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不论成败都是至高无上的殊荣。
酒吞记得,茨木当时看自己的神情也是一脸难以置信的惊愕。
但只在数十秒内,酒吞迅猛蓬勃的信息素就将茨木的战意完完全全地调动出来。进入白热状态的青年力量蓄到极致,拳脚迅猛直击要害,酒吞则冷静地闪避格挡,极力从他每一个动作下找寻破绽。拳风擦过耳畔,骨骼撞击的钝痛刺激肾上腺素更猛烈地飙升。
那是一场淋漓尽致的鏖战。酒吞转入主动进攻,争锋相对中茨木拳脚的力道也越来越重,巨大的体能消耗下,青年的动作开始露出散乱,酒吞找准时机避开致命攻势,脚下一转抄入破绽,一个稳准的摔法将茨木撂倒在地,军靴顺势抵住脖颈——再一用力就会阻断呼吸的动作。
酒吞原想给他一个绝地反击的试炼,却不料脚下处于败势的身体彻底懈了力气,众目睽睽之下一阵无法抑制的颤栗,仿佛浑身的细胞都在窒息的威胁下痛快释放着,连蓄满战意的金瞳也在那一瞬涣散开来。
酒吞看见茨木的小腹不易觉察地痉挛了两下,然后浑身大开着瘫软下来。
台下是整个军团沸腾的欢呼声,身下的茨木也回过神般仰望着自己,嘴角服输的笑容痴痴然,说了句:“不愧是挚友。”——他虽这么说着,接下来的日子里却躲了自己一个星期。
……原来那件事,竟是这种解释。
事情仿佛掉入一个命运早已铺就的陷阱中。酒吞坦诚,自己没有对他的状况迟钝到一窍不通,恰相反,他牢牢记住了那不可思议的一幕。因为其实酒吞的内心也随茨木的身体一起颤栗起来。
酒吞回想起,他第一次见到散发着alpha气息的身体上传来这种曼妙的节奏,是在自己十四岁那年。
那是一个晴朗的初夏。刚分化成alpha的少年被送回那座陌生的、被称作家的宅邸,在长辈的监督之下接受属于自己身份的启蒙。
酒吞正襟坐在暗室里的观看席中。单反玻璃铸成的墙面彼侧,是一间宽敞的调教室,夺目的红色墙纸与一字排开的黑色金属道具形成鲜明的视觉冲击。
精健的beta调教师一身紧致的皮革装束,正用手中翻飞的皮鞭抽打着梁上悬吊下来的雄性身体。
悬吊的男人被捆成一个十分紧绷的姿势,眼罩、耳塞和呼吸面具剥夺了他触觉之外的全部感官,唯有健硕的双腿被绑在一根长金属杆的两端,极其放荡地大开着,露出胯下全部的秘密:
用于繁殖的器官被皮革紧束着,一根不知长度的金属棒深深插进原本用来射精的孔洞中——在此之前,酒吞从不知道那个狭小的管道里可以置入东西。而用于排泄的后穴内,衔着一串大小不一的珠子,只有两三颗露在外面。酒吞在图册中见过这种道具完整的样子,脑海里已然勾勒出深埋进他身体里的部分可以达到的深度——完全越过前列腺的位置深入直肠之中了。
酒吞知道这个被调教的男人是个alpha,即使他浑圆的臀部无助地颤抖在鞭梢下,即使他无法动弹的身体像omega被成结般地颤栗着,即使他小腹的痉挛如同邀请着更粗长的东西去满足他开合着的饥渴后穴,而那处秘道里并没有等待孕育的器官……
墙面的边缘留着孔洞,使酒吞能够捕捉到男人身上肆意扩散的信息素。
不同于教科书中的描述,此时并没有omega的味道能激发那人的情欲,也没有其他alpha用信息素施以挑衅,少年并不知道他为何控制不住自己的腺体,但这一幕对他来说无疑是情色的。
这具雄性身体上传来的气息,甚至并不具有侵略性和求偶意图,反而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堕落甚至淫靡,像是身体的满足与欲求自然而然散发出的味道,仿佛他天生的欲望也从不是为了繁衍存在,而是为了回应此时此被剥夺尊严与自由下的一切痛苦和快乐。
于是这种肆意释放的雄性气息也全然没有对酒吞造成威胁,与此相反,酒吞居然感到自己裆下的部位也紧绷着抬起了头。
十四岁的少年有些痴迷地望着这场表演,精于技艺的调教师鞭下每一个动作都吸引着他的目光。
他倾身向前,抵着下巴专注地观赏着,鞭稍击打在全然失去自由的肉身上,鞭下的肌肉却绷出美到极致的张力、迸溅出不可思议的火花……少年屏住呼吸,甚至忘却了自己逐渐胀大的性器。
这场调教,以执鞭者揭下对方的面罩、深吻上他布满津液的口唇为落幕。
灯光暗下,酒吞身后的侍者识趣地退出门外,留他独自面对墙面彼端那间充满遐思的调教室。于是,酒吞第一次在卧室之外的地方释放出自己胀大到疼痛的茎身、毫无保留地揉弄。意识沉浮于性欲的浪潮中,也沉浸在刚才的一幕幕画面里。他知道,这颗种子已经深深植入了自己脑海中。
他读出了心底萌芽的渴求。他渴望在漫长的余生中能有一场属于自己的邂逅。
他会亲手撩拨他的情动,点燃他的花火,灌溉他的萌芽,将开出的色欲之花连根采撷,从手里攥碎到心里,碾成斑驳靡艳的红,播撒在他颤栗着无尽冲动的肉体上,肆意揉进他的体肤与渴望的深处……
酒吞没有想到,宿命的洪流正把这场盛大的邂逅朝自己推来。严谨自律的军营生活早已磨钝了幻想和敏锐,使褪去的激情被冷冽的审慎填充,也使酒吞更多地质疑一切是否可靠与可行。
如今凤凰火的话像是一根长线,把所有前因后果串联起来,临到眼前却画地为牢。
茨木幽深的潜意识中大约有一片胶着的黑暗,隐匿在他为荣誉无尽燃烧生命的纯白色外表之下。他的深渊里躲藏的不是随性的放纵,而是对自身极端的苛求与绝望,他被这样的情绪抛进这个世界,又致命地遇到酒吞,无端地载沉载浮。
审讯室中的一幕幕又浮现出来,勾着酒吞更深一步的猜测。他想起茨木跪行到自己腿间,接受鞭打和亵玩,最后打开柔软的喉道作为容器,连根纳入自己的欲望——到最后,茨木彻底沦陷在了被支配与使用的快感中,在深喉中浓重的精液与信息素的气味里,擅自把白浊的体液射得满地都是……
酒吞回味这一幕的时候,眸中隐隐有些沉迷。
不论茨木伪装成alpha的一面,还是他omega的天性里,果不其然都书写着一样的东西。
那副冷肃执着的外表下,大概有着对内心所仰的狂热冲动,无关精神或肉体,无关性别与身份,他只是朝着那个模糊的方向完完整整地投射出自己,而酒吞,不假思索就把他接了下来。
如果可以,酒吞想要成全茨木的一切,而不是毁掉其中的一部分去苟全其他。最不济,他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