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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昂却拒绝了,自己拉过一把椅子,掀开分开办公区和医疗区的白色布帘,靠着办公桌坐下,眉头绞得死紧,看起来痛苦难当。
“真是服了你。”
知道他是不想让外面一眼看到里面的情况,李海只得坐上办公桌,把青年的头搭在自己的腿上,指尖沾了点精油开始慢慢推拿。
因为右手大拇指、食指多次骨折,医生手指的力度和灵活性已经大不如前,凭精准的按穴和细腻的活血功夫弥补不足之余,大多采用叩击、摩擦、振动等手法替代原来的挤压法。
这样足足推拿了半个小时,齐昂紧皱在一起的眉头终于稍微舒展了一些,便按住李海的手表示行了。
甩甩酸痛的手腕,李海一边擦干净手指上香味浓郁的精油一边问:“你要不要去看看?这样子不像是病理性的。”
他的言下之意,齐昂的失眠症更大程度来说是心理原因造成的。
“我自己有分寸。”一把抢过医生手里的白色毛巾,青年擦去自己头部残留的精油,抬眼笑说,“你在这里工作得还愉快?”
“还成吧。”嘴里这么说着,李海在想起那个表现嚣张至极的7号时却不自觉的皱了皱鼻子。
没有遗漏他的表情,齐昂站了起来,一手搭上他的肩膀,凑近问:“有人找你麻烦?”
“也不算吧。”李海说,“只不过一群不懂事的小孩,说起来,跟我刚认识的你差不多大。”
“哦?”
只是轻轻挑了一下眉,从鼻腔里哼出的声音有些轻佻,尾音一转,不知怎么就挑起了医生异样的感觉。
眼睛瞟了瞟李海突然变得有些潮红的脸色,齐昂敏锐的发现了对方的生理变化。
“憋了很久?”他问,不怀好意的一笑,本来松松搭在医生肩膀上的手落到了敏感的腰间,轻轻滑动了一下,扯了扯洁白无垢的白大褂。
“出来快半年了,总共上过两次宾馆。”李海不觉得尴尬,反而很放得开的自嘲,“年纪大了,人家看不上我。”
经过数年牢狱生涯,他的确不再年轻,眼角也生出了细密的皱纹。但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不知怎么仍让齐昂觉得很有风情,大概是因为李海个教会他享受同性间的性事,而那次医生在清朗月光下修长流畅而极具美感的身体还深深地印在脑海里。
“我怎么觉得你挺勾人的……”
刻意挑逗般,齐昂握着李海的腰把他按在办公桌上,另一手掀开白色外袍,轻轻巧巧便熟练的解开了紧扣起来的皮带。在他耳边呵着气,青年拉出衬衫下摆触摸手感仍旧细腻的皮肤,手掌毫不迟疑的握住那根已经挺立起来的硬物。
“玩我呢?”李海眯起丹凤眼,说话语气戏谑,手却拉住了那不安分的手腕。
“帮你解决一下生理需求,当然比不上你的专业技术。”
齐昂轻轻一动就挣开了,索性褪下医生的裤子,掰开两条细长圆润的大腿,大力□起来。
双臂撑在办公桌上,李海也不再阻止青年的动作,看着自己的白色外袍和本来整齐的衬衫被扯得凌乱不堪,反而觉得有一种另类的刺激。
沈宁一走进虚掩着门的医务室,就嗅到空气里有些不一样的味道。像是精油的香味,却夹杂着点儿另外的奇怪气息,竟完全掩盖了平时这里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下意识的放轻了脚步,他发现被拉上了的白色布帘后面有人,帘子在微微抖动,而一个属于男性的、压抑的喘息声正从后面传出来。
“嗯……”
这声音十分黏腻,带着非常明显的□色彩。
黑了脸,沈宁不是雏儿,当然听出这声音代表着什么。
难道是值班队医在跟女人办事?
虽然感觉被冒犯了,他却也知道此时此刻最好不要打扰,算账也得等秋后。
正打算退出去,帘子后面忽然又传来一声男人的轻笑,声音清洌至极,分明是另外一个人。
和男人?
脸色又红又白,沈宁再也按捺不住,一个箭步跨上前去,手刚摸上还在不停抖动的布帘,一把冷冰冰的家伙已经顶在了他的脑门上。
帘后的人没有开口说话,沈宁却已经感觉到了顶着自己脑袋的是什么东西。
是把枪,不是仿真玩具,而是真家伙。
他从小在部队大院长大,有的是条件接触这些东西。更何况,这种坚硬如铁的材质,隔着层布都散发着能把人活活冻僵的寒气,而且,他竟然能够闻到枪膛里的残余火药味!
即使心有不甘,沈宁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看着还在继续抖动的布帘咬牙切齿。
李海早就抱着齐昂的脖子自发的大力摇晃腰部,却没发现握着自己□的人左手举着枪,而外头早多了一个人正在旁听两人正在进行的活动。
“唔!”
一声闷哼之后,医生终于达到□,喷涌而出的白色浊液射了齐昂满手,还有一部分沾到了外袍上。
大力喘息了很久,他才从余韵中回过神来,睁开眼睛一看,才发现给自己解放的人持枪肃立,枪口朝外。
拖着有些发软的腿跳下桌子,李海迅速整理仪容,脱下外袍擦干净青年手上的浊液之后这才掀开帘子一角。
“是篮球队的学生。”他无奈的按着太阳穴。
让谁撞见不好,偏偏是最难缠的7号,这回又得重新找工作了。
齐昂闻言也拉开布帘,手臂极闻,探出上半身,瞥了沈宁一眼。后者僵硬着脖子转头,正看到黑发青年似笑非笑的打量自己,一双眼睛极有神,撇着嘴角像是很不屑的样子。
“李医生?”
顿时呕到要吐血,他压抑着怒火硬声说话,语调里明显的威胁意味。
“实在不好意思,沈同学千万别见怪。”
一把将帘子全拉开,李海笑得如同六月芙蓉,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同时把齐昂还举着的手臂拉回来。
沈宁忽然看到他衣衫不整的走出来,领口大敞,本来白皙的皮肤泛着红潮,说话声音也极甜腻,竟是非常妩媚,不由一愣,继而“轰”的一声脸竟火烧似的红起来。
“别对他笑了。”把枪插回怀里,齐昂说,眼神闪动。
“仿真枪,是假的,玩具嘛……”李海不理他,还在对沈宁大献殷勤。
“无耻!”
愣了足足一分钟之久,沈宁这才怒吼一声,瞪着眼睛直视藏枪青年,极愤恨的样子。
“担当不起。”齐昂挑眉不怒反笑,“你听得还愉快?”
李海简直就要崩溃,这家伙根本就是在故意激怒眼前暴躁易怒又嚣张的高中生,还玩得不亦乐乎。
沈宁没有再说话,忽然冷静下来,看了齐昂一眼转身就走。
医生微微摇头:“你知道他什么来头吗?”
“或许我知道。”青年笑着回答,看着沈宁背影的眼神极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鳄
第二天深夜,红牙消失已久的老板终于出现,搭着再入江湖的黑市医生的肩膀,走的是后门。
巷子仍旧是黑,也很安静,酒吧里传出吵闹嘈杂的音乐声。
搂着李海的腰,齐昂轻轻推门而入,尚未抬头,眼角余光便看到数名持枪武警铁塔般伫立在前面。
被几把中造95式自动步枪顶在后背上,无论是谁也只能乖乖听话。
仓库里没人不稀奇,可是一路走来,配料室、暗房、吧台和舞池全是空的,只有喧哗的摇滚乐在空荡荡的酒吧里轰鸣。
两人都被搜过身,后面的年轻武警不怎么耐烦的推着他们走进个小包厢。
“就是你用枪顶着我弟弟的头?”
坐在沙发的男人声音有些沙哑,脸被隐藏在阴影里,看不到表情。
“是。”齐昂冷冷的答了一句。
那人动了动手指头,身后的一名武警便押着李海出去,剩下几个把乌黑的枪口全都对准了手无寸铁的青年。
“开灯。”男人说。
本来昏暗的包厢顿时明亮起来,齐昂眯着眼睛打量他。
贵族一般的脸,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傲慢就是这个男人最大的特色。外表温文尔雅,却是天生一副惟我独尊的样貌,仿佛开口跟你说句话都是恩赐。
“只是意外。”齐昂身上没有紧张感,说话时轻松随意的像是在聊天,“用军用卡车拉人过来,未免小题大做了吧?”
勾起嘴角微笑,青年结束轻飘飘的尾音,身体忽然一矮,手腕一翻,身手快似鬼魅。
正站在他身后的那名全力戒备的武警尚未反应过来,托枪左手被人大力一格,右臂已被齐昂屈肘夹在腋下。只见他身体向后一压,那名武警便被夹在了人、墙之间。脚下一动,欲反抗的年轻武警双脚也被狠狠踩住。
那把95式自动步枪落到了齐昂手中,武警那条使不上力的右臂则软软的垂了下去。
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只不过眨眼的功夫,一把步枪的枪口就对准了还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也几乎是同时,剩下的几把枪齐刷刷的转了方向,近得顶进了面无表情的青年身体。
“你们大可以试试,我死之前能不能打出去一梭子弹。”毫不在意的开了口,齐昂刚才的闲适感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全身紧绷的肌肉和闪闪发亮的眼睛。
“名不虚传。”那名男子不为所动,反而笑了起来,声音格外低沉,“沙漠里的武士刀。”
“哦?”齐昂还是没有动,专注的看着对面的人,“怎么,货已经到了?”
趁着他说话的空隙,那名被制住的武警微微一动,唯一空着的左手还没碰上齐昂,整个身体忽然软泥似的瘫了下去。
青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举着枪往前迈一步,脸上一闪而过的暴戾表情却出卖了他。
“我不喜欢绕弯子,让他们出去。”测了侧头,他按捺住开始有些狂躁的情绪。
男人点了点头,训练有素的武警立即抬着浑身瘫软的同僚出去,顺带接住了齐昂甩过去的步枪。
“说说你的价钱。”男人的脸上开始显露出几分感兴趣的表情,锐利的目光简直要把眼前的青年刺穿。
沈匀的看着他的眼神显然有其他的意味,因为高傲的男人根本没打算掩藏,露骨到了极点。
“这只是阿卜杜勒·阿里木先生表示的一点诚意。”齐昂站到了他面前,“他有与沈先生合作的强烈愿望。”
阿卜杜勒·阿里木是巴基斯坦反印武装的后起之秀,近十年来凭借疯狂输出毒品赚取美金换购军火。新月三国早就对中国这块油水丰厚的市场垂涎三尺,其中巴基斯坦独占天时、地理,若能占领最大的毒品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