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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声音温软,有着欢喜。

    冯宛红着脸,继续说道:“子扬,我,我是一个嫁过夫的妇人。”她想说的是,凭我这身份,这姿色,你不应该饥不择食。

    卫子扬捂着她唇的手,似乎捂上瘾了,他轻轻摩挲着,用掌心感觉她唇的温软,吐出的声音,也是低低绵绵,“我早知道啊,你说这种废话作甚?”

    这是废话?冯宛又想哭了,她咽了一下口水,连忙用自己那晕沉的大脑想着词。

    就在这时,卫子扬低哑的声音喃喃传来,“阿宛,”他似是情不自禁地向她靠了靠,吐出的温热气息,都扑在她的裸颈上,“你肌肤真美。”

    这是他第一次赞美她。

    冯宛大羞,不等她开口,卫子扬无比天真和稚嫩的声音传来,“我想摸摸它……”他从来不是一个谦诚君子,嘴里说着,那只捂着她唇的手已经移开,转而摸向她的玉颈。

    他摸得很小心,先是伸出手指掂了掂,接着,整个手掌都印上去。再然后,他连唇也凑上来了,那吐出的湿热气息,都清楚地扑到冯宛的肌肤上。

    冯宛急急说道:“不可以。”也许是说得太急,心太乱,她的声音都有点哑,都带着哭音。

    印在她颈上,逐渐向背上游移的大手一顿。

    少年似是僵住了,他一动不动着。

    冯宛暗中松了一口气,她求道:“你先出去,可好?”

    这一次,少年的回答干脆利落,“不好。”

    冯宛急了。她涨红着脸,直不知道是继续哭好,还是求求他的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少年倾过身来。

    不知不觉中,他的脸贴在了她的裸颈上,吐出的温热气息交缠着她的体息,少年喘息道:“阿宛,我,我……”他羞红着脸,似是难以启齿,好一会才说道:“你,能不能摸摸我?”

    可能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说出这样的话,声音一落,整个人便是一僵。就在冯宛又羞又臊又乱又急,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他突然像惊弓之鸟一样地放开冯宛,整个人如仙鹤一般朝窗外弹了出去。

    只听得砰的一声轻响传来,转眼间,那个少年已逃之夭夭,不见所踪。

    这一下响动,在夜间还是挺大的。转眼间,弗儿的声音传来,“夫人?夫人?”

    冯宛正探头探脑,见窗外没有,便胡乱拿衣裳捂着自己,起身把纱窗关紧。听到弗儿的叫声,她深吸了一口气,以一种平静的语气埋怨道:“怎的不把门关紧?刚才一只猫跳来跳去,甚是骇人。”

    弗儿不疑有它,连忙恭敬地应道:“是,是,奴这就去关紧。”

    冯宛哪里还有心情洗澡,她一边胡乱拭着身,一边说道:“罢了,我也没有兴致。”她匆匆套了上裳服。

    套上后,外面还是灯火通明。月娘虽然闹着,那些修理庭院的仆人可没有停下来。冯宛套上木履,缓步走出。

    瞟了一眼毕恭毕敬候在一旁的弗儿,冯宛淡淡说道:“不必跟着。”她提步朝外走去。

    似是漫无目的地走了一阵,冯宛来到自己的屋子后院。这里过去便是围墙,围墙外面是一条巷道。

    冯宛抬头,望着那二米来高的围墙,苦笑道:也不矮啊,他怎么就没事人一样地跳来跳去。

    一边寻思,她一边伸手关上窗户。琢磨着:明日得叫人把这窗户钉死。

    一夜无梦。

    让冯宛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一大早,几乎是赵俊刚出门,她还在洗漱时,那驭夫便急急走了过来。

    见到冯宛,他朝她施了一礼,目光瞟过弗儿却不说话。

    冯宛挥退弗儿,问道:“什么事?”

    驭夫上得前来。

    他躬身呈上一柄木制小刀,道:“夫人,这是卫府送来的。”冯宛愣愣接过。

    小刀很粗糙,一看就是胡乱削制而成。冯宛一眼看到中空的刀柄。

    伸手扣了扣,她拿出一张小纸条来。

    上面只有一行字:丑女人,若是胆敢钉死窗户,休怪我刀剑无眼!

    第九十一章 悔意

    看着这一行字,冯宛突然觉得晕沉得很。

    咬了咬牙,冯宛涨红着脸寻思起来。寻思来寻思去,她还只能把那字条撕碎扔入香炉,至于木制小刀,只能暂时收起。

    恨恨地跺了跺脚,冯宛发现自己真是束手无策。

    冯宛没事人一样走出房间时,院落里,月娘带来的仆人们,又开始忙碌着收拾院落,弄得灰尘冲天。

    这烟尘中,冯宛远远地看到,月娘侧对着自己,一动不动,双眼无神地看着院落里这一片忙碌,秀美的脸上除了苍白,还有着木然。看她这样子,似乎正在寻思着,眼前这一片忙碌,对她来说,还有没有意义。那种欢喜和期待,还有没有意义?

    冯宛似乎从这月娘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她摇了摇头,干脆回到房中。

    走过侧房时,黑暗的角落处,蹭着一个影子。那影子努力地缩小着,缩小都会,似乎是把自己挤成一个小团,似乎觉得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温暖。便是这样,那影子还有点颤抖。

    竟是弗儿。

    因弗儿站的角落处很暗,很不起眼,冯宛如果不刻意,还注意不到。

    可正是这样,这般缩在角落里,瑟缩如风中小鸟的弗儿,才越发显得可怜。

    便如那晚一样,冯宛看到缩成一团的弗儿,看到那脸上掩不住的泪痕,可怜得让人怜惜。

    只是一眼,冯宛便收回了目光。

    对她,她已不会有半点怜惜。不提恩和义,便是人与人之间的温情,她前世时也给这个弗儿很多了。明知一个人煨不暖,喂不饱,又有什么必要去当这个好人?

    因此,冯宛踏入房中。

    直到冯宛换过裳服,重新出了房间,跨上马车,弗儿才慢慢地站起,擦干眼泪,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容后走了出来。

    马车驶出赵府时,冯宛一眼便看到,卫子扬府的一个仆人,站在角落处向她望来。对上她后,那仆人大步走来。

    没有想到还会有仆人等在这里,冯宛嗖地一下,脸红得要滴出血来。

    那仆人大步走到冯宛面前,拱手一礼,恭敬地问道:“我家将军送给夫人的东西,夫人可收到了?”

    他说到这里,自失地一笑,道:“夫人休怪小人无礼,实是我家将军曾有交待,要小人这么问一问。”

    冯宛咬着唇,低声说道:“收到了。”声音嘟囔中带恼。

    那仆人恭敬地说道:“那小人回禀将军了。”

    他转身就走。

    望着那仆人的背影,冯宛唤道:“且慢!”

    那仆人转身,恭敬地等着她发话。

    冯宛的脸红了又红,唇嚅了又嚅,最后她低声说道:“请转告将军,天冷人多,口舌不得不防!”她又咬牙道:“因此我钉死了那里。”

    她的话含糊不清,不管是驭夫还是这仆人,都听不懂。对上他们不解的目光,冯宛命令道:“照实说便是。”

    “是。”仆人大步离去。

    目送着那仆人离去的背影,冯宛脸还是火辣辣地烫。她是有心想借这仆人的口呵斥卫子扬几句,指责一番。

    可是,卫子扬那厮,行事毫无顾及。惹恼了他,要是他这般直冲冲地撞入赵府,把事情敞开了,她可如何是好?

    不过也不能这样忍下去。她想,她这般向他诉着苦,也许他会体谅自己的难处,不再前来了。

    当然,说这话时,冯宛是没有把握的。要知道,卫子扬那家伙,与所有人的性格都不同啊。

    她在他面前,还真的只有忍气吞声的份。

    抿着唇,冯宛忖道:窗户我暂时不钉,如果过了几天,他并没有反应,我再把它钉上。

    转眼二天过去了。

    这二天中,不时的贵女们来找,冯宛跟着她们出去几次,让她们肆意地围观一阵后,她们的兴趣也慢慢淡去。因冯宛实在其貌不扬,言行中又不见妖媚,贵女们传来传去,也都相信了她与卫子扬的关系,当真是恩情夹杂其中的姐弟关系。

    自从那一日后,月娘也变得老实了,她的人把院落里修理一新,可以居住后,又忙着去盘了三家店面…

    赵俊每次回来,还是在月娘房中落宿。他新得了这如花美人,正是情热之时,两人耳鬓厮磨的,赵俊没有心,也没有精力再顾及府中的其他女人。

    这一晚,明月当空,冯宛坐在纱窗前,对着明月光,享受地闭上双眼,只用手指摩挲着竹简上的字迹,品味着书中的智慧。

    西西索索的脚步声响,一人走到她身后,略呆了呆,弗儿低细的声音传来,“夫人,前院在笑呢。”

    确实,这个时候,月娘的院落里,笑声不断传来。这些笑声中,间杂着赵俊得意欢快的笑声,在这夜空中,恁地扎耳。

    见冯宛不理会,弗儿上前,为她把浆水满上,压低声音说道:“奴听艳儿在说,自从五殿下成了太子后,对我家郎主便十分看重。现在郎主在太子府中,主管对外诸事的同时,还参赞军务。”

    弗儿看向冯宛,声音有点紧张,“太子亲口说了,只要他立一个功,便会升郎主的官。太子还对郎主说,不必羡慕卫子扬,郎主只要有心,将来必在卫子扬之上。”

    压低声音,弗儿说道:“郎主现在就为这事在欢喜着。”

    直过了好一会,闭着双眼,手读完最后一个字的冯宛把竹简一放,温雅说道:“嗯,我知道了。”

    便说出这几个字,她又拿起一片竹简,静静地摩挲起来。

    看着夫人一动一动的唇,望着一侧散佚于几上的老旧竹片,弗儿真不知道,这些东西就这么有意思?都胜过夫人后半世的荣华?

    “夫人?”弗儿有点急也有气地说道:“你怎么就不上心呢?现在便是妩娘也是知道的,别看府中的婢妾众多,可郎主真正上心的只有你一个。现在郎主将有富贵,那是属于你的荣光啊。你……”

    她咬着唇,忍不住重重说道:“倚靠自家郎主,不是比倚靠那个什么卫将军要强吗?”

    冯宛睁开眼来。

    见到冯宛看向自己,弗儿倔强地咬着唇,低下了头。

    冯宛盯着弗儿,暗道:她这话是顺口说出的,还是说,那天晚上的事,她有所怀疑了?

    在冯宛的盯视中,弗儿一脸倔强,却又目光明澈,显得忠贞之极。

    冯宛又想道:如果不是梦到前世事,她这一世碰上弗儿,依然会重用,依然会甘愿为她付出钱财,只图她永远忠于自己。

    转过头来,冯宛温和地说道:“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夫人?”弗儿瞪着她,见冯宛虽然微笑着,却神色淡淡,显然是真不想再说这事,她抿着唇告退而出。

    弗儿刚走到门外,只见月娘在两个婢女的簇拥下,碎步而来。见到弗儿,月娘秀美的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问道:“夫人在吗?”

    弗儿低头应道:“夫人在呢。”

    月娘客气地说道:“你是弗儿吧?弗儿,还请说与夫人,便说月娘求见。”

    弗儿嗯了一声,转身向里面唤道:“夫人,月娘求见。”

    好一会,冯宛温雅的声音传来,“不必了。”

    冯宛这般直接拒绝,显然是月娘没有想到的。她呆了呆,转眼,她朝着冯宛的房间盈盈一福,怯怯地唤道:“月娘来见过夫人。那日之事,实是月娘无礼,还请夫人还要见怪,原谅了月娘。”

    没有想到她竟然是来道歉的。

    一阵脚步声响,转眼,冯宛推开了房门。

    站在门口,就着一泄满地的明月光,冯宛静静地打量着月娘。

    这时的月娘,正蹲福着低下头,她一动不动的,月光下,她秀美的脸上神情温怯中透着几分诚恳。

    竟像是真的?

    冯宛所以出来,便是想看一看她这表情。

    见到月娘在自己的盯视下,一直一动不动的,她有点纳闷,也有点诧异。

    久久听不到冯宛的声音,月娘弱弱地说道:“姐姐,那日真是月娘错了,你可以原谅我吗?”她抬起头看向冯宛,乌黑的大眼中湿意,显得真诚无比。

    冯宛直直地看了她良久,见月娘一直这般蹲福着,不恼不起,她衣袖挥了挥,淡淡说道:“起来吧。”

    “姐姐这是原谅月娘了?”月娘惊喜地说道:“多谢姐姐,多谢姐姐。”

    她这才起身。

    便这般含泪含笑,月娘秀美的脸上在月光下如梨花一样幽白,她脆脆地说道:“姐姐不恼,月娘也就踏实了。姐姐,月娘告退了。”

    说罢,她朝冯宛恭敬地行了一礼,慢慢退下。

    在退下际,不管是妩娘还是眉娘等人,都已站到台阶上看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