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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火车,开了这么久都还没到站。傅盈玥脑袋有些晕晕的,便宜爹发车发得太突然了,她实在是猝不及防。

    傅盈玥反应过来之后,秉承着非礼勿视的好孩子观念,立刻转头埋进了被窝里。但是尼玛,那声音也很大好伐?不但叫声大,床榻也吱呀呀跟着响,二重交响乐啊有木有!她捂着耳朵都隔绝不了!真恨不得跑去空间躲清静!!

    傅盈玥终于相信自己便宜老爹不是文弱书生了,体力啥的真的充沛得没话说。

    “真讨厌,才回来就这么折腾我!”脸色潮红的纳喇氏一边给丈夫系扣子,一边嗔怪。

    “好夫人,为夫只是太想念你了——”傅恒像是吃饱了猫,一脸食髓知味。

    傅盈玥:呵呵哒,嘴跟抹了蜜似的!男人,都一个德行,亏她对自己老爹第一印象还不错呢,结果转眼就跟美人娘酣战床榻了。

    嗯,大将军打仗一流,床战也是一流啊!

    纳喇氏一边为丈夫穿衣,一边道:“你才刚回来,可有考校灵儿的骑射、隆儿的功课?”

    傅恒半合着眼,有些懒洋洋的,“灵哥儿还不错,我不在的日子,没偷懒。至于隆哥儿……”傅恒不由蹙了蹙眉,“背书倒是不错,可字写得还是一塌糊涂。”

    纳喇氏也露出愁容:“隆儿早慧,记东西极快,只可惜性子有些惫懒。老太太宠着,连先生也不敢管束得太严厉。”

    傅恒听了这话,嗖的睁开了眼睛,脸色也变得严厉起来,“这怎么能成?!隆哥儿身子骨不及灵哥儿,额娘说他吃不了弓马骑射的苦,叫他从文,他便是这样从文的?!”

    傅恒一巴掌拍在了床头,便翻身下榻,抄起床头的外袍便往身上披,“这个小兔崽子!我可得好管管他!”

    傅盈玥终于高兴了,嗯,赶紧去管教那小兔崽子吧!老娘也有点受不了福隆安了,臭嘴巴整天损她,欠揍!

    纳喇氏吓了一跳,她是最清楚丈夫脾气的,平日里看着温和好说话,可对于子嗣的管教上,素来是最严厉的,哪怕是灵哥儿那样刻苦习武的,都挨打过,何况隆哥儿素来惫懒调皮!纳喇氏不过是想让丈夫发话,叫小儿子搬去前院,好独立些,性子慢慢磨砺便是,哪想到傅恒如此雷厉风行?

    纳喇氏急忙一把拉住了傅恒:“这会儿子天都要黑了,老太太怕是歇下了!”

    傅恒皱眉。

    纳喇氏温声细语道:“这事儿也不急于一时,就算真要管教,以后徐徐图之便是。何况你这样闯去颐福堂,也着实失礼。”

    如此好声好气劝慰着,这才傅恒给拦住了。

    第九章、初闻瘦马

    纳喇氏便趁机道:“我觉得,隆哥儿的问题不大,不如先叫他搬去前院,叮嘱先生严厉些便是。”——纳喇氏虽不及觉罗氏那样溺爱孩子,但身为母亲,哪有不心疼的道理,自然是要大事化小的。

    傅恒板着脸道:“搬去前院那是必然的!明儿就叫人收拾!不过张先生——”傅恒声音有些冷沉,“学问是好,可惜不是严师。我会给他另择去处,隆儿明日起便去族学读书!”

    纳喇氏一惊:“去族学?!”——纳喇氏的族学,那可是傅恒当年亲自一手整顿出来的,还聘请了好几位大儒执掌,读书做学问的确一点不差。

    可唯独一点不好,就是规矩太严苛。天不亮便要闻鸡起舞,还不许带书童伺候,学不好便要挨戒尺。

    纳喇氏心中暗暗发苦,谁说从文轻松些,若入了族学,比起习武骑射的灵哥儿也不见得轻松多少!

    隆哥儿打生下来便娇弱些,打小被她和老太太娇养着到六岁。如今她哪里舍得送去族学吃苦?说到底,隆儿又不是长子,何必吃这些苦?读几本书便是,以富察家的门第,将来还愁仕途不成?

    纳喇氏忙从中转圜道:“族学在老宅那边,马车也要走小半个时辰呢。如此一来,隆哥儿岂不是天不亮就要起来?”

    傅恒淡淡道:“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纳喇氏心中有些暗悔,此刻也只得暂且拖延一二,道:“早起些的确没什么大不了,可是隆哥儿体弱,如今正是隆冬腊月,万一染了风寒可怎么是好?何况年底了,族学也快年休了。不如等来年天暖……”

    傅恒微微沉吟:“等来年开了学,便叫隆儿去读书吧!”

    纳喇氏早已是悔恨不已,早知如此,叫老太太娇惯着些又何妨?

    傅盈玥算是见识到了,原来自己便宜老爹竟是个严父、虎爹,而且是个相当有权威的主儿,完全是说一不二。连美人娘都和老太太都拦不住!

    在福隆安的哭爹喊娘中,被强行搬出了颐福堂抱厦,去了前院居住。而接下来,待到过了年,他便要去族学受折腾了。

    傅盈玥心情很是舒畅得过了在大清朝的第一个年。

    翻年正是乾隆十八年。

    年前小半个月,傅恒都是在纳喇氏院中歇息的,直到来年初十的晚上,才终于破了第一个例。因为纳喇氏的月信到了。

    “太太,公爷在前头歇下了,是容姨娘去伺候的。”纳喇氏的贴身侍女雪芝上前低声道。

    傅盈玥此刻才晓得,合着自己便宜爹还有小妾啊……旋即她就觉得自己蠢透了,傅恒可是一等公、大将军,岂会只有一个老婆?

    只不过自她降生,这几个月里,府上姨娘的存在感似乎蛮低的样子。哦,是了,傅恒才回来没多久。大约是纳喇氏厌见那些姨娘,从未叫她们来请安伺候,因此傅盈玥至今还一个都没见过呢。

    纳喇氏点了点头,似乎很是淡定的样子:“知道了,退下吧。”

    雪芝不敢多言,屈膝做了个万福,便飞快退出了内室。

    纳喇氏招手唤了陶嬷嬷近前,淡淡吩咐道:“去把药熬好,叫容氏喝下去。”

    “太太放心,老奴这就去办。”

    傅盈玥瞪大了眼珠子,那所谓药,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是什么东西!

    怪不得、怪不得,她只有两个嫡出的哥哥,却没有庶出的兄弟姐妹!原来都是自己这位看似温柔的美人娘的手笔啊!

    纳喇氏如此明目张胆叫身边嬷嬷直接去给侍妾赐药……真的没问题吗?傅盈玥不禁泛起了忧虑。

    侍女雪蕙微笑着上前为纳喇氏捶腿,“太太仁厚,那容氏是什么东西,哪里值得太太如此费心?当初直接一碗烈药下去,永绝后患便是。”

    纳喇氏眼皮一撇:“我自有我的打算!”

    雪蕙一听,连忙垂首,再不敢多嘴了。

    旋即纳喇氏便睡下了。

    傅盈玥被乳母喂了奶,又吃了小半碗鸡蛋羹,也躺下睡了。正迷迷糊糊着,便听乳母刘妈妈嘀咕:“这容姨娘到底是什么来历?”

    雪蕙压低了声音道:“三年前,苏州织造进京述职,献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