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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了一群近万人马长驱直入,所向披靡。

    而肖仪麾下居于其后的人马与追兵双方均为同壕,一见面便止了刀剑相对,还未明白此时当听命于哪一方,就见一架马车突然从追兵之中窜出,风驰电掣,以迅雷不及之势直冲入了汴梁城内。

    又见马车其后,叶淳持着大刀,也率了一群人马硬生生地冲了过来,守城军士皆大惊,正准备相截,子贤已忙唤道:“让叶军师进城!”

    肖仪听到身后追兵的声音渐渐接近,而抬眼已见皇城在前,宫门紧闭,禁军持械林立,挥手下令直攻皇城。

    千万人挥刀舞剑,血洒朱墙,众军士残肢断臂四下掉落,惨不忍睹。

    肖仪脸上沾了血迹,见宫门已失守,挥剑砍下了一个试图阻挡的禁军军士的头颅,策马领军入内,皇城一片开阔之处已显于眼前,忍不住嘴角扬起了笑意,脑中回想着百里弘义所绘的那份宫禁图所示,直向薄弱之处而往,意指延和殿。

    肖衍勃然大怒,取了一把剑便只身向外行去,众大臣竭力相劝,太后与张其乐也匆匆赶了来,在旁急拉住肖衍:“皇上暂且避一避吧!”

    “混账,朕岂是此种贪生怕死之徒!”肖衍甩开太后的手,快步出了殿外,只见浩浩荡荡一干军士已冲入眼帘,血腥气一应随风带来,禁军与肖仪手下军士对峙而立,杀气冲天。

    自南平开国以来,从未有皇城被攻陷之事,太后与张其乐均掩住口鼻,后撤半步,面色煞白。

    众大臣们也惊恐地望着此状,止了窃窃私语,不知这本就风雨飘摇的王朝是否还能经此一劫,还是就此覆灭。

    肖仪高骑于马背上,对着肖衍高声道:“太后派人入军,暗杀了谢檀将军,想谢将军为国戍边多年,战功赫赫,竟遭人如此暗算,致使军无大大将,后防空虚,太后其罪当诛!皇上大可将太后交出来,让我等为谢将军报仇,我保证立马撤军!”

    “你……”太后颤抖着手指向肖仪,“肖仪你这混蛋!空口无凭,竟诬陷哀家!”

    “是否诬陷,太后恐怕更清楚吧?可需要我等将太后派去的人拉出来对峙呢?”肖衍冷冷地看过太后。

    太后一惊,不敢再开口。

    而肖衍却知此时不论真相如何,都绝不可将太后交出去,否则天下人将如何看待自己。更可况肖仪如今是打着替谢檀报仇的旗号而入皇城的,眼下乌乌泱泱的军士,全都是以谢檀马首是瞻……

    不顾众大臣阻拦,肖衍持剑一步步踏下阶梯,在肖仪微有些惊异的目光中,一步一步穿过禁军队伍,行至禁军最前列。

    肖仪好笑地哼了一声,也下了马,与肖衍对视而立:“记得皇上自小到大都不喜舞刀弄枪之事,今日……哦好像尚未定有禁军统领,皇上便亲自领军,也令弟弟十分钦佩呢!那弟弟究竟是要好生与哥哥较量一番,还是直接……”

    肖衍怒而打断了肖仪的话:“肖仪,让人撤退,否则朕皆杀!”

    “可不是说了嘛,我们并未谋逆之心,只要皇上将太后交出来,让我们替谢将军报仇,我立马带人走……”肖仪应着,又扬了扬唇角。

    “别以为朕不知你安了什么心!替谢檀报仇?这种鬼话也只能骗别人了!你想要的,朕不是不知道,但朕让给谁,也绝不会让给你!”肖衍拔剑,指向肖仪,“最后警告你一遍,给朕撤退!”

    肖仪手下众军士一时已议论纷纷,不想人群中一人突高声叫道:“活捉太后,替将军报仇!”

    人群陡然躁动,肖衍急忙下令禁军相抗,而肖仪则趁机一掠过了肖衍的阻拦,朝那台阶上而去。

    太后大惊失色,与张其乐相扶手退开,季邈冲下台阶,一把抓住肖衍道:“皇上,暂避啊!”

    肖衍迟疑了一下,又抬头见肖仪已上了台阶,一把推开季邈,抓了剑就朝着肖仪追去。

    正当此时,马车声响,穿过械斗之中的人群,叶淳在其后而也骑马奔来,持着大刀,闪身过了肖衍,又几步上了台阶,直指向肖仪。

    而那马车停于人群之中,一人下了马车,一跃站在那马背之上,高耸如松,英武神秀,凝神环视四周,本在打斗的军士们纷纷止了相斗,兵戈止住,瞬时静默。

    “谢檀?”肖衍回顾望着那人,霎时愣住,脑中混乱。

    季邈也诧异地长大了嘴:“不是……死了吗?”

    “看看看看!你们诬陷哀家,这人不是好好地活在跟前吗?”太后略微惊讶后,慌乱地替自己洗脱着,而后又不禁慌乱地四下张望。

    若是谢檀未死,那百里春晴难道……

    而眼前血流成河,肖衍望过那些横七竖八的尸首,又看过肖仪带来的军士,脸色苍白,唇齿不停地颤抖,而后目光迅速冰凉下来,下了旨:“所有入了皇城之中的军士,全都给朕抓起来,全都杀掉!”

    ☆、第七十九章 龙椅

    汴梁城内已经兵荒马乱之态,城中百姓担心祸及性命,仓惶地收拾着家当,携家带口而逃。

    一骑快马冲入街道之中,惊得路人纷纷四下躲闪。马匹上一人丝毫未有在意旁人眼光,而马匹更是一路飞奔而直朝着皇城而去。

    宫门外仍有兵马,但早已失守。来人抿紧双唇,双眸沉下,勒紧了马匹,不顾皇城侍卫的阻拦,手中已有剑影之上血雾溅起,映照着来人显得苍白憔悴的脸。

    马匹直向着延和殿去,眼见着前方叶淳截住了肖仪,而肖仪拼不过叶淳大刀,已负伤在身,用力地捂住伤口。

    来人迅速跳下马匹,踉跄地险些跌倒,就已经全然不顾自己安慰,剑已拦在了叶淳的跟前,怒目以对。

    叶淳颇有些惊诧来人的身份,却听肖仪声音虚荣而强硬挤出了声音:“飞光,你退下!”

    “殿下……”飞光侧目看了肖仪一眼,仍是警惕地瞪着叶淳。

    而叶淳却又不敢多伤肖仪,只得止手劝道:“殿下,快走吧!”

    飞光目光一亮,眼中敛起了锐利和警觉,伸手扶住了肖仪。

    “混账,我不甘心……”肖仪咬牙,一把打开了飞光,跌跌撞撞地入了殿内,明晃晃的龙椅高耸于殿内台阶之上,宛如经年诱惑。

    飞光红透了双眼,望着肖仪笨拙地双手并用向台阶上爬去,一地血迹长长地拖在地面,画出妖冶而灼眼的痕迹。

    谢檀悄然也随之入内,站在台阶下,也望着肖仪的背影,将剑拔出,强压着胸口剧烈的悲恸:“肖仪,你下来……”

    “你……”飞光转身向着谢檀,剑尖相指,“谢将军,你与殿下多年情谊,他千里迢迢去往边塞,你为何不助他?”

    谢檀愣了一下,却是沉下声来:“正是因为多年情谊,不想让他一错再错。”说罢,又抬眼看着肖仪:“肖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