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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大些的小孩不屑的扫了他一眼,对他不加理会,对另外的几个小孩挥挥手,“动手。”

    其中两个便上去撬了孙婆婆的院门门栅,开了院门,另一个进去牵了牛出来。

    小馒头奔过去,拉住牵牛的小孩,“哥哥,不要放了婆婆的牛。”

    那小孩有些不耐烦,推了他一把。

    小馒头人小,被他一推,坐倒在地。

    小孩牵了牛往林子里去了。

    小馒头忙跟了上去,拦在牛前面,“婆婆会难过的。”

    另一个小孩望了望林子外,催道:“快些,老太婆回来,就放不成了。”

    牵牛的小孩听了,将小馒头往旁边一推,又将他推倒在地上。

    牛屁股后面的男孩手里拿着根竹子,照着牛屁股上狠狠的抽了一记。

    牛受了惊,踢了蹄子就跑,站在旁边的小孩拿着手中竹棍朝牛一晃,牛又是一惊,转了方向,朝着坐倒在地上的小馒头方向踩了过去。

    小馒头吓得忙抱了头,缩成一团。

    那群小孩见牛要踩到人了,顿时吓得一拥而散。

    那最大的小孩跑了两步,回头见馒头趴在地上,牛已跑开。吓青了脸,忙朝着馒头家跑去。

    玫果正睡着,突然惊醒,见身边没了小馒头,见门虚掩着,怕小馒头又出去惹事,忙起了身,拢了拢头发,开门出来。

    见一小男孩神色慌张的奔来,边跑边叫:“睿大夫,睿大夫,平凡在前面林子被牛踩了。”

    玫果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一把拉住跑得气喘吁吁的男孩,“在哪里被踩了?”

    男孩喘着粗气朝着前面林子指了指,“就在林子里有两棵树并在一起的那儿。”

    玫果顾不得再问,挺着大肚子,惨白着脸,朝着男孩指的树林奔去,她现在已怀胎八个月,行动十分不便,任怎么跑,也跑不快,急得汗流浃背,只恨不得自己能长出一对翅膀来。

    耳边反复响着末凡的声音,我想要个孩子,我想要个孩子……如果凡儿有什么三长两短,她简直不敢再往下想。

    进了树林,站在男孩所说的地方,并不见小馒头,心里略定,隐约听见不远处有急跑的踏蹄声,心里一紧,“凡儿。”

    唤了两声,不见有人答应,刚松下来的心,又再揪紧,朝着声音传来方向奔去,转过树丛,见孙家的牛象疯了一般在树林里乱转,而小馒头缩在一棵树下,手里紧紧捏了支金针,吓得面色苍白,抬头看见玫果,可怜巴巴的望着她,颤着声轻唤了声,“娘亲。”

    牛随时可能踏到他身上。

    玫果的心顿时提到了噪子眼上,怕惊了发狂的牛,压低声音,“凡儿,不要动,娘亲来救你。”

    她深知发狂的牛,越斗越狂,哆嗦着腿,绕着路,小心向馒头靠近。

    小馒头见玫果靠近,伸了小手,向她扑来。

    牛正朝着旁边方向奔过,突然见到有东西跑动,调了头朝着小馒头奔来。

    玫果花容失色,再也顾不得其他,扑向小馒头,将他紧紧抱住,就地一滚,虽然避开牛角,仍是被它踢了一脚,牛跑开几步,又自调头,向她们撞来。

    玫果忍着痛,拼了全身力气,抱着小馒头滚开。

    然牛很快又再回转,她实在没了力气再闪,只得弓了身子将小馒头小小的身子死死护在身下。

    眼见她要被牛角顶中,小馒头从她身下伸出手臂,手里捏着的金针,扎进牛头。

    牛‘轰’的一声倒地,整个牛头压在玫果腿上,便自不动了。

    玫果全身疼痛难忍,浑身使不上一点力气。

    小馒头从她身下爬出,去推压在玫果身上的牛头,可是三岁多的娃娃哪里推得动这庞大的牛。

    玫果咬着牙,强行坐起,正想设法将腿从牛头下移出腿,腹部一阵剧痛,暗道不好,腿间一股热流泄出。

    小馒头正推着牛头,见玫果沾了土的白裙被血染红,愣愣的唤了声,“娘亲。”

    玫果捂着小腹,痛得说不出一句话。

    小馒头一愣之后,转身就跑。

    玫果望着小馒头跑开,想唤他,却发不出一个音符。

    小馒头出了林子,直奔回家,见爹爹还没回来,又朝着村西的方向急奔。

    远远见瑾睿走来,扑了过去,急呼,“爹爹,爹爹……”

    瑾睿一把抱住跌跌撞撞奔来,神色慌张的小馒头,“凡儿,怎么了?”

    小馒头两眼包着两包泪,喘着粗气,小手指着身后林子,“娘……娘亲……流……流血了……”

    瑾睿脑袋一麻,浑身冰冷,抱着小馒头,朝着他所指的方向急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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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043章 保孩子

    玫果仿佛觉得自己的生命正在慢慢流逝。或许这次,真的走不掉了,总算可以去下面陪伴弈风。

    慕秋愤怒的眼神,佩衿温柔的笑,冥红默默的注视,离洛不怀好意的一眸一一在眼前晃过,欠他们的,这一世都无法再还,一直以来都不知该如何去还,这样走了,反倒不必再还了,有一丝欣慰。

    一张天崩而不惊的从容俊颜在脑海里越来越清晰,深深的凝视,让她再也移不开眼,这一走真的是永别了,刚才的那丝欣慰瞬间消散,化成浓浓的不舍。

    这些年虽然不曾见他,但知道他在那个方向,不时的望向那个方向的天边,就当是看见他,可是现在真的要看不见了。难言的心痛让她无法否认。

    她突然好想告诉他,他有一个孩子,有一个和他一般无二的儿子,是他们的孩子……

    瑾睿抱着小馒头的身影换去那张温文儒雅的脸,泪慢慢渗了上来,要撑住啊,这么死了,孩子怎么办,瑾睿怎么办?

    这些年她不会感觉不到,自己就是瑾睿的天,自己没了,他的天也塌了。

    一身痛得象是要散了一般,眼前的景致越来越模糊,她身不能动,咬紧牙,使劲闭上眼再睁开,心间只有一个念头……撑住,一定要撑住,撑到他来,撑到他寻到自己……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多少次强行咬破唇舌来让自己尽量的清醒,一抹墨竹的身影抱着馒头撞进她的眼帘,她释然了,望着那抹朦胧身影,唇边化开浅笑……终是等到了……慢慢闭上眼,眼前所有景致消失,没了任何知觉。

    触目惊心的红。晃得瑾睿脑子‘嗡嗡’作响,自幼随父,学毒学医,看惯了生生死死,从不为生死所动,即使是亲手杀死亲妹妹,也只是心痛,而此时从未有过的恐惧占据了他整个心房。

    放下手中小馒头,双目紧紧停驻在玫果脸上,她唇边欣慰的笑,带不给他一点安慰,只有更多的忧虑,“凡儿,跟着爹爹。”

    推开压在玫果身上的牛头,取了金针,指动针下,紧张得额头上滚下滴滴汗珠,待她身下出血渐止,收了针,小心的将她抱起,唯恐动作大些。便将她揉碎,“凡儿,快跟着爹爹。”

    转了身大步往家中急赶。

    小馒头跌跌绊绊的急跑着跟在瑾睿身后,地上不平,他年纪又小,一脚踩在一个小坑里,扑倒在地。

    瑾睿听到小馒头跌倒的声音,回头张望,心里一紧,怀中玫果却命悬一线,顾不上回头牵扶小馒头,脚下不停,沉声道:“凡儿,男儿跌倒了,要自己起来。”

    小馒头两只小手撑地,跪趴在地上,两眼噙着泪,哽咽了一声,“娘亲。”自行爬了起来,也不揉摔痛了的渗血的膝盖,向着瑾睿远去的身影急追。

    膝盖上痛,跑得又急,没跑多远,又自摔倒,咬咬牙,又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追着瑾睿,噙着的泪始终没流出来。

    回到家中,瑾睿正在屋里一边烧水。一边焦急的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玫果。

    小馒头小心的推开门,蹭到床边,伸着小手去摸母亲的脸,见手上有泥,忙缩了回来,在衣袍上擦拭干净,才重新去摸母亲微凉的脸,轻唤着,“娘亲……”

    玫果的眼皮轻轻的动了动,终是没能睁开。

    瑾睿心里抽痛不已,过来抱了小馒头,“凡儿乖,让娘亲休息一会儿,可好?”

    小馒头眼里滚着泪花,看着爹爹,“娘会不会死?”他虽然年幼,但自出生就在看着爹娘与病患打交道,见过不少死人的事,所以小小年纪就知道人会死,死了就再也看不到了。

    瑾睿的心被狠狠的抽了一鞭,勉强笑了笑,哄着他,“不会。”抛开他的小袍。查看他膝上伤口。

    见他小小的膝盖上,虽然皮翻肉裂,但只是皮外伤,从怀里取了金创药,“爹爹要给娘亲看病,凡儿会自己处理么?”

    小馒头点了点头,接了金创药,从瑾睿膝头爬了下去,缩到一边,自己撩了摔破了的裤腿,清理伤口。

    痛得他龇牙咧嘴。硬是没叽一声,怕吵到母亲。

    瑾睿做好准备,在床边坐下,为她把了脉,取了针包,慢慢摊开,手沉而稳,眼眸里却含着纠结。

    伏低身,在玫果额头轻轻一吻,轻声道:“果儿,等不得了,这孩子不能再留,你撑住。”

    玫果长睫轻颤了颤,竟睁开了眼。

    瑾睿的心瞬间抽紧,“果儿。”

    玫果凝视着他,吃力的移着手,覆在他冰冷的手背上,身子虚弱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唇闭闭合合,才挤出几个字,“保孩子。”眼里没有一犹豫。

    瑾睿清峻的面颊抽了抽,柔声道:“我们以后还可以再有孩子,别说话,保住体力。”

    玫果轻摇了摇头,神色决然,眼里更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保孩子,孩子死了,我绝不活。”

    她两世从医,哪能不清楚自己的身体现在的状况,要想大人孩子同时保住,只怕是……暗叹口气。

    引了孩子,也只有百分之三十的希望让她活命。

    如果她死了,孩子也没有,瑾睿这一世,再也没有想头了。

    而舍自己,保孩子。以他的医术,那是百分百,她死了,还有孩子需要他抚养,还有孩子让他牵挂,他总不能舍了孩子,做出什么傻事。

    时间长了,不求他能忘了自己,但终会淡。

    瑾睿的心一点点的滴着血,闭上眼,再睁开,“我做不到……”他可以离开她,但不能承受失去她……

    玫果拼了最后的力气,瞪视着他,“如果我活着,我便要看到孩子,如果看不到孩子,你不如乘现在去为我备口棺材。”

    说罢,不再看他,慢慢闭上眼,脸上一片淡然。

    瑾睿知她的性子是何等烈性,说出的话,绝不容人怀疑真假,身上一阵阵的冷,望着她决然的面颊,目中隐隐赤红,平素冷萧喜怒从不形于色的人,此刻满面的痛楚歉疚再无遮掩。

    无数绵密