手,心跳得有些厉害,引得心口微微地疼,双净未解的毒像是被挑拨出来,所幸寒毒在身,我轻易稳住了情绪。只是这么难以亲近的法器,要我怎么驭行它呢?

    友丹又从包裹里取出自己的法宝——天君幡,自如地使它凭虚静止于空中,他说:“这不难,你看我做一遍。”他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