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慢悠悠地给他自己的天菜淋着鲜汁,揉搓肉质的纹理。只待烹到酥香,再小口送入腹里。
“另外问一句闲话。送到嘴边的橘子你难道都不愿意吃吗?”师昧轻笑,“你这么倔,从前是怎么服侍踏仙帝君的?”
“拿开。”
“我觉得你还是吃下去比较好,这些天滴水未进,你嘴唇都开裂了。”
楚晚宁却只咬牙道:“墨燃呢?”
师昧盯着他瞧了几许,慢慢的,不再笑了。
“无论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无论是有记忆还是没记忆,你眼里都只有墨燃。师……”尊字未出口,已知失语,立即止住。
但却漏过了楚晚宁的一丝颤抖。
师昧眯起眼睛:“你跟我说说,墨燃他到底好在哪里?”
他俯视着楚晚宁,看到他唇上最后一点血色也在慢慢消退。
“那个人,做事冲动,没有头脑,想法天真可笑,品性也并非上乘。你看上了他什么?”
“……”
“脸?灵力?嘴甜?”
到底是隐忍了这么久的兽/欲,越往后说,语气里的腥气就越明显。
尤其看到楚晚宁开始咬着嘴唇,似乎试图压抑着某些情绪的时候,师昧就愈发感到口干舌燥。
言语开始往更狎昵的方向横行。
“还是他在床上的能耐?”
楚晚宁苍白的脸颊上浮起怒意,因着愤怒而涨红:“住口。”
师昧并没打算住口。好不容易到手的男人,不玩个彻底,凭什么停落?他笑眯眯地说:“楚妃还不知道前世你死了之后,墨燃给了你一个卿贞的谥号吧。”
他饶有兴趣地捕捉着楚晚宁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眉眼越弯越盛。
“听起来是有些好笑,不过倒也算贴切。说到底,这辈子上辈子,你的确都干干净净的,只被他一个人玷污过。不过这样一来,其实也没有什么比较。”师昧慢条斯理的,“你不曾试过别人,自然只会觉得他最好。”
指尖寸寸往下滑。
鼻尖,嘴唇,下巴,喉结。
楚晚宁在细微地颤抖,腕上青筋暴突,想要挣脱捆仙索的绑缚,却终究是动弹不得。
“别白费力气了。楚贵妃想要松绑也好,想要知道墨燃的下落也好,我都可以满足你。”话锋一转,“不过呢,你好歹是我的战利品,总得先陪我玩上一局吧?”
“……你想做什么。”
师昧笑了:“我想让你的心思从那个人身上分一点点出来。别老想着他了,想想我,怎么样?”
“你便是前世那个下蛊之人。还有什么可想的。”
如果细听的话,可以听出楚晚宁声音里的沉窒和痛楚。
楚晚宁似乎在竭力压制着自己的某种情绪,但是压制不住,就快喷薄而出。
师昧笑道:“不错,是我。但是楚妃何不猜一猜,我的真实身份,究竟是谁?”
“你想说就说,不说就罢。”
“唉,什么时候你才能不凶啊。”师昧叹了口气,说道,“这样吧,楚贵妃曾言,大赌伤身,小赌怡情,但要来就来伤身的。不如我们来赌一赌。”
“……”
“不过,”师昧顿了顿,“在开始之前,我还得稍行冒犯,先看一眼你穿了几件衣裳。”
见楚晚宁虽不吭声,但露出来的下半张脸庞线条却不由自主地绷紧,师昧的神情就更柔和了,他一件件地数过去,最后数出来衣袍腰封一共五样。
“那便给你五次机会,若是五次之内,你答对了,我就告诉你墨燃的下落。”顿了顿,继续道,“不过,你每答错一次,我就除去你的一件衣服。如果等五件衣裳都除完了,楚妃都还没有答出来,那么……”
他没有说下去,只是笑了笑,淡粉色的舌尖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而后他就静静地坐着,等着楚晚宁的猜测。楚晚宁不说话,他也不急,好整以暇地继续等着。
此刻他很闲,他有的是时间。
但是,随着一点又一点的光阴过去,楚晚宁仍是不作任何回应。师昧的眉毛就扬了起来——他有的是时间,但未必就会有耐心。
“你倒是猜啊。”
楚晚宁终于道:“滚。”
师昧的脸色便阴郁了下来:“……如今是你在我手里,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你自己应该清楚。”
“……”
“楚晚宁。你没有跟我谈条件的筹码。踏仙帝君脑子不好,或许会计较不过你,有时候就由着你去了,但我不一样。”
师昧冷冷道:“你在我手里,还是乖一些会比较好。”
他又等了一会儿,见楚晚宁仍不吭声,语气便愈硬:“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别以为你一直不说话,我就会拿你没办法。”
说着,纤细冷白的手指已抚上来,搭上了楚晚宁的腰封。而后慢条斯理地抚摸着封带,指尖滑过去,犹如刀锋在切割鱼肉。
“听着,我数到三,要是你再不开口,后果就自己担负。”师昧说着,眼底留过细细的光。
他其实并不清楚自己是希望楚晚宁猜到,还是不希望楚晚宁猜到。但猜不猜得到,这个时候都不再重要了。一切都无法回头,而他只想着该用一种怎样的方式揭开自己的真面目。
一定要足够刺激,足够血淋淋,毕竟眼前这个男人跟自己博弈了两辈子,如今他赢了,他要仔细舔舐胜利的果实。
“一。”
眼前似有胜利的浮光起。
“二。”
楚晚宁会怎样?愤怒?悲恸?怖惧?
他拭目以待,唇齿轻启。
“三……好了,楚妃真是贞烈的很,也难怪踏仙君会要你要上瘾。”师昧半开玩笑半是认真,“既然你不猜,那么我们就来些粗暴的。你……”
“华碧楠。”
声嗓冰冷。
师昧的手指微微一顿,原本欲解楚晚宁腰封的动作便凝住了,而后他笑了笑:“猜对了一半。继续?”
“……”
他透出一种狐似的狡黠,这种狡黠在别人身上或许会显得猥琐,但师昧是那样优雅,无论什么时候都如照水荷花。
他笃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