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
“这些都是高组长留下的东西。”
男生弯弯唇,眉目中透了点温柔。“没错。”
“云澜之城的主人是谁?”兰迢递问。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男生说着走进厨房里拿了块抹布开始打扫卫生。
兰迢递见他似乎不太想说话,只身围着墙上一路看下去。
她看到了她所碰到的那些事,还有各个线人收集回来的信息,一路而下,她看到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个挺高大的中年男人,他微笑面对镜头,手里握着水杯,而握着水杯的那只手上正好是一道烧伤的疤痕。
兰迢递认得出这个伤,是游轮上看到的男人。
她看到照片的右下角处的三个字,顿时瞪大双眼。
方永明。
他不是死了吗?
兰迢递正要问男生,只见他拿着抹布看着远方夜幕里五彩斑斓的烟花,笑:“快要开始了呢。”
兰迢递狐疑的跟上去,只见前方一阵巨大的爆炸声响起,原本霓虹闪烁的云澜之城顷刻间倒塌。
几日后,兰迢递一早起来看新闻。电视机重复着昨晚云澜之城的爆炸过程,女主持人一脸严肃的陈述新闻报道。
“前几日午夜时分,发生爆炸的云澜之城在搜救过程中发现里面竟是一个超级巨大的非法贩卖人口器官基地,而云澜之城的主人以其其他余党现已经被警方控制。爆炸的原因现已经明确,监控显示当时有一名男士穿了一件厚厚的黑色外套进了云澜之城。经警方初步探查,□□就是由他携带进入的。目前警方未在爆炸场地中找到此人。”
虽然那人的脸打了马赛克,可兰迢递认出了他的身影。
那是路清野。
所以男生说的,去他该去的地方,就是这个吗?
兰迢递突然眼一黑,晕了过去。
兰迢递醒来后突然有种不想活的冲动,这一路她得到的东西都在失去,她已经没有了生存的动力,对生命的渴求在那一瞬间熄灭。在医院醒来后,便主动向医院提出了动手术的请求。
如果死了,那也正好去陪他们。兰迢递是这么想的。
也许是冥冥中有注定,兰迢递的这场手术竟意外的顺利。除了淤血扩大时压迫到的神经影响了她的视力,其他的病症并没有随着一起产生。
手术恢复期间,男生来找过她一次,兰迢递想到他让路清野去做的事,怀着满腔的积怨在黑暗中感受他在她病床前无声待了半个小时。
他走后,听到病房门关上,兰迢递的泪就流了下来。
休息了几个月没大碍后,兰迢递让杨哥带她去了一个地方。她还有一个疑问还没解开,如今一切尘埃落定,她想知道答案。
如果云澜之城的主人是方永明,那么死去的“方永明”,是谁?
好在兰迢递手术期间杨哥跟许晨多方打探,终于查到了那个尼姑的身份。
看到陌生的来访人,那位举止端正的女士并没有显得很惊讶,她将他们请进门,喃喃道:“我就知道这一天一定会到来的。”
女士给他们倒茶,还不由兰迢递开口,她自己主动坦白。
“我的丈夫叫方永海,是在监狱中死去的“方永明”,另一个是他的胞胎哥哥,方永明。”
看出兰迢递的疑惑,女士又道:“虽然两人是双胞胎,可并非在同一个家庭长大。永海的舅舅年轻时因受损导致无法生育,永海的父母想着反正都是一家人,便用抓阄的方法将永明给了舅舅抚养。长大后,永海的爸妈做点小生意日子开始好起来,可舅舅因为好吃懒做,一家子揭不开锅的情况时有发生,永明几乎是衣不裹腹。见此,永海便经常带着永明回家里吃东西。随着年岁渐长,两人越长越像,两个孩子都听到了村里的传闻纷纷跑回家问自己父母。在得到父母的亲口承认两人是亲兄弟时,两人的心态就此改变。”
“因为生长环境的影响,永明有时候很敏感,又很好强,虽然明面上永海的爸妈认回了永明,可再亲也始终抵不过亲手带大的亲,对待两者细微的差别还是被永明察觉到了。之后永海读完高中,就去当兵了。而永明当了警察。”
女士停顿几秒,可在兰迢递看来,身份调换的目的应该不只是这个原因。
“而我……跟永明,是初恋。”女士平淡的声线开始有些波动。“我当时太年轻,把已经约定好要结婚的永明抛弃了,嫁给了永海。”
气氛开始浓重起来。
“永明很愤怒,那时他被调任去外地,知道消息的时候,我已经怀了五个月的身孕。他记恨爸妈偏袒永海,记恨我见异思迁,回家大闹一场后就走了。”
“而永海根本就不知道我跟他之前交往过的消息,我只告诉了我的公公婆婆,而我在村里也是人人夸赞的女生,公公婆婆得知我想嫁给永海后,便主张让永海回家跟我成亲了。”
“噩梦也许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久不露面的永明突然在某一段时间频繁的找永海,而永海因为对哥哥有愧,几乎是对他的要求有求必应。就这样两兄弟相处了一段时间,永明突然提出让永海做他替身的想法,说是有一桩案子要查,需要一个跟他很像的人把背后的人引出来。那时候我隐隐觉得不安。直到后面,真的出事了。警方突然拿了逮捕令将还在替换身份中的永海抓回了警局,并以雇凶杀人、受贿等罪名逮捕。我这才意识到方永明他到底做了什么。”
“而永海似乎也是知道了,除了拒不承认做过那些事,并没有透露出两人调换身份的信息。接下来的事,就是你们所知道的那些。”
兰迢递听完心里一片唏嘘,这回终于明白前因后果。
事情终于了结后杨哥跟许晨回了乡下,而兰迢递在眼睛开始恢复后再次去了路清野埋打火机的地方。
那天天光明亮,碧蓝无边。
兰迢递就着朦胧中的视线一路走,一路挖,始终找不到打火机的身影。就在她泪水滑落的瞬间,头顶传来一道清冽的嗓音。
“是在找这个吗?”
兰迢递抬起头,可惜的是日光太刺眼,她看不清他的面容。
作者有话要说: 烈火临近尾声了哦~
☆、第八十九章
来人是个年轻的男子。他穿着医院的白大褂,想来该是这医院的医生。
“给我。”兰迢递朝他伸手。
打火机到她手里后,她指腹摸了摸,又凑近眼边细看,确认是路清野当时埋下的。
“你在哪儿找到的?”
见她语气有些不好,男子解释:“之前我爸打算在这儿种点花,可开垦的时候不小心把它挖出来了。当时他也病倒了,后来才把东西给我,说让我还给你们。”
兰迢递胸闷至极,把火机塞回兜里后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