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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就被握住了。

    她抬头,是曲寻。

    曲寻将她拉起来,用袖子擦尽她脸上的血污,然后和她一起将白虎拖回了营地。先帝见白虎,大喜,问她有什么心愿,她说她想要一张能睡觉的榻。也许是她的那一番话触动了先帝,先帝拍了拍她的肩,然后赐给了她不喜殿。

    不喜殿,不喜殿,其实是冷宫。

    后来就是曲寻震惊朝野的事了,曲寻放着好好的世家子不当,留书出走,三年之后归来,剑挑十六御剑高手,震惊十六国。他归来之后,群芳阁摆宴,世家公子小姐欣然赴约,她也去了。

    那时宫中不太平,大臣都在站队,她想要巴结当时的大皇子,想为大皇子求一篇赋。

    那天一大早,她就守在宴会口,看见了曲寻,拉着他就往亭子里带去。

    两人最后停下来,盛若寒指着石桌上的笔墨纸砚开口:“等会儿开宴了,铁定要公子小姐作文章,你帮我作一篇。”

    曲寻笑着摇头道:“我不会。”

    她知道他是在开玩笑,按着他坐在石桌前:“别闹,快写,你六年前就会作文了。”

    曲寻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笑了笑,然后提笔,信手作赋。

    得了赋之后,她满心欢喜将赋文交给了大皇子。

    群芳宴上,各世家公子轮流步至中庭,曲寻深藏锋芒,行至中庭吟完一首不功不过的词之后,大皇子信步站到中庭,吟诵盛若寒央曲寻写的那一篇赋。

    她当时缩在后面吃点心,偶然间抬头,只见曲寻正愤怒地望着她。

    他是在怪她。

    宴罢,盛若寒跟着曲寻出宫,在一处僻静的小巷拦住他,递给他一枚珠花,有些哀求:“你不要怪我,这样吧,就当是我用这枚珠花跟你换的那文章?”

    十七岁的曲寻猛地盯住她,目眦尽裂,眼底通红,“盛三,你们皇家的人都是这样打发人的么?”

    他又扯过她递过来的珠花,看也不看,狠狠掷在地上,然后掉头就走。

    盛若寒捡起珠花,她并没有羞辱他的意思,她是诚心想要给他道歉地呀。她追上去,将珠花往他手里塞,“它是我最值钱的物件了……”

    那真的是她最值钱的物件了,是她那早死的母亲留给她的。

    可是曲寻一听更加愤怒了,他猛地拔剑,一剑斩断珠花,然后横在盛若寒的脖颈上,眉目憎恨,“盛三,你以后最好别出现在我面前,我怕我手里的剑在你身上捅几个血窟窿!”

    那之后,盛若寒才晓得曲寻为什么那么愤怒。

    曲寻憎恶太子是有原因的。

    曲寻五岁的时候,曲寻的母亲柳氏带曲寻进宫见太傅,母子俩行至一处池子边时,不知从哪窜出一个孩子,将柳氏撞进了池子里。曲寻就蹲在池子边上,亲眼见着自己的母亲溺毙了,而那个撞人的孩子逃走了。

    那个孩子便是大皇子。

    最后事情是怎么了结的呢,先帝赏了些钱,这事便掩下去了。

    而盛若寒骗赋,拿钱赔罪的做法,惹恼了曲寻。

    后来,盛若寒即使成了在京都横着走的主儿,却独独不敢在曲寻面前出现,她怕曲寻拿剑戳死她。

    第11章 朱兰与酒

    盛若寒与楚回村站在浮世山庄前,村花抱着一坛兑了水的酒,盛若寒拳头捏紧,牙齿咬得嘎吱作响。

    “辣椒大哥,咱们进去吧,鎏金牡丹就在阿寻手上。”村花有些兴奋,招呼盛若寒往前走。

    盛若寒能不知道曲寻有鎏金牡丹吗?她当然知道!可是在“活着”与鎏金牡丹之中选一个,她选择“活着”,所以,在明明知道曲寻有鎏金牡丹的情况下,她不找曲寻,而是蹲在鎏金山下大半个月等花开。

    五年前曲寻憎恶的眉眼仿若在眼前,盛若寒调过头,背对着村花,作云淡风轻的模样,缓缓开口:“我不舒服,咱们还是找一家客栈歇歇吧。”

    村花哪晓得盛若寒肚子里头的弯弯绕绕,只当她是真的不舒服了,于是连忙拉住她的手臂,关切道:“哪里不舒服呀,我同阿寻很熟,他庄子里头也是能歇的,再说了,既然能歇在他的庄子里头,咱们就不去客栈里头花冤枉钱了吧……”

    怎么这会儿转了性情,不享受了?不过盛若寒就是要躲着曲寻,被村花这么一叨叨,一下子火气就窜了上来。她转过身去,正要开口,却看见山庄里头有人走出来,盛若寒只瞟了一眼,她就闭了嘴。

    那人从朱红大门里头走出来,一袭素色袍子将他的身姿显得愈加挺拔,恰有风拂过,将他两鬓的碎发吹开,露出他异常出挑的脸。他微微偏头,目光淡淡扫了一眼盛若寒,然后落到村花身上,随后,他唇角微微弯了弯,“小村。”

    村花一听,眉眼也弯了,拉着盛若寒上前,“阿寻,这是我的朋友,江湖人称小辣椒!”

    曲寻低头掸了掸衣袖,再抬起头来,眼里的笑已经多了几分戏谑,他看着盛若寒,在盛若寒心里瘆得慌的时候,他笑着开口:“小辣椒?这名号倒也挺适合你。”

    盛若寒抽了抽嘴角,低头,不说话。

    村花以为盛若寒是不舒服所以不说话,便对曲寻说:“辣椒大哥不舒服,咱们可以在阿寻你这里住一段时日吗?”

    曲寻看了一眼盛若寒,然后冲村花眨了眨眼:“没问题呀!”说罢,折身、伸手引两人进门。

    盛若寒被村花拉着手臂,她不经意间抬头就看见曲寻眼里淡淡的笑,顿时心里嘎噔一响,不好,曲寻大概会在浮世山庄里头拿剑戳死她!

    盛若寒和村花被安排在东篱院的两间屋子里头住着,自盛若寒住进去的第一天起,她就装病不出门。

    村花从鎏金山跌落的时候,是盛若寒在照顾他,此番盛若寒病了,他觉得自己应该照顾她,便往盛若寒房里去,可是他前脚才踏进她房里,盛若寒眼睛便一眯,指着房门:“出去!”他便又退了出去。

    生病的女人,戾气太重。

    村花从盛若寒的房子里头退了出来之后,就坐在院子里头一棵花树下喝茶。

    时值盛夏,花树上的花儿在做最后的怒放,抬眼望去,艳艳一片红。

    夏风穿堂而过,卷起窗子边上的水红纱帘,纱帘卷到花树上,带下朵朵残红。

    曲寻换了一身墨绿色直裾进来的时候,就瞧着村花捧着两朵落花流眼泪,当下嘴角抽了抽,有些尴尬地坐在他对面,“触景生情呀,感叹年华已逝呀?小村,你还年轻,切莫想太多呀!”

    村花抚摸着那两朵花,眼泪哗啦啦往下落,“不懂你在说什么,这是什么花?”

    曲寻抬头瞅了瞅,然后将捎过来的酒拍去了封泥,一边倒酒,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朱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