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一下,觉得还是跟你说实话比较好。
我小时在福利院长大,那时就有了想照顾一辈子的女孩。可她被一家人收养了,她来见过我几次后就断了联系。我想找到她,我想照顾她。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感觉,她就在这座城市里。
所以,我不能走,她是我儿时的依恋。
第二封:
老友:
我见到我小时候一直喜欢的女孩了,她变得更漂亮了。可我再看看我自己,真的觉得很难受。
鲜花怎么梦插在牛粪上呢?
我看到她的时候,还不想打招呼,可她竟然认出我了。
我真的不敢想象。
对了……只顾说我自己的,你跟弟妹关系好点了吗?
哎,我是个大老粗,不比你这种写文章的人能说会道,我光是给你回个信都花费不少心思。字体肯定是丑了,回信逻辑也可能很乱……只希望你不要嫌弃才好。
第三封
老友:
我与她原本相处很好,就在我以为快要开花结果时,意外发现她与一个男人走得很近。
那个男人长得比我好看,很高很帅,脸上始终带着笑。我看到她笑得很开心,我想她应该是喜欢的。
这段时间心情不好,也懒得写太多信了。
第四封:
老友:
我跟她表白,被拒绝了。她说她有喜欢的人,并且准备结婚。
我喝了一天一夜的酒,还在厨房干活时弄伤手……
伤得不重,已经去包扎,你别惦记。
之后的好几封,都是讲述他自己失恋的痛苦的,兰迢递大致看几眼,继续往下看。
老友:
如果你发现你最爱的人在走一条很危险的路,你会怎么做?如今我就有这样的烦恼。
她已经为人妇,并且还有了个孩子,我本该彻底将她忘记了的……可不知为何,她在心里的位置依旧毫无动摇。
具体的情况我也无法跟你细说了……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这件事我不知该从何说起。
如今只要一静下来,我就会想起她小时候的与众不同……竟也不知,她的不同之处在于此。
她这是在往火坑里跳啊,可我不管怎么劝,她都不听,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老友:
随着跟踪她的日子渐长,我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本来这事是不该与你说的,可我怕我死了,这事就没人知道。
如今我告知你一人,也算是提醒你万事小心。
她跟她的伙伴在调查一宗非法移植人体器官的案件,而案件的源头竟是某地的老板,还有几个警方的内部人员。
事情越了解越深入,我就越担心。真害怕自己和她一不小心就成了土。
老友:
她失踪了。
我找了很久没找到。我现在不想吃饭,不想说话,也很不想写信,可又害怕你担心,所以提笔匆匆写了几个字。
字体太过潦草,请你见谅。
老友:
我找上了一个叫徐开泰的警司,并且将我知道的藏在圣得保的卧底告诉了他。
做这个事的时候,我其实很纠结,也很犹豫。可为了救她,就算让我去死,我也不会皱眉。
我不知道等待我的会是什么。也许会被他们委以重任,或许会被杀了,也或许他根本不理睬,也或许……
太多或许了……
我去剪了头发,还去弄了个纹身……这样我更像十恶不赦的人了。
老友:
那位警司来找我了。
他拉着那个被我举报的人跟我对质,我很害怕,可还是硬着头皮上了。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我赢了。
当初我以为她出轨,为了查清那人的身份,在他们几次会面时,拍了照片。
可我没想到的是,那人死咬不承认,各种酷刑惩罚都用上了,他依旧是没松口。这让我不禁想到了她,她是不是也会遭此对待?我不敢想。
如今距离她消失已经大半年多,也不知她是生是死。
老友:
我被他们安排做了集团的“炖汤师”。
真的很讽刺的结果。不过幸好,凭借我的相貌跟脾气,终于再集团里打出了一些名气。
对她的寻找,我没有放弃。到如今这个地步,虽然罪孽深重,可找她总归是容易多了。
老友:
我打听到了她的消息。
她被徐开泰囚禁在一处,我做好了计划,打算将她调换出来。
我在这里处处受制,以后可能没太多时间与你联系。你放心,我一切都好。
看到这里,兰迢递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她心里很难受,像有无数利剑将她刺穿,每次呼吸都是密密麻麻的疼。
她将信放下,发现自己额头一片湿汗。
☆、第七十八章
兰迢递没想到那些分崩离析的过往会让她如此痛苦,她似乎没力气了,软软塌在床头上,睁着眼看着虚空中的某一点。
她的脑袋已经停止思考,思绪里是一片空白。
过了好久,她才喃喃细语道:“所以,她是怎么活下去的。”
没人能给她答案,而她也并不是想知道答案,只是觉得如此问自己,好像自己就真不知道似的。
问完,她自己也流了泪。
她爸猜到她妈遭遇了这些吗?兰迢递感同身受的去体会她妈或者她爸当时的心情,一想便觉得生不如死。
有些真相果真是不如不知。
夜有点凉,兰迢递抽了下鼻子。路清野坐到床边,将她抱在怀里。
明明他将她抱得极紧,可她却觉得格外空虚。
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不会发生的?兰迢递想,该是没有的。
私欲跟贪婪造出来的黑洞足以吞噬所有。他们所有人都是赌住这个黑洞的英勇者,可都粉身碎骨于黑洞前。
所以她爸留下的半身照跟结婚照,是不是就可以认为他想让她找到她妈?那她爸知道证据的藏身处吗?既然证据的线索在她妈哪儿,那么钥匙的意义又何在?
也许是最近遭到了连番打击,此刻兰迢递脑子怎么也静不下来。
感觉到她的焦躁不安,路清野轻拍她的背,“怎么了?”
“我脑子好乱。”
“在想什么?”
兰迢递:“所有事。”
路清野:“你是不是觉得你爸有些残忍?”
兰迢递沉默一会儿,问他:“如果是你,你会这么做?”
路清野没思考多久就给了她答案。
“不会。”
“那你不是个合格的线人?”
路清野笑:“人是活的,证据是死的。”
说着,他看着她的眼睛。“证据没了可以再找,可是人死了,就没有下辈子了。”
“可我爸为什么会那样做呢?”兰迢递说,“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