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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仁赞反手抓着按在肩膀上的四指, 扭着身子回看华思, 笑道:“没事, 坐在这也是无聊。跟你一起搭把手也好。多了解实际情况,可以帮你写上报。”

    “报什么啊?”华思一脸茫然,“我无官无职的, 还需要上报吗?”

    夏仁赞以颇为嫌弃的眼神,看着这么不在状况的华思,无奈解释:“你又出钱又出力的,还不能收集一下功劳?写好奏报, 与以后去盛京发展做准备!你难不成打算一直以平民的身份待在盛京啊?”

    “哦。”华思嘟囔道,“你嫌弃我啊?”

    “没错,嫌弃你不思进取。什么东西都是一把双刃剑, 你要是没作为,手里握着的东西越多,就越危险。”夏仁赞站了起来,盯着华思, 十分认真。

    “以前我不管,以后我们要是有家有室有孩子,你可不能连累我们。”

    “哦。被逼上梁山,悔不当初,何时情了。”

    “什么?”

    “啊,我说我们的未来一定会光辉伟大。你所担心的都不会发生的。”

    待这边的情况基本稳定了,华思一行人又转移到下一个地方。

    虽然这儿田庄冲毁的没有上一个地方严重。病情却并不乐观。

    又是忙了几个日夜,这一天突然烈日炎炎,暴晒的人心烦意燥。

    华思熬了一会儿药,实在是受不住,转眼见夏仁赞在一边蹲着与一小孩儿闲聊。也想着过去躲一会儿懒。

    “仁赞。”华思高高兴兴地走过去,人还没到,提前叫了一声。

    夏仁赞听着华思的声音,猛地站了起来。

    可能是蹲的时间太久,又可能是起来的太快。夏仁赞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耳朵里嗡嗡作响。勉强撑着站在那,脚下已经打飘,像落在虚空中,与大脑完全断了联系……

    “仁赞?夏仁赞?夏仁赞!”

    ……

    四君刚收了搭在夏仁赞脉搏上的手,华思便急急问道:“他怎么了?”

    “怕是……”四君犹豫了,像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怎么了?”华思心里一揪,四君这幅表情,是什么意思。

    “怕是不太好。”

    “没事,你说,我承受的住。”

    “他怀孕了。”

    “这……这……”华思大脑一下子就卡壳了,毫无意义的来回转了转。

    惊讶?喜悦?迷茫?他怀孕了?我就这样已经是有孩子的人了?

    还有,这不是好事吗?天大的好事啊!不太好?不太好!为何不大好?

    华思心里刚被怀孕的信息积攒起来的热血,一下子就煮沸喷出来了。不太好,什么不太好?

    安静的房间内,只有华思乱七八糟的呼吸声,一浅一深一跳跃。

    很久,很久一声:“他染病了。”

    四君话落,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肩垮了下去:“这可能会影响到孩子。重创父体更是必然。”

    华思一下子,傻了!看着床上的夏仁赞,安静的夏仁赞,华思一下子,彻底懵傻了。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是啊,怎么会这样。华思抱着脑袋,完全不能接受,嘴唇震颤着,怎么也合不上。

    “怎么会这样。要是早一点儿知道,早一点点儿知道……”华思满眼充血,抖着手给了自己一把掌。

    啪的一声,打的安静的房间,更加安静了。可以看到从窗扉穿过的阳光,将空气里的微粒一颗一颗照亮了。它们颤动着,无规律地躁动着……

    “是放手搏一搏,还是早做决断。你得考虑清楚。”

    “好的情况下是父女平安,坏的情况有很多,可能孩子生下来先天有问题,也可能伤了父亲的根本。更可能……”

    “这解疫病的药对孩子也有一定的影响。”

    “是现在准备药,还是等他醒来,你们一起做决定?”

    四君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只是他的每一句话,都能生刮下一块心头肉,鲜血淋漓。

    偏偏他又说的极慢,每一声都在空气里回荡着,漂浮着,直到将华思打的遍体鳞伤,才慢慢消散。然而,下一句又缓缓响了起来。

    终于,华思闭了眼睛,仿佛是用尽毕生的力气:“熬药吧。”

    “堕胎药。”

    “只要能保住大人便好。”

    “孩子以后还会有很多,他只有这一个。”

    “他就算是醒了,也能理解我的。”

    “……”

    夏天的夜,十分具有特色。草丛里嘻嘻嗦嗦的声音,比任何一个季节都要热闹。在这最高潮的时候,田洼里探出来一颗脑袋,滴溜溜的两颗大眼睛珠子,谨慎地瞅了瞅。

    没问题,该是没问题吧?

    那飘香的稻穗摇摆着,仿佛是在向着他招手:“快来嘛,快来吃我呀!”

    忍不住了,田鼠一个精神抖擞,冲了出去。

    站在树叉上的猫头鹰骄傲地煽动着他那一尾美丽的羽毛。

    眼睛突然一亮!终于,终于是给盼出来了。

    “冲刺,猫头鹰在做最后的五十米冲刺。只见他那飒爽的英姿,是多么的健硕。像风一样,他划过天际,破开云层,每一颗空气中的粒子都在为他颤抖。近了,近了,更近了!”

    就让那战场上的激情,那鲜美的血,燃烧吧,尽情的燃烧吧!

    “耶?”卡壳了!

    我撒,竟然是一坨黑泥巴!

    说好的田鼠呢?说好的大餐呢?猫头鹰尖锐的鸟啄深深地插在泥巴里,眼神充满了哀怨……

    这天,这时,这营帐,还有这,一豆灯光。

    夏仁赞睫毛颤了颤,歪在床头边的华思一个打挺,坐了起来。

    握着夏仁赞的手,华思有些语无伦次。

    “仁赞……你,醒了吧!吗?啊……”

    刚醒过来的夏仁赞还有一些迷糊,将脑袋转向外边,看着华思,楞楞的。

    “你,有什么感觉吗?”

    “有。”

    “嗯?”

    “你掐着我了,怪疼的。”

    “呃……”华思一把收起了刚刚因为紧张,死命掐在夏仁赞手上的爪子,背在了身后。有些尴尬。

    夏仁赞抿了抿嘴,发现唇上起的白皮子,干的有些扎人。

    “我怎么了?”

    “你……”华思眼神闪了闪,“你好像是渴了,我给你倒杯温水。”

    被华思扶着,用温水润了润唇。夏仁赞看着华思明显有些躲闪的眼睛,沉默着。

    “你生病了,给你温了药。”华思顶着那一双炙热的眼神,因为压力,端着黑乎乎的药汤,手抖了抖。

    夏仁赞看着药汤,沉默了很久,突然出声问了一句:“什么药?”

    “你染病了。”

    夏仁赞盯着华思的眼睛,伸手接过药汤。目光没有从华思面上移开半分,手上将碗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