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你根本不在朱雀门当值,你只是贿赂了原本守夜的侍卫,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接近我。对吧,南宫大人?”
南宫诀沉默了片刻,勉强扬起笑容,“没错。当初的确是我故意设法接近的公主。但那都是因为我倾慕公主,不可自拔。。。”
“其实这也没什么。”慕容盈却没有给他继续开口的机会,打断道,“后来我也想通了,你若真的因为喜欢我而这么做,又有什么打紧的?”
“你能明白就好。”南宫诀似松了口气。
“但是。”慕容盈的声音渐冷,“在父皇死后,你到底还是露出真面目了。是,我们是分开了,你若再想找其他女子我也无可厚非。只是没想到,才短短一载时光,你却又故技重施地去接近长安公主。”
“天下女孩子那么多,你为什么偏偏要找她?!”慕容盈的情绪忽然激烈了起来,“且不论你早就知道我讨厌她!南宫诀,两年前,她才不过十岁啊。你为了爬得更高,竟不折手段了吗?”
我听到这里,心中一阵愕然,这宫里的女孩子也太早熟了罢。
“公主。。你。。你怎么会这样想我?”
只见南宫诀倒退了一步,不可思议地望着慕容盈。
“你觉得我是在污蔑你?”慕容盈冷笑。
“定是有人在挑拨你我。我的确近两年在长安公主的殿前走得频了些。但这也是因为公主她玉体有恙,而我如今身为宫中禁军将领,自然责无旁贷需要对她多加保护。但若说我同长安公主有私,绝对是无中生有。”南宫诀凝眸认真地望着慕容盈,微乎其微地叹息道,“不管你信不信,这些年来,我的心中,真的只有你一个人。当初与你分开,真的是我有苦。。。”
“南宫啊南宫,我不知道你这次是因为什么又想接近我。”慕容盈摇着头打断道,“但是你的这些甜言蜜语已经骗不了我了。”她从袖中抽出一封信,“你真不该约我见面的。也许你还不知道,长安公主一直在等着你。”
“什么?”
“这是你写给我相约今夜见面的信。我今早模仿了你的字迹同样约了她。”
南宫诀满脸震惊,清俊的面容终于有些变色。
“你写给我的这些肉麻话,我也一字不差地写给了她。”慕容盈展开那封信,又勾起了那丝属于胜利者的笑容,“除了关于地点这句‘长亭外,假山中’,我改成了‘长亭中,假山外’。早些时候我路过那亭子,看到她还在那里等你呢。”
我一惊,这才明白了过来,为什么那么冷的天一个盲眼的公主会出现在那里,而她等的人还一直没来。
“你。。你为什么这么做?”南宫诀沉沉地问。
“其实我现在也挺后悔这么做的。”慕容盈抬眸又望向枝头的红梅,轻声道,“或许我以为自己还喜欢着你罢。”
南宫诀一愣。
“你刚才不是问我为什么还要过来同你相见吗?其实你问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我看着你,一下子想到了我们以前在朱雀楼上一起看星星的时光。可我忽然在心里问自己,如果那时候不是你,而是另一个人安静地陪我,我会不会也一样喜欢他呢?会不会。。会不会其实我也不是真的喜欢你,只是习惯了你在我难过伤心时的左右陪伴和甜言蜜语呢?现在,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那个答案,是什么?”南宫诀的声音微颤。
“昨日,我从朱雀门失足落下,差点死了。大人应该有所耳闻罢。”
南宫诀沉重地点了点头,“正是因为担心公主,所以我才想要见你一面。”
“谢谢。”
慕容盈的声音变得有些如释重负的轻松,“在从朱雀楼落下的瞬间,我终于知道自己一直想要的是什么了。曾经我以为,我想要的是有人陪我看那遥不可及的星星。但在我整个身子被风雪卷住的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我真正想要的,是自在如风的自由。为此,死也甘愿。”
“南宫大人。”
她站在红梅下盈盈一笑,画面绝艳得令人难以直视。
“多谢当年不娶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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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忠送我回长阳殿的路上,眼神始终都是呆滞的,有点像阿真。
阿真和苏玲珑已被送到我住的宫殿,冷太后说明日便会有太医过来为他们诊看。
我想,有皇宫的御医出马,说不定他们两人的病情会有转机。
“殿下。。”杨忠闷闷地道,“你看了这么久,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啊。。啊?”我回过神,这才看到杨忠很受伤的样子。
“咳咳。”我清了清喉咙,说,“最后不是皆大欢喜了么?”
杨忠脚步一顿,望着我的眼神有点像望一个怪人。
“不知殿下是从何处看出皆大欢喜的?”
我心道,好歹我的胳膊保住了,自然欢喜。
但看杨忠满脸愁苦,便也不忍再开他玩笑,只好安慰道,“你看,最后她不是也拒绝那什么南宫了么。”
“希望真的如此罢。”他似乎对南宫诀真的很介意,“他毕竟是南宫家的人。。就算不嫁给我,公主也不该同他在一块的。”
听他此言,我也对这个南宫诀起了几分好奇。
“咳咳。”我又清了清嗓子,仰头望天,摆着双手,装作十分随意地问道,“对了,为什么刚才那个南宫诀说,如果是昭帝年间,他是可以正大光明地娶公主的?又为什么说他如今是罪臣之后啊?”
“因为如果在昭帝年间,南宫世家还是天下第一的名门望族。当时的皇后娘娘便是姓南宫的,而南宫诀则是南宫侯的嫡长孙,小侯爷南宫正轩唯一的儿子,尊贵的地位自然不言而喻。不过后来,为了篡权夺位,那南宫皇后竟与昭帝次子楚王勾结在一起,甚至亲手谋害了昭帝性命。”杨忠叹道,“那一年,我才不过八九岁,却亲身经历了一场差点吞噬整个大燕的劫难。”
“是‘死狱之劫’的那一年罢?”我问道。
“是啊,就是那一年。”他回忆道,“那一年真的发生了太多事,内忧外乱,如果不是翎帝陛下舍弃了一切力挽狂澜,大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