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扬声喊住了她:“五嫂!”
然后,快步追了上去,五福晋此番要去愉妃的静恩殿,倒是叫她忽然想起了养在愉妃膝下的顺容的一双儿女。
五福晋回头看着急奔而来的十一福晋,面露疑惑之色:“弟妹还有什么指教吗?”
盈玥忙用眼角扫了一眼四周,倒是没有外人,她这才低声道:“不管五嫂打算怎样对待周氏,我都不会阻拦。只不过……媛儿与绵亿,是荣王仅存的血脉,更是愉妃娘娘最疼爱的孙女与孙儿。”
五福晋笑道:“他们都养在母妃膝下,我就算想害他们性命,想来也是不会机会的,弟妹的担心是多余的。”
她的担心真的是多余了吗?
五福晋早些年,不知害死了荣王多少子嗣,媛儿和绵亿,五福晋心里必定恨得要死。
只不过如今荣王已逝,荣王一脉皆系在了绵亿身上,只要绵亿在,五福晋便荣王府太福晋。若没有了这孩子,一个无儿无女的未亡人,只怕日子过得会更加凄苦。
从理智和利益角度考虑,五福晋的确是没有理由再加害绵亿了。
可是,五福晋如今可是想要害死绵亿的生母!!
若有朝一日绵亿长大,面对杀母仇人的嫡母,怎么可能不报仇?
为了永绝后患,只怕五福晋会有斩草除根之心。
可绵亿是养在愉妃膝下的,五福晋纵然有加害之心,想从愉妃的保护之下害死这孩子,只怕是难如登天!
按理说,盈玥应该觉得安心才对。
可心里,莫名的,还是觉得有点毛毛的,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
唉,算了,绵亿那是愉妃的孙子,该操心也是愉妃操心,关她屁事!
如此,又过了平静的两日。
盈玥身子圆明园夏宫,却不知京郊出了一桩惊天大案!!
还是豫王府的世子福晋宝容递牌子进来相告,盈玥才总算晓得,五福晋使出了何等厉害的绝招!
宝容脸色有些煞白,“昨儿顺天府接到报案,有一猎户在妙法庵后山的枯井中发现了一具婴儿的尸体!据仵作说,那死婴是刚刚生下来便被扼死的!”
盈玥听得不禁心头一揪,忙问:“是女婴吗?”在这个重男轻女的时代,的确有不少盼子的人家,若是生了女婴,便会丢掉,还有更狠的直接扼杀或者溺毙……
实在是惨绝人寰!
这种杀婴的行径,自然也是朝廷明令禁止的!尤其在天子脚下、京畿重地,一旦发现了,肯定会严查!因此生生惊动到了顺天府!
宝容点了点头:“是女婴,而且那女婴身上的襁褓还是上等的绫罗呢!”
盈玥不禁蹙眉,能穿得起绫罗绸缎的,无疑都是富贵之家。而会丢弃女婴的,往往是贫困人家,想省下口粮,用来生儿子养儿子!因此扼杀丢弃女婴的情况,一般不大可能出现在有钱人家啊!
忽的,她心头一震,她竟忽略了重点!!
重点是妙法庵的后山!!
尼姑庵啊!!!
盈玥急忙一把抓住宝容的袖子:“那女婴,是谁生的?!”一般丢弃这种行为,没有人会特意跑出十里八乡丢弃!一般会就近选择山中或者水中丢弃!
而据她所知,妙法庵就建在西郊的一座清净的小山上,那附近,并无村落小镇!
因此,顺理成章便可怀疑丢弃女婴的便是妙法庵中人!
而妙法庵里,除了尼姑之外,就只有一群富贵人家的鳏寡贵妇!!
这可真真是天大的丑闻了!
这可不是吃点荤腥那点小事儿了!!
“宝容,你是不是也怀疑……”盈玥话只说到一半便咽了回去,是不是怀疑你的庶姐顺容?
宝容咬着发白的嘴唇,“我也不想怀疑她的!可是妙法庵里代发修行的妇孺,除了她之外,都是些上了年纪的妇人!而且她,已经病了大半年都没出过妙法庵一步了!”
原来如此,原来这就是让顺容长病一场的缘由!!
第二五九章、滴血认亲的愉妃
顺容生得是恶疮,这种惹人忌讳的恶疾,自然不方便宣之于口。
可愈是不三缄其口,如今那死婴便越容易被怀疑到她头上!
一病病了大半年,谁晓得是你得了病,还是怀上野种,不能见人?
连宝容都有此怀疑,更何况是旁人了。
可盈玥是知道底细的人,便道:“数日前,我曾托咏絮派了定王府的医官去了一趟妙法庵,医官回禀说,她的是染了恶疮,才大半年都没出门的。”
听了这话,宝容紧簇的眉头瞬间舒展了开来,她急忙握着盈玥手道:“你说得是都是真的?!”
盈玥忙点头。
宝容长长吐出了一口气,“不是她就好!”说着,宝容又不禁一蹙眉,“派遣医官,不过是数日前的事儿。若她真的是不检点与人有染,那会子肯定是已经生下来了……”
宝容急忙问:“那医官可有为她切脉过?”
盈玥忙点头:“医官只回禀说,顺容病后体虚,气血上有些亏损。不过已经没有大碍,多吃点温补的药,将养些日子便没有大碍了。”
宝容神色一沉:“产后也会气血两亏!光从脉象,不足以判断是产后还是病后!”
盈玥忽的心头一跳,是啊,医官虽然年老,但毕竟是男子,总不能去检查顺容的身子,到底是生了恶疮,还是产后吧?!
所以,定郡王府的医官,并足以证明顺容是清白的!
盈玥忙道:“好吧,就算顺容真的不检点,与人有染,怀上了孩子。那么她只需尽快打掉既可,何必生下来呢?”
宝容一愣:“或许是早先没发现?”话刚说出口,她自己便摇了摇头,她这个庶姐在生儿育女上可不是那种没有经验的小女人了,她先前可是已经生育过一儿一女呢!
“或者是不忍心……”刚做出第二个的揣度,连宝容都笑了,顺容可不是个心慈手软的女人!
宝容安心地笑了:“好吧,不是她就好。”
盈玥苦笑了,“就算你我相信不是她,可旁人会信吗?”
宝容一愣,她豁然想到了什么,嗖的站了起来,“难道说,这次的死婴之事,是五福晋——”
盈玥苦笑着点了点头,“这件事明显是彻底毁了顺容苦心经营出来的贞烈名声,而一个女人,不贞不洁,便是离死不远了。而如此恨顺容的,可不就是五福晋吗?”
宝容怔怔了半晌,“这、这也太狠毒了吧?”一瞬间,宝容露出了些微不忍之色。
盈玥倒是不会同情顺容。顺容自己跑去勾引人家丈夫,人家大老婆当然要反击!
她倒是有些同情妙法庵和妙法庵中修行那些鳏寡妇孺。她们又是招谁惹谁了,好端端在那儿养老,虽说会偷偷吃点荤腥,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