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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酱紫色,与朋友消遣有休闲舒适的浅灰色,外出办事有朝气活力的米蓝色。人如衣服绮丽多姿,吴维苦笑,撤去这些招牌,所剩的最后自尊也没有了,那就什么也没有了吧。

    晚上,从公司加班完事,屁股还没坐到车座上,急促的铃声回荡在空荡荡黢黑一片的停车场里,窸窣诡异的感觉从背后蔓延滋长,吴维下意识的扫了眼周围,掏出裤兜里的手机,点开屏幕。

    “你在哪呢?”

    语气毫无疑问带着质疑和怨怼。

    “在公司,正要回家,怎么?”

    “这么晚?”

    “加班。”

    “都十二点了……”

    之后袁梦没说话,吴维带上耳机,踩下油门。袁梦在考虑他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的同时吴维也没闲着,他基本猜到袁梦为什么打这通电话,为何不高兴又为何追问以及现在的留白。

    凭经验这个时间都在床上睡觉了她却理直气壮地丝毫不觉无礼反而用兴师问罪的语调说话,说明她很清楚他没在家,很可能已经去过他家了,所以开口就问行踪,刚才停车场那么静,不像工作室,她怀疑他在撒谎,所以负气,现在应该把所有最坏的情况都从脑子里过了一遍。

    “奥,没什么事,还记得上次说的周末剧场吗?”

    “记得。”

    “……没什么事了,开车小心点。”

    “好。”

    绝对去过了,因为家里没人她等了很长时间白费心思扑个空,所以气,又没证据他说谎,所以只能牵强把看电影当这么晚打扰的台阶下了。

    如果把她想的都一字不漏的当面说给她听,她会气成什么样呢?还是说她会给一个完美的180度脊梁跟他说bye bye。吴维拉开领带,其实他可以不用这么累的,还记得么,五年前他也是不计得失的享受着天黑倒头就进入梦乡的懵懂青年,可是,自从那一个牛年的一月二十六日起他的人生就如万花筒般七彩迷离,尽管无眠的人生有多苦恼他还是义无反顾的扎进去再也出不来了,好吧,也许命该如此。每个悄悄长夜,都让他想起那女人漆黑无言将这一世泪尽抛无悔的眸子,深深的刻骨钻心,她的每句话,每个字都停留在那个夜,用她独一无二的声音温柔的残忍的画上了永生难忘的休止符。一点残余都不剩,他连挽留的底气都消失殆尽了。

    那年的冬天记忆里好冷好冷,身体冷可以暖,心冷了怎么暖?

    他承认消失的三年里,消沉过了,堕落过了,任性过了,悔改过了,放弃过了,重生过了却忘不掉她绝情的每句话如针般刺透他的心。

    在这个花哨时代,街头巷尾看见一个中年男人一手楼一个比自己女儿还小的女孩儿亲亲我我不足为奇,女星坐在豪车里旁若无人的与款爷激吻不足为奇,小三儿抱着奶娃跟土豪逛大街秀甜蜜也不足为奇。奇的是一个落单的男人精装出现在酒吧自顾自的喝冷饮半晌也没妞搭讪,仙呐~~

    若不是采静约他出来,他才不会来呢,不对,是他想问岑溪的事才答应来的。这种纸醉金迷之地他看着都要吐了,跟岑溪分手后的一年里几乎天天泡在这里,说是老主道有过之而不及,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他只想问完事就撤。

    十分钟过去了,采静发来一条简讯,马上就到、手机充电,马上。毛毛燥燥一点都没变,旁边有歌女低低唱着阿黛尔的love song,音声圆润温婉,曾经某人说过她很喜欢这首歌,曲调凄婉伤感恍如隔世,他却觉得太苦不喜欢。现在觉得很好听,是不是好歌应了心情就是好。

    歌女走近,可能是他听的太入迷,回过神来,鲜红的美甲点了点他的手指,她有意搭讪。

    “我想请你喝杯酒,可以吗?”一只细白的女人手搭在吴维的左肩上。

    “谢谢,可是我一会儿还要开车,抱歉。”

    酒,这种东西,开心会喝,难过会喝,醒着想醉,麻醉的了一时,麻醉不了一生,开心一时,开心不了一世,逃的了时数,逃不掉命,还是不要自欺欺人了,能早点醒来最好,救赎就是他。

    “你唱的很好听,能为我再唱一遍么?”

    吴维把钱塞进她手缝里。

    她微笑着点头,转身回到台上。

    吴维——

    采静上气不接下气疾步走来,吴维招了招手,示意她这边。放下包,她也不问是酒还是水,还好是吴维临时要的一杯冰水,还没来得及喝呢,采静仰头一口气喝光:“外面下雨打不着车,等挺长时间了吧,我还以为你走了呢,出门接了个熟人电话,呵呵。”

    “没事,你用香水了?”吴维用食指敲了敲桌子。

    “没有啊,有香味么?那就是我洗发波的味,我才不用那玩意呢。”

    歌女把麦克递给身边的一个男歌手,微微笑着跟吴维点了下头,下去了。

    “你们认识?啊,你女朋友??”采静张大嘴。

    吴维皱眉,“是歌手,你没来的时候我点了首歌。”

    “……我就说嘛。”

    吴维纳闷了一秒钟,什么样的男人会追求采静这种乱七八糟的女人。

    原来采静想组织一次同学聚餐,能联系到的和平时关系较好的十个人想凑一桌聊聊天吃个饭玩一玩,说说知心话,可是有个临时有事的就缺了一个,十个人就变成单数九了,这跟小一届的吴维有什么关系,还不是人数不够想让他帮帮忙凑个数。说的轻巧,不是一个系更不是一个班谁都不认识的吴维再有人缘也不会不知趣的答应啊。仅仅为凑数就拉个外人加入太没常识了,这不是要把他置于何等尴尬境地嘛。吴维首先婉拒了她的好意,其次说明了他的理由,横着个陌生人和放把空椅子道理是一样的,而且一个生楞楞的人还不如椅子舒服呢,起码累了还可以搭腿。接下来的话吴维没说,采静也意识到他欠考虑,赶紧赔不是,但是不要以为她粗莽就做事不经大脑,以吴维的经验看兴许她喝了点酒活跃了某根沉睡的中枢神经,不然绝对没可能把他说服了,不是说服是打嘣儿。

    吴维当时愣了五秒钟,肯定让她看出来有门,更离谱点她很可能已经猜到他对岑溪的感情。百川街两旁的路灯坏了,只靠酒店星星点点的广告牌子照亮,路面很暗,能绕行的车都走别的路了,所以几乎没什么车,这是吴维大学走了四年的路段,很熟就是摸着黑也能到家。采静是怎么说的来着,眼前出现她双手合十苦着脸做可怜状,“谁说你是外人,岑溪也去,你不想见见她么,她可常说起你,去吧,多好的机会,再说你不还认识我们俩不是,就算帮我一个忙还不行,你不说话就是同意了,嗯,同意了,嗯……”就这样她一边灌迷汤一边帮自己配音,自己可一个字都没说,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