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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瑆马不蹄停一路奔回十一阿哥府,在府门外下了马,脚下像是着了火似的,直奔内院而去。

    迎上来的刘昶飞快道:“爷不必去后院了,福晋在诒晋殿呢!”

    “什么?”永瑆一愣,脚下却没有停滞,一边大步走着一边问:“福晋昨晚没回后院,是在诒晋殿宿下的?”也就是说,月娘一直都在等她回来。

    刘昶不知该怎么回答,只低头着道:“福晋昨夜一直在诒晋殿,不曾离开半步。”

    永瑆神色有些怔忡,月娘……他一咬牙,加快步伐,索性跑了起来,这大腿长跑起来的速度那是相当可观的,只可惜苦了刘昶了。

    终于,永瑆跑到了诒晋殿的殿门外,他看着自己的前殿,月娘、月娘……她一定是有苦衷才那么做的,永瑆心中如是想,只可惜昨晚他太冲动了。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这座尘封了一个雨夜的殿门。

    玉盏看到十一阿哥归来,欢喜得都要跳起来了:“福晋,十一爷回来了!”

    月娘,我回来了。永瑆心中默默道,便径直挑开帘子,冲入了东暖阁中。

    只见临窗的罗汉榻上,盈玥依旧穿着昨日的衣裳,正歪在软枕上,眼圈红红的,眼底布满了血丝,眼下更是一片鸦青,甚至连面色都是晦暗的。

    永瑆看到盈玥这幅模样,不由呆住了,他看着旁边烛台上那已经燃尽的羊油蜡,眼中一片错愕,难道……月娘昨夜一夜都没……

    第四〇五章、甩锅

    “永瑆?”看到永瑆出现在自己面前,盈玥几乎都要哭出来了,她踉跄着便冲了过去,一头扑在了他怀里,泪水再度涌出,不可遏制地再度湿了脸颊。

    “我不是不想要孩子!只不过身体没有长成之前,真的不宜孕育!太早生孩子,难产和胎弱的概率都会偏高,所以我才想着,等十八岁后再生孩子!”

    盈玥当即便连珠炮般将这番想了足足一夜的解释之词说了出来,她又急忙道:“我说得都是真的!在二百多年后,女人要二十岁才可以结婚,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哪怕是其他国家,也起码都要等到十八周岁以后才是法定结婚年龄!真的,我真的只是想晚点……”

    永瑆望着盈玥这哽咽解释的样子,一时间心痛如刀绞,他只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

    为什么他昨晚不好好听月娘解释?!月娘昨夜明明已经说了,只是想晚几年再生,他为什么不相信?!

    昨夜,月娘一夜未眠,等了他足足一个晚上,而他跑去干了些什么?!

    他真想把脑袋狠狠往墙上撞一撞!!

    他真是个混账啊!

    看着盈玥那惶恐不安的样子,她那双恳求原谅的眼睛,永瑆再也忍不住,一把紧紧将她搂紧了怀里,“我相信你!”

    这四个字,于盈玥而言,不啻是天音。

    她吸了吸鼻子,埋在了永瑆怀中,“昨天晚上下了那么大的雨,你都没回来,我真怕,你再也不回来了……”说着,她呜呜哭了起来。

    一夜的等待,一夜的雨,冷寂而空旷的诒晋殿,仿佛要将人吞噬。

    她等啊等,真怕永远也等不到永瑆回来。

    此刻,永瑆终于回来了,盈玥哭得稀里哗啦,像个孩子。

    这哭声落在永瑆耳中,心头的悔恨直欲将他淹没,他紧紧抱着怀里这个哭得颤抖的身躯,忍不住道:“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月娘,我是个混账。

    盈玥这一通哭嚎,生生把永瑆的衣襟都湿透了。永瑆连忙取出汗巾子,擦着她湿漉漉的脸蛋、湿漉漉的脸颊,“好了,不哭了,都是我不好,我再也不会离开月娘,也不会叫月娘离开我。”

    盈玥吸了吸鼻子,突然一愣,“什么味道?”她二话不说,揪起永瑆的衣袍使劲嗅了嗅。

    然后,她的脸绿了,“脂粉香?!”——女人的脂粉香气?!永瑆昨晚到底去了哪儿?!难道是去八大胡同了?

    永瑆脸色一白,脑子却已经飞速转动,想好了应对之词,他忙指了指衣裳的团龙纹:“这是六哥的衣服!大约是六哥从哪儿沾上吧。”

    盈玥松了一口气,是了,这身衣裳已经不是昨晚的那件了。昨夜下了那么大雨,永瑆的衣裳早就淋透了,“原来你昨晚去了六贝勒府?”

    永瑆“嗯”了一声,“去找六哥,大醉了一场。”

    怪不得,嘴里一股子酒味。盈玥心中咕哝道,不过这个脂粉香,实在有点熟悉啊……

    “这个香味……”盈玥蹙眉,“我怎么好像在哪儿闻过。”

    永瑆脸上带着温柔笑容,笑容无懈可击,一点都看不出心虚的样子,他轻描淡写道:“大概是六哥从哪个姬妾身上沾染到的吧。”

    盈玥撇嘴,六贝勒也真是的,给弟弟衣裳,居然也不找件干净的……她心中如是腹诽。

    这一刻,贝勒府中的某人鼻子痒得厉害,旋即一个大大打喷嚏打了出来。

    某人若是晓得,自己的好弟弟居然往他身上甩锅,肯定要气炸了。

    永瑆捧着盈玥的脸蛋,“月娘,你昨晚都没睡吧?眼圈都熬红了,我送你回丹若堂,你好生睡一觉吧。”

    盈玥红着脸“嗯”了一声,“你一夜宿醉,只怕也不舒服吧?我叫小厨房给你熬碗醒酒汤。”

    一听到醒酒汤,永瑆心里有些异样的憋屈,那碗醒酒汤里绝对是下了药了,否则爷不可能……但他脸上却微笑不减,他温柔点头:“好。”

    其实以盈玥的修为,早已不怎么需要睡觉了,如此憔悴,只要是昨晚哭了那么久,又是担忧又是难过,精神上给自己太大的压力,这才把自己给整憔悴了。

    回到丹若堂,盈玥松下了拘束了一天一夜的旗髻,便倒头睡在了柔软的香榻上。

    而永瑆也换下了那身满是脂粉香的团龙密纹衣袍,黑着脸吩咐刘昶:“拿去烧掉!”

    刘昶愕然:“爷,这不是六爷的袍子吗?”应该洗净晾干送回去比较好吧?

    永瑆脸色黑沉沉骇人:“叫你烧你就烧!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妈耶!爷刚才对福晋不是很温柔吗,怎么突然就变脸了?刘昶小心脏哆嗦了一下,再不敢多话,二话不说,拿着衣裳就去付之一炬了。

    少卿,陶卉姑姑微笑着走了进来,将一碗热腾腾的醒酒汤端了进来,“这是葛花醒酒汤,爷快趁热喝了吧。”

    永瑆一时有些怔怔,他端起这碗醒酒汤,不由叹了口气。

    “爷怎么了?”陶卉疑惑地道。

    “没什么。”永瑆吹了吹热气,便大口喝干了这碗醒酒汤。

    陶卉姑姑看了看帐中已经熟睡的盈玥,“福晋昨晚熬了一夜,奴才们苦苦哀求,福晋都不肯回房歇息。”

    永瑆鼻子一酸,扶着自己的额头,懊恼得只恨不得昨日一切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