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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是你!”

    南宫觉看了一眼苏锦,道:“是我!我还当三嫂认不出我了。”

    苏锦嘲讽道:“外人都道醉银楼是景王的招牌,却原来你也在里面分食。我这一趟还真是不虚此行!”

    隶王南宫觉皮笑肉不笑地道:“不是分食。醉银楼从昨儿个夜里就归我了!三嫂不想听一听昨夜发生了何事?”

    苏锦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一夕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开始有些后怕。她的身份除了南宫恪,便只有卫风和陆尚夫知道。她宁愿相信卫风和陆尚夫不会背信弃主,也不愿相信南宫恪会保护她!这个男人,自始至终就在骗她!但她还是想从别人那里得到确认,她不知道心里隐隐期待着什么,却又惶恐听到自己不想听的答案。女人啊,一旦动情,便是万劫不复。

    想到这里,苏锦强装镇定地说:“醉银楼发生了什么与我何干?我倒是好奇,你们是如何得知我的身份?”

    隶王看了一眼常墨,常墨接到示意,笑着回她:“这样的惊天秘密,旁人自然是无从知道的。至于我们如何得知,这你就要问睿王殿下了。”

    苏锦心里虽然难受,但看常墨眼神闪烁,突然心生一计道:“常公子说慌也不怕闪着舌头,我的身份睿王并不知情,你就算要嫁祸也讲究一点儿技巧!”

    常墨一听心里吃了一惊,苏锦的身份是隶王透露给他的,难道隶王也捏造了假消息骗他?他看着隶王,眼神渐渐冷了下来,如果这个人当真欺骗他,他绝不会心慈手软。又是忍受不了欺骗,常墨倒是和苏锦这一点像。

    常墨的神色被苏锦尽收眼底,她扫了一眼隶王,意识到适才的离间起了作用,预感这二人之间的剑拔弩张即将爆发。

    隶王倒是没想到苏锦会来这么一招。对于睿王妃的身份他也只是猜测,不管有没有猜中,他都要嫁祸睿王以借此挑拨两人关系,再趁机要挟苏锦做他在睿王府里的棋子。

    看着常墨渐冷的眼神,隶王干笑了两声,解释道:“消息的来源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现在知道了你的身份,苏大宫主该不会想趁机否认事实吧?”隶王想转移话题。

    苏锦冰雪聪明,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反击机会。只要眼前这两个人对峙起来,她就有机会逃脱。

    “今日算我倒霉,被你识破了身份,我没什么好否认的。你们费尽心机抓了我想必是有所求的。在保证凤萧宫上下毫发无虞的前提下,隶王殿下和这位常公子,我只能择一而事。二位选吧!”苏锦终于觉得能好好缓一口气了,这个局面似乎被她一点点扳过来了。

    常墨也是个思维敏捷的,稍一思索便看出了苏锦的意图。看来这个女人能坐上凤萧宫宫主的位子确实是有能耐的!他索性慵懒地靠在垫背上,一言不发地静静看着隶王,看看他还要编出什么花样来。

    隶王似乎有些尴尬,他停顿了一下才开口道:“听命于常公子自然就是听命于本王,我和常公子早就同根同源不分你我·······”

    “谁和你同根同源?”常墨嘴角挂上了嘲讽的笑,打断了隶王的话。“你是扶余的四皇子,德懿亲王!我是惨被灭国的陈国太子,你们扶余皇帝口里的逆犯陈默常!你我生来不共戴天!亏我拿你当兄弟,当你好意拉拢,却原来和你那个出尔反尔的爹一个德行!”

    苏锦饶是再淡漠,也被眼前这戏剧化的一幕惊呆了。怪不得她看见常墨第一眼便觉得他一身贵气逼人,那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一度令她怀疑这是南宫恪哪个未曾谋面的兄弟。

    室内温度一降再降,外面大雪纷飞,冷风刮起墙角的风铃传来“叮铃铃”的声音,甚是清脆悦耳。苏锦感觉像是置身于寒冷的塞外,纵是炭盆里愈烧愈旺的火苗也缓和不了屋内持续降低的气氛。

    打吧!打吧!打起来吧!

    隶王也不废话,一个响指,几个黑衣人便破门而入。

    常墨丝毫不为所动,冷眼看着隶王道:“怎么?殿下这是狗急要跳墙?”

    隶王看着常墨笑道:“既然已经撕破脸了,就没什么好说的。今日凤萧宫主本王要定了!”

    苏锦忍不住要翻一记白眼给他:老娘早就在南宫恪那里长记性了,岂能在你们兄弟手里一个跟头栽两次!

    正当苏锦在一边准备见机行事以逃生时,眼前突然闪过一阵人影,混乱的打斗霎时挡住了她的视线。常墨趁乱拉住苏锦推开窗户向外一跃,瞬间消失在大雪中。

    ☆、身份

    第二十七章

    陈默常一路带着苏锦直奔城外。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苏锦看着面前的一座小小的院落,心里纳闷不已。

    陈默常笑道:“苏锦,你是真的忘记了《云泽契书》的存在,还是存心装聋作哑?”

    又是《云泽契书》!

    苏锦冷眼看着他,道:“你们怎么一个个都以为我和《云泽契书》有关系?看你这样子,分明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为何还要在隶王面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保不齐我的身份都是你泄漏给隶王的?”

    陈默常敛了笑意道:“宫主真是聪明!这点把戏还是被你瞧了出来!我若不演这一出戏,宫主也不会跟着我走了!依你的功力,化功散一退,我可就没机会拿到想要的东西了!《云泽契书》别人不知,我多少还是了解一点的!”说着他径直拉扯着苏锦进了屋内,那里面陈设着香坛,雾气缭绕。苏锦一嗅到那股气味便觉腕间一阵奇痒。这香,似乎在哪里闻到过。苏锦心里一惊,南宫恪去定北治灾之前,她好像就是因着这香而晕倒了,那时腕间也是这般奇痒!

    陈默常拽过她的手腕,看着那枚月形印记,眼里突现阴森的笑意。

    “果然如此!”

    “你要做什么?”苏锦看他状若癫狂,立时有些惊慌。

    陈默常不知从哪里拿的一根银针,他捏着那根针,凑到苏锦面前,道:“很快你就知道《云泽契书》了!”

    “你真是个疯子!”看那针就要飞了过来,苏锦奋力挣扎着,借着仅恢复的一点内力终于挣开他的钳制,才跑了两步,冷不丁被尾随而来的银针扎进了左边的天会穴!

    她顿了顿,脑海闪过一瞬的画面,人影交织,甚是杂乱。这时,屋内的香味愈浓了,腕间的痒变为痛楚,携带着头痛一齐涌来。苏锦只觉心里紧紧地揪成一团,冷汗直是往出渗。

    “你究竟要做什么?”她痛地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双手颤抖个不停,面色惨白地吓人。

    陈默常冷冷看着她道:“南宫恪留你在身边那么久,都没有告诉你的真实身份。他到底还是在怕!今日,我便帮你恢复了你的身份,一会儿会更痛的!为了我的大计,你就忍忍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