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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彧语气平缓,听不出任何情绪,“我竟不知我何时把玉箫交给你保管了?”

    “没有吗?”离落皱眉,一副疑惑的样子,“公子晚上休息时,离落服侍您宽衣,您总是随手递给离落的,离落以为是公子让离落保管的,原来一直是离落理解错了公子的意思,请公子恕罪。”他做出垂首认错的姿态。

    “真是胆大了!”兰彧忽地厉声,“我竟不知你如今如此伶牙俐齿!”

    离落不敢抬眼,只大气不敢出地盯着自己的鞋尖。心下后悔不跌,又想起子兮姑娘总是常念叨的那句“好奇心害死猫”,他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看来这次是真的惹怒公子了。

    ☆、南国求娶

    “公子,离落只是担心子兮姑娘。”离落放弃挣扎,乖乖承认错误。

    “她用得着你担心?”兰彧哭笑不得,子兮是那种让人操心的人吗?且,即便是,哪里需要他担心?

    “离落是替公子担心。”离落瘪瘪嘴,有些委屈。

    “行了!”兰彧肃起脸,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装模作样,略一沉吟,道,“你准备一下,去燕国吧。”

    “什么?”本以为逃过一劫的离落猛地睁大了眼,“公子,离落再也不敢了。”

    “行了!”兰彧皱了皱眉,抬手打断他,“让你去燕国是有事要办。”

    “真的?”离落转忧为喜,“公子不是惩罚离落?”

    “嗯。”兰彧揉揉额角,转了下手中玉笛,继续道,“你去燕国助贺成一臂之力。”

    “公子决定了吗?”离落不是不知道贺成的,贺成此次秘密去燕国的原因他也是一清二楚的,是以,他无法装傻充楞。只是冷不防听到公子的这个决定,他还是有些发怔。

    “今夜便出发吧!”兰彧没有回答他上个问题,而是又下了命令。

    看着他起身离开的背影,离落悠悠一叹,公子的心思他真的猜不透。

    在南国时,皇上有心为他指婚,可是每个高门之女都被公子拒绝了。直到这次韩国驸马大选,公子忽然提起了兴致,却又安排贺成去燕国。跟随公子这么多年,以他对公子的了解,公子对子兮姑娘绝对有感情的。子兮姑娘解了公子的毒,又断断续续陪伴公子两年,两人之间的契合,他一直看在眼里,只是,公子这个决定,不知会不会让两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远。

    燕景迤虽被韩国国主留在皇宫,仍时刻关注着国内之事,一日,他收到密探传来消息,南国竟有人秘密入了燕国都城。

    “五哥,这贺成乃南国中书令之孙,是南国新一代才俊之领袖,为何要偷偷来我燕国?”燕景迁得知这个消息时,很是惊愕。

    “来者不善!”燕景迤紧绷着一张脸,看上去十分严肃,“你我都不在燕国,他却在此时突然来颖城,必是有所图谋。”

    “五哥可要回去?”燕景迁深以为然。

    “眼下不可。”燕景迤缓缓摇头,“当初答应韩帝要在韩国留一个月,若此时突然请辞,难免让韩帝不悦。”

    “那?”燕景迁担忧地皱起了眉头。

    “无需担忧。”燕景迤道,“若他此次目的不纯,必叫他有来无回!”若不是在国内有万全的准备,他又怎会放心亲自来韩国?且燕国还有一个沐风禾,哪怕此刻大军压境,也不必担忧。

    “嗯。”燕景迁点头,提议道,“不如臣弟先行回国?若有意外,也可及时应对。”

    “嗯。”燕景迤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如此便辛苦七弟了。”

    燕景迁的担忧不无道理,既然做了决定,他当夜便出发了。自然,燕景迁提前回国的消息也被兰彧和子兮同时知晓了。

    子兮自然也得知了贺成前往燕国的消息,贺成此人虽是南国中书令之孙,只是在朝中并无实质,除了……除了似乎与南国六皇子交情不错之外,并无其他值得注意之处。然此一点,也值得子兮重视此事了。

    容泽与长离早已离开,自然,在众人眼中,‘风翊’是与容泽一起离开的。

    子兮作为明月公主的好友,隔三差五便要进宫,只是,此事并无几人知晓罢了。

    一切似乎都顺利地进行着,只是,这日,子兮从皇宫回来之后,看到的却是容颜焦急的神情。

    “发生何事了?”子兮忙问。

    “姑娘!”看到子兮,容颜终于定了神,急忙把刚收到的消息禀报给她,“南国使节出使燕国,为南国六皇子求娶燕国清悦郡主,燕帝已经同意了,早已交换了国书。”

    “你说什么?”听到这个消息,子兮不禁变了脸色,她青白着一张脸,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清悦郡主与南国六皇子联姻了。”容颜咬了咬唇,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

    “竟是如此?竟是如此!”子兮忍不住后退一步,阖上双眸,喃喃两句,又深吸了几口气,这才平复了心情,看着容颜,问:“是长离传来的消息?”

    “是。”容颜担忧地看了她一眼,继续回答,“长离阁主说沐王爷与沐王妃阻止不得,被迫同意。”

    “可有细说?”子兮又问。

    “并无。”容颜道,“长离阁主问姑娘要不要阻止此事,请姑娘早做决定。”

    “还能阻止吗?”子兮无奈一声笑,身子靠着门沿,缓缓滑下,“颜儿,你说我还能阻止吗?”

    “真的不能阻止吗?”从未见过她有如此无力的时候,容颜不得不担心,不死心地又问一句。

    “还能有何法子?”子兮摇头,牵动了下嘴角,低声问,更似自问。

    “沐王府的‘清悦郡主’……”容颜道。

    “此事不可再提!”子兮忽地投去冷冷一瞥,容颜立马住嘴。

    “准备一下,让风和随我回去。”子兮起身,拍拍沾染了尘埃的白衣,神情坚定,似乎已有了决断。

    “是!”容颜张张嘴,想说什么,又忍住。

    等容颜回来之后,子兮正把一张纸装进信封,见容颜进来,递给她,道:“找机会送进韩国皇宫,替我向明月公主致歉,便说我在颖城迎她。”

    子兮走后不久,身在韩国皇宫的燕景迤也收到了飞鸽传书。

    看着密信上的内容,他眯起了眼睛,拿信的手微微捏紧,似乎下一刻这张纸就会灰飞烟灭。

    “好个南若!”他看完信,手一握,把纸团进手心里攥紧,额角青筋暴起,咬牙切齿蹦出几字。

    “何事惹太子殿下如此生气?”悦耳清音自门口传来,燕景迤抬头看去时,脸上已恢复平静,反倒带上了柔和,含笑道:“不知公主前来,迤失礼了。”

    “太子殿下见外了。”明月公主这才迈步走进来,看到他仍旧紧攥的手,嘴角笑意加深,“明月是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