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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踩在她的粉底盒上,周尤边喊“让让”边艰难地回身弯腰。

    捡起地上身份证的时候, 她心头忽地巨跳——

    下意识去看包包,拉链没开,她扯开拉链, 却发现底部有一条完整又狭长的裂缝, 将包包翻过来, 她才发现包底被人用锋利小刀划开了。

    有人注意到她这边的异常状况, 给她稍让空间。

    有人却不察。

    左右拥挤推搡,周尤趔趄, 脚后跟踩在木梳上, 又崴了崴。

    她忍着忽然上涌的剧痛,蹲身继续捡。

    员工证、u盘、钥匙, 当她去拿口红的时候,有尖细高跟往后退,来不及防备就在她手上踩了一脚。

    仅是一脚,那种尖锐疼痛就应和着崴脚的伤一同发作,周尤感觉自己眼前闪过阵阵白光,额角渗开细密汗珠。

    她只低低痛呼一声,踩人的女生反应比她还大。

    那女生和男朋友一起来看烟花,闹了矛盾,心头正是一股子火憋憋闷闷。

    不知道踩到什么东西,让她差点摔了个狗吃屎,她回头,见周尤蹲在地上捡东西,就不假思索骂了句,“神经病啊!这么多人还蹲在这占地方!”

    之前提醒周尤掉了东西的男生看不过眼,操着并不标准的普通话说了句,“小妹,是你踩了人家的手嘞。”

    “是有小偷吧,这姑娘包包都被划开了,还不把你包包背到前面来。”

    “什么素质,踩了人还这么嚣张。”

    “刚刚就听她和男朋友吵架,太泼妇了。”

    周围的人低声讨论开来,还有一些热心阿姨看到周尤惨白着脸的样子,招呼大家站开一点,别再踩着了人,也多注意自己包包。

    那女生这才发现自己踩了周尤的手,她心里本就有火,又听到有人讨论她没素质,虽然理亏,可也拉不下脸道歉。

    远远见她男朋友找过来,她脚一跺,就气冲冲地想要离开。

    女生急着摆脱目前尴尬境地,不妨前头有人逆着密集人群朝这边走来。

    “让开!让开!”

    她气急败坏地边喊边往前挤,可忽然有人搭上她肩,往后推了她一把。

    那力道并不大,可她自己本来就急,穿着高跟,没站太稳,被推搡得往后退几步,刚好退到周尤身边。

    还没等她缓神,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声冷漠的、不容置喙的命令:“道歉。”

    人群为江彻让道。

    周尤半蹲着,只见眼前缓慢出现一双棕色longwing brogues。

    这种鞋款介于正式与休闲之间,她平日因工作需要翻阅时尚杂志时,见过很多次,现实生活中她也见过好几次——

    江彻和陈星宇都穿过。

    走到周尤面前,江彻瞥了那女生一眼,又半蹲下身。

    他微微垂眼,握住周尤的手腕。

    被踩过的手背泛红得厉害,边缘还渗出血丝,江彻没说话,把她的包包拉链扣住,收拾好的东西从包底塞进去,然后提溜起包的边缘,又想牵她另一只手,拉她起来。

    周尤忍着痛挪了挪。

    “别动。”

    发现异样,江彻很快喊停。

    那女生的男朋友终于突破重围挤了进来,远远只见江彻推了她女朋友一把,热血上头——

    “你他妈推我女朋友干嘛!”

    他边喊边想揪起江彻衣领,顺便揍上一拳。

    可江彻看都没看,只稍往后仰,躲过对方揪衣领的动作,然后利落捏住对方手腕,往后折。

    男生瞬间疼得哟哟直叫。

    江彻看了周尤一眼,示意她好好蹲着,又悠闲起身,换了个方向侧着折男生的手,折到那男生受不了了,他轻松往后一推,男生就往后趔趄到他女朋友旁边,跌坐。

    江彻周身散发出淡淡戾气,松松领口,很想热热身打一架。

    那女生总算清醒,被江彻吓得有点发抖,不再需要命令,就哆哆嗦嗦道了句歉,“对…对不起,对不起!”

    她蹲下来,扶起她男朋友,小声附在他耳边说着什么,面上表情紧张。

    那男生脸色难看,但听说是她踩了人家没道歉,自己莫名为她出头还被人羞辱,一腔热腾腾的怒火瞬间就转移到身边蛮不讲理找事的女朋友身上。

    他推开自己女朋友,扶着自己手腕起身,低声骂了句“泼妇”,转头就走。

    江彻倒也没非要追着人揍一顿,见人走了,他略略倾身,忽地将周尤拦腰抱起,然后倒提着周尤的包包,往外走。

    周围发出低低的惊呼,大家纷纷注视着这突如其来的公主抱,自动为江彻让路。

    周尤再次陷入思维停滞的境地,双手下意识地搭在江彻肩上,愣怔半晌,然后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江彻侧脸,他好像刚洗完澡,身上有很浅淡的尤加利木香,头发蓬松柔软,刘海覆在额前,也遮挡不住他眉眼间还未散去的戾气。

    他生气的时候就很少说话,仿佛是极力在用冷淡控制着想要往外迸发的暴躁。

    周尤甚至能感受到,他抱住自己的手,也在克制力道。

    身后烟火寂静了好一会儿,突如其来“砰”地一声,拉开第二个单元的序幕。

    周尤被这巨大声响震得心头一跳,随即,心跳加速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江彻却未被影响分毫,步子迈得很大。

    也不知道为什么,周尤忽然就红了眼眶,连日来的不安定和今日层层积压的低落情绪在这一刻随着烟火炸开,往外无节制地蔓延。

    有点无法呼吸,心里又有种密密麻麻的疼痛和感动。

    周尤一直明白,刚刚好其实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很多时候,对对方的期待就是在自己最需要的那一刻,对方如救世主一般出现。

    她曾经单方面地喜欢陈家越,在自己狼狈的时刻,也曾一次次幻想陈家越会从天而降。

    可有时候他明明在场,也很漠然。

    她知道两人没什么关系,陈家越没有理由出手,可就是会忍不住幻想,然后忍不住失望,积攒起来的失望越来越多,才会发现,有时候不喜欢了,其实也并不只是一瞬间的事。

    她没有问江彻要带她去哪,泪水在眼眶里打晃,迟迟没有落下。

    江彻也未置一言,抱着她上车,又沉默地一路疾驶。

    不过三五分钟的路程,被拥堵的交通和红绿灯硬生生拉长了很久。

    下了车,他又给周尤解开安全带,抱她进电梯。

    两人之间的沉默并不尴尬,反而有种互相明了的默契。

    进屋开灯,陈星宇一行人果然麻溜地收拾好残局滚蛋,只喝了一小半的上好红酒盖好木塞,又给他贴心地放进冰桶,旁边还摆着两只干净剔透的红酒杯。

    他将周尤放置到沙发上,拧了毛巾过来,给她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